上海
无畏宿舍
无畏也满眼笑意,“真有意思。”
眼里有光,是对女孩儿的,更多一层是欣赏。但无畏始终觉得李甜楠是会发光的。
“凭爱意的世界,求娶方只有娶到真爱,家里才会有好事发生,即获得真爱加成。”
李甜楠的话音未落,无畏笑着开口,“那我已经有buff了呀。”
李甜楠笑着举杯,“真是荣幸。”边说边碰上了无畏的酒杯,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四目相对,两双大眼睛里满是爱意。
成都
黎芽芽已经站在了无人处,拨通了伞兵的电话。
“喂?”
俱乐部
正在练枪的伞兵摘下了耳机,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芽芽两个字,就笑了出来。
“美女!美女,你好呀。”
刚刚愁容满面的女孩儿立马笑了出来,她总是会被伞兵奇奇怪怪的语气和声调给逗笑。
“帅哥,你好。”黎芽芽笑着回应。
伞兵歪了歪头,立马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还是继续说,“想我没?”
“嗯。”黎芽芽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伞兵立刻就确定了这人不对劲,换做平日,绝对是会让他滚的。
“真的假的?”伞兵已经走出了屋子,拉开了衣柜,开始选衣服了。
“假的!”芽芽转过身去了。
“好好好。”伞兵笑着,已经从衣柜里拿出了衣服。
“你在干嘛呢?”芽芽问着。
伞兵大眼睛一转,“啊?”开演了,“宝贝,郎教叫我复盘了。”
“好好好,快去快去,我没啥事,我要睡觉了,拜拜。”黎芽芽语速很快。
伞兵已经心碎了一半了,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好,拜拜。”
学校大树下,黎芽芽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无声地哭了起来。
俱乐部,伞兵已经往门口走了。
“哎哎哎!”苏楠喊着,“怼长,怼长?干嘛去!”
伞兵勇往直前,根本没理会几灰的嚎叫。
苏楠已经跑了过来,拉住了伞兵的胳膊,“干嘛去?你不说,我可喊人啦!”
伞兵很是无奈,使劲打掉了苏楠的手,“接芽芽,我听她声音不对劲。”
苏楠看了一眼外面,“芽芽咋了?啧,太晚了,我陪你去!”
伞兵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谢了!”
苏楠拉开了驾驶位的门:“可别整啊!上车上车!”
伞兵坐在了副驾驶上,“我给你导航。”
“到底咋了?”苏楠调转了车头。
“不知道,才着急呀。”伞兵抓住了衣角。
“别急,芽芽很聪明的,会解决的。”苏楠笑着安慰,不过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担心。
“不用你夸。”伞兵看向窗外笑着。
上海
雨后初霁
上海的雨下得缠绵悱恻,直到暮色浸透窗棂才收住尾音。晨起见云翳裂帛,天穹如被雨浆洗过的蓝釉瓷器,浮着几缕揉进淡青色的云絮。阳光忽而破云倾泻,在积水上溅起粼粼碎金,晃得梧桐叶尖坠着的雨珠簌簌跌落,在青石砖上洇出深褐的墨点。
空气里漂浮着青草汁混着泥土蒸发的腥甜,像是谁掀开了酿着薄荷露的琉璃盏。湿漉漉的合欢树羽叶垂坠着水珠,风过时簌簌抖落满地碎钻,正巧跌进孩童踩碎的镜面水洼,搅乱了一池云影天光。穿堂风裹挟着湿润的凉意,将老弄堂晾晒的蓝印花布吹得猎猎作响,晾衣绳上悬着的水珠接连坠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越的琵琶调。
忽有雀儿掠过屋脊,尾羽扫落檐角残雨,在斜阳里折射出七彩虹霓。街角早点铺腾起团团白雾,油条在油锅中翻滚出金黄的漩涡,与天边尚未完全褪去的雨云遥相呼应,在湿润的空气中酿出人间烟火气。穿绛红衣裳的阿婆搬出藤椅,膝头白猫抖落满身水汽,蜷成毛茸茸的雪团,与斑驳砖墙上赭色的爬山虎共享这来之不易的晴光。
无畏宿舍
酒过三巡,他们聊了很多,过去,经历,童年,未来,家庭,以后,职业,规划,甚至是婚姻……
“七七,你看,雨过就会天晴。”李甜楠看向无畏的眼睛。
无畏红着脸颊点头,“嗯,天晴就会有……有…”
他醉了。
“有彩虹。”李甜楠接话道。
“对,彩虹。”无畏使劲点头,笑的很傻。
“你喜欢彩虹嘛?”李甜楠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红红的脸颊,眼神迷离。
“我…喜欢。”
“我也喜欢。”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无畏说着话,倒到了桌子下面。
“哎哎哎!”李甜楠虽然现在眼睛里有起码不下三个人影,但还是精准地抓到了真的无畏的胳膊,“七七,起!我拽不动你,七……起!”
“起!”无畏一使劲就把李甜楠也拽倒了。
两个人都结结实实地躺在了地上。
成都
川大门口
夜泊蓉城
蜀都的暮色来得迟缓而缠绵,待最后一缕晚霞融进锦江的柔波,四川大门的朱漆门洞便衔住了整个夜晚。飞檐上蹲踞的石兽被霓虹描出琉璃边,青砖墙垣浮着层薄银,像是月光在旧宣纸上晕开的淡墨。门洞深处漏出的暖黄光晕,恰似谁家茶楼未闩的窗,飘出竹椅吱呀与盖碗茶香的私语。
沿青石阶而上,银杏叶在路灯下碎成满地金箔,忽见檐角铜铃轻颤,惊起竹影婆娑。远处琴台路的宫灯如串起玛瑙,在湿润的夜气里洇出团团暖雾,与宽窄巷子飘来的火锅辛香撞个满怀。锦江对岸现代楼宇的玻璃幕墙流淌着冰蓝光河,却衬得这门洞愈显温润,恍若时光在此打了个精巧的褶,将汉唐的月光、民国的砖影与当下的霓虹,一并织进芙蓉花的呼吸。
忽闻川剧锣鼓穿巷而来,生旦净末的唱念做打惊碎了夜色,却叫这千年城门愈发鲜活。卖糖画的老人支起琥珀色糖稀,在青石板上勾出凤凰振翅,恰有夜航船鸣笛驶过,搅碎一河星月,摇落满城桂花香。
伞兵正在给黎芽芽打电话,苏楠看着川大的门,撞了下伞兵的胳膊,“以后退役了,整个大学读读?看着好气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