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案首才思敏捷,对答如流,你这分明是无理取闹!”
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学子,满脸愤慨地指着李福,语气中满是不平。
“就是,刘案首的才华大家有目共睹,岂容你这般诋毁!”
另一个圆脸的学子也跟着附和,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对李福的不满。
周围的学子们大多已被刘耕书的才学折服,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指责着李福 。
在众人如潮水般的声讨声中,李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活像熟透了的番茄。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要极力反驳几句,憋得满脸通红,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耀祖见状,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一下,一阵慌乱涌上心头。
但他素来爱面子,哪里肯轻易罢休。
“哼,不过是碰巧对上了一副对联,算不得什么真本事。”孙耀祖梗着脖子,嘴硬着。
刘耕书神色平静,心里却十分清楚。
今日若不能彻底让这些学子们心服口服,往后类似的质疑恐怕还会源源不断。
于是,他不紧不慢的看向孙耀祖,“孙兄既然觉得刚才只是侥幸,那不妨再出题,耕书愿一一接招。”
刘耕书的声音沉稳有力,在这喧闹的庭院中清晰地传开。
孙耀祖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他故意提高音量,扯着嗓子,“好,既然刘案首如此有信心,那我便再出一题。”
他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学子,那模样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曾听闻,有一种极为罕见的奇花,名为‘七变昙华’。”
说到这里,孙耀祖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看到众人都露出好奇的神色,才继续说。
“此花每一次绽放都会变幻七种颜色,且只在午夜至黎明这短短几个时辰内开放,花期仅有一夜。”
他微微一顿,目光如刀般挑衅地扫过刘耕书,“我以此花为题,出一上联‘七变昙华,一夜光阴呈七彩’。”
“这上联不仅点明了花的特性,还巧妙地将数字融入其中,且‘呈七彩’与‘七变’相互呼应。”
“刘案首若能在一炷香之内对出工整且意境相符的下联,我孙耀祖从今往后对你心服口服,绝不再有半句质疑。”
此上联一出,全场瞬间像炸开了锅一般。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题目也太难了吧,一时间怎么可能对得出来。”
“是啊,这孙耀祖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刘案首。”
学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都觉得这上联太过刁钻。
况且还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出下联,简直是难如登天。
就连那些原本对刘耕书充满信心的学子,此刻也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可如何是好,希望刘师弟能想出下联。”
张开阳这四师兄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看向师弟刘耕书。
主座上,周学政和身边的同僚们对视一眼,脸色也微微一变。
周学政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眼神中对屡次挑事的孙耀祖有了一丝不喜。
他身旁的一位考官轻轻摇头,“这孙耀祖,今日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李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添火,“这可不是一般的题目,刘案首,你要是对不出来,可就别怪我们不服气了。”
而刘耕书,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从容。
他微微仰头,望向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脑海中思绪如飞。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衣角,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就在众人以为刘耕书要被难住的时候。
刘耕书缓缓开口,声音清脆而坚定,“三更晓露,半宵润泽润三春 。”
下联一出,全场先是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三更晓露”对应“七变昙华”,同样点明了特定的事物与时间。”
“半宵润泽”对“一夜光阴”,对仗工整,且生动地描绘出晓露在半宵时间里滋润万物的情景。
“润三春”与“呈七彩”不仅在词性上相对,而且在意境上完美契合,展现出晓露滋润大地,为春天带来生机的美好画面。
孙耀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福也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得意之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周围的学子们纷纷围拢过来,对刘耕书的才学赞不绝口。
“刘案首,您这才华简直让人五体投地!”
“是啊,刘案首,以后还得多向您请教才是。”
众人的夸赞声此起彼伏。
刘耕书对着众人拱手致谢,露出谦逊的微笑,“不过是一时灵感,让大家见笑了。”
“学问之路无穷无尽,还望与各位同窗共同努力。”
这场由孙耀祖挑起的较量,最终以刘耕书的完胜而告终。
鹿鸣宴还没有结束,孙耀祖和他的跟班李福就被一旁的等待的侍从请了出去。
此时,那些质疑的声音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众多学子钦佩的目光。
宴会继续进行,丝竹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学子们或是举杯共饮,或是热烈探讨学问,兴致高昂。
这场盛宴从傍晚时分开始,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夜色愈发深沉。
周学政坐在主座之上,面带微笑。
酒过三巡,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站起身来。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发出清脆的声响,原本喧闹的宴会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主座。
“诸位学子,今日这场鹿鸣宴,本官看到大家如此朝气蓬勃、才思敏捷,心中深感欣慰。”
“你们皆是我朝的希望,未来定能在各自的道路上大放异彩 。”
只见周学政神色温和,声音清朗地说着。
台下的学子们听后,脸上纷纷露出自豪的神情,身子站得更直了。
周学政微微顿了顿,接着说。
“然而,本官还有紧急的公务急待处理,不得不先行一步。”
“学政大人,您公务繁忙,实在辛苦。不知大人这一去,何时才能再聆听您的教诲?”
这时,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学子忍不住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