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此次我们奉陛下旨意而来。”
“我们定会竭尽全力解决旱情,还望你能给我们详细说说县里的情况。”张主事神情严肃地问道。
“这旱情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地里的庄稼是颗粒无收。”
“往日里奔腾不息的河流也都干涸见底,如今百姓们为了活命,只能四处逃难。”
张东安满脸愁容,声音中透着无奈与焦急。
“下官本想组织百姓挖井自救,可一来我们缺乏专业的技术和趁手的工具,二来人力物力也实在有限。”
“我们自己忙活了许久,却收效甚微,实在是愧对百姓。”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眼中满是自责。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在刘耕书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诧异。
他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年轻的后生也派了下来。
张成听后,神色愈发凝重,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张县令,你大可放心,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解决这旱情难题的。”
他语气坚定,给张东安吃了一颗定心丸。
“还请你安排几位熟悉地形的百姓,协助我们勘察地形,寻找合适的挖井地点,只要找到了水源,这旱情便有了转机。”
张东安连忙点头,态度更是恭敬又诚恳?
“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为了这事儿,下官连日来茶不思饭不想,如今各位大人来了,可是给我们带来了希望啊!”
“我已经为各位大人准备好了住处,大家一路奔波,舟车劳顿,先去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下官便召集百姓,听从各位大人的调遣。”
随后,张东安带着众人来到了县衙。
县衙内,早已准备了简单的饭菜。
虽然菜品算不上丰盛,但在这灾荒之年,每一口饭食都显得十分珍贵难得。
众人简单用过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都想着养精蓄锐,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艰巨的工作。
次日天刚蒙蒙亮,县衙院子里就已经人声鼎沸。
张东安早早地就召集了村里几个对地形了如指掌的百姓在等候。
刘耕书跟着赵林起来,一出门便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
“张县令,起得可真早啊。”
张成向张县令走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丝赞许的微笑。
“大人客气了,百姓们都盼着能早日解决旱情,能喝上干净的水,吃上饱饭,下官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张东安微微欠身,恭敬地回应道?
“这几位都是咱们县里对地形最熟悉的乡亲。”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大半辈子,哪里有山,哪里有谷,哪里的土壤湿润,他们都一清二楚。”
“有他们帮忙,勘察工作定能事半功倍。”
说着,他便开始热情地给张主事介绍自己身后的百姓。
开始给详细地讲述着每个人的特点和长处。
“大人们,咱都听您的吩咐,让干啥就干啥,只要能找到水,再苦再累我们都不怕!”
一位头发花白、面相老实巴交的老者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坚定。
众人简单交流后,便一同朝着县外走去。
按照事先的安排,六人一组。
每组带着一个熟悉当地地形的百姓,以甘清县为中心,散开来。
刘耕书和赵林被分在一组,其他四人他们只是有些面熟,并不十分了解。
为了此次行动,县衙特意调配了一头健壮的骡子,用来驮运沉重的工具和物资。
骡子背上稳稳地架着特制的驮篓,里面装着几把粗壮结实的 鹤嘴锄 。
每一把都打磨得锋利无比,尖锐的一端像鸟喙般能轻松凿开坚硬的土地与石块。
在挖掘探坑时,这个鹤嘴锄堪称主力。
旁边还整齐地摆放着几卷粗麻绳 。
它既可以用来捆绑固定工具,又能在挖掘深井时,作为吊放工具、运送土石以及救援人员的关键绳索。
随行的六个人也都各自携带了一些便于操作的工具。
每个人腰间都别着一把 短柄手铲 。
主要是方便在进行细致的土壤采样和观察土层结构时,精准地采集土壤样本,助力分析地下的地质情况。
肩膀上斜挎着的布包里,装着几支细长坚硬的 铁钎 ,主要是为了能大致判断出地下不同深度的土质状况。
为了标记勘察过的地点和可能存在水源的位置,队伍里还备有一些 石灰粉 和 小木桩 ,分别由两人负责携带。
石灰粉可以在地面上做出清晰的标记,小木桩则可以插入土中,系上布条作为更醒目的标识。
此外,每人还配有一个 皮囊水袋 。
这个水袋可大有用处的,不单单是为了满足他们在勘察途中的基本饮水需求。
关键时刻还能用来湿润土壤,辅助判断土壤的湿度和含水量。
至于用来记录勘察数据和信息的 笔墨纸砚 ,则由队伍里的刘耕书专门保管。
他的任务就是将一路的发现、推测和分析都详细地记录下来,为后续的工作提供准确的数据支持。
走到一片空旷的田野时,刘耕书那组的带路百姓突然停下了脚步。
“大人,前面那片洼地,往年下雨的时候,积水总是很难干涸。”
“我寻思着,那里说不定能找到水源。”他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
刘耕书六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那咱们快过去看看。”
一行人加快脚步,朝着洼地走去。
到了洼地,赵林蹲下身子,用手仔细地扒开泥土,感受着泥土的湿度。
“这土比其他地方要湿润一些,看来老人家的判断没错,这里很有希望。”
赵林站起身来,兴奋地说道。
刘耕书赶忙拿出笔墨纸砚,将这个重要发现记录下来。
同时在旁边标注上“洼地,土壤湿度较高,疑似水源地”。
其他人也纷纷行动起来,从骡子驮篓里取出鹤嘴锄,开始挖掘探坑。
随着鹤嘴锄一下下挥动,坚硬的土地被逐渐凿开。
每挖出一锄土,大家都满怀期待地观察着土质的变化。
负责携带铁钎的人,时不时将铁钎插入坑壁,探测不同深度的土质情况,一旁的人则将这些信息报给刘耕书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