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不管曹祭酒出于什么目的,既然陛下已经下了圣旨,这是关乎百姓生死的大事,我不能退缩。”
“我定要竭尽全力完成任务,至于曹祭酒的心思,我会多加小心,见招拆招。”
刘耕书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耕儿,你能有这份担当和决心,为师很欣慰。”
林启明停下脚步,走到刘耕书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此去南方,路途遥远,困难重重,不仅要应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复杂的水利问题,还要提防曹祭酒可能设下的陷阱。”
“你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遇事冷静思考,切勿冲动行事。”
“夫子放心,我明白。”
刘耕书目光坚定,点了点头。
林启明转身看向福伯,问道:“福伯,张公公可有说其他什么?”
福伯摇了摇头,回道,“张公公只说了这些。”
然后又想了想开口继续说道。
“不过临走时还特意叮嘱,让公子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若是立下大功,前程不可限量。”
林启明沉思片刻,“这张公公的话虽有几分道理,但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耕儿,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尽快收拾行囊,准备好南下所需的物品和资料。”
“为师会帮你整理一些与水利和科考相关的书籍,让你在途中也能继续学习。”
“好的,夫子。我这就去准备。”
刘耕书应道匆匆回房,开始着手收拾行李。
他一边整理着衣物和书籍,一边思索着即将到来的南方之行。
林启明则去了书房里忙碌起来。
他精心挑选了几本对刘耕书科考和水利工作都有帮助的书籍,用布仔细包裹好,准备交给刘耕书。
夜深了,整个庭院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刘耕书的房间里和书房还亮着灯。
雄鸡已经开始叫唤了。
林启明抱着书籍,轻轻推开了刘耕书的房门。
刘耕书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夫子那满是疲惫却又充满关切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耕儿,这些书你带上,路上闲暇时可以看看。”
林启明将包裹递到刘耕书手中,语重心长地说着。
“科考的知识不能丢,水利的学问更要精进,南方的旱情复杂,这些书籍里或许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思路。”
刘耕书双手接过包裹,眼眶微微泛红,“夫子,谢谢您,您为我想得太周到了。”
“傻孩子,跟为师还客气什么。”
“这一路,你要照顾好自己,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不要硬扛,记得给为师写信,为师定会全力相助。”
林启明微微摆手,目光中满是慈爱。
“夫子,我记住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带着好消息回来见您。”刘耕书郑重地点点头道。
两人又叮嘱了一番,林启明才离开刘耕书的房间。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亮庭院,刘耕书就早早洗漱完毕后了。
他再次检查了一遍行囊,确保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物品。
此时,福伯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在门口等候。
林启明也早早起来,站在门口,眼神中满是不舍。
他走到刘耕书面前,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耕儿,此去一路顺风,为师等你凯旋。”
刘耕书深深地向林启明鞠了一躬,“夫子,您多保重身体,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刘耕书透过车窗,看着林启明和福伯的身影越来越小,把车帘缓缓放下。
京城的一座府邸中。
曹祭酒正坐在书房里,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大人,您真的相信那个毛头小子能解决南方的旱情?”吴司业一脸疑惑的问道。
哼,他能不能解决旱情,我并不关心。”
“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他远离京城,免得在我眼前碍眼。”
“而且,如果他真的能立下大功,我也能跟着沾光。”
“要是他失败了,那也正好让他知道,在这朝堂之上,不是谁都能轻易出头的。”曹祭酒冷哼一声道。
吴司业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大人高见,只是这刘耕书虽然年轻,却也有些本事,万一他真的成功了,会不会对大人您……
他抬眼偷偷瞥了曹祭酒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壮着胆子开了口。
话还没说完,便被曹祭酒不耐烦地打断了。
“无妨,他若是真有那个能耐,我自然会有办法收服他。”
他缓缓踱步,双手负于身后。
吴司业连忙点头称是,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他心里清楚,曹祭酒在国子监经营多年,人脉广泛,手段狠辣,若是真的想要对付一个人,那简直易如反掌。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还有一件事情曹祭酒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还有不足一年就要科试了。
这次的任务天高地远,繁重无比,刘耕书一旦接下,必定没有时间和精力复习功课。
在他看来,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既能让刘耕书远离国子监,又能让他在科试中一败涂地,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曹祭酒的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工部衙门前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车马粼粼,人声嘈杂。
搬运工们正汗流浃背地将各种物资搬上马车,官员们则在一旁紧张地核对清单、安排行程。
刘耕书一袭藏青色长袍,背着自己的包袱,步履匆匆地穿过人群,向着集结点走去。
“刘弟!这边!”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刘耕书循声望去,此人正是之前接他上京的礼部外员朗赵林。
此时的赵林,身着一袭崭新的官服,头戴乌纱帽,精神抖擞。
“赵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没想到在此处还能与你相逢,真是倍感欣喜。”
刘耕书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亲切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刘弟,咱们可算是又见面了!”
“自打上次送你进京后,我就时常惦记着你呢,听闻你此次要随队南下,这一路可不轻松呐!”
赵林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刘耕书的手,用力地晃了晃,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