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门被缓缓打开。
“哎呦!娘啊!”
大田氏冷不丁地被吓尿了。
“老婆子,怎么啦!”
刘老能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好,就往外跑。
“嘿嘿,娘,是我。”
刘知农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个天杀的!”
大田氏二话不说,脱下鞋子就朝着刘知农奔去。
“娘,我就好好在门口蹲着,啥也没干啊。”
刘知农边跑还边喊。
“你给老娘站住!”
大田氏这次是铁了心不想放过。
“老婆子,你先别追了。”
“你裤子湿了,这天冷,先回屋换条裤子来。”
刘老能出言提醒着。
大田氏的手猛地一顿,脸上瞬间臊得通红。
她本以为自己不说,就没人会知道这丢人的事儿。
没想到自家男人,给说破了!
“显你长嘴了是吧!”
大田氏白了自家男人一眼,气呼呼地回屋找裤子去了。
“嘿,这老婆子怎么敌我不分啊!”
刘老能被骂得有些郁闷,站在原地直挠头。
“哈哈哈,爹,你这顿骂可真是不冤。”
“娘这么大个人了,突然尿裤子。”
“咱就当不知道不就行了,您非得说出来。”
刘知农这会也回过味来了,怪不得娘刚才追自己这么猛,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老二,你啥事?”刘老能转移话题。
“嘿嘿,爹,今儿个是咱家耕儿六岁生辰。”
“您给我拿些钱,我去镇上买点肉,一大家子乐呵乐呵。”
刘知农搓着双手,满脸堆笑。
“没有。”
刘老能说完就转身回屋了。
“没有?”
“伯文那小子肯定有。”
刘知农一看没指望了,也不纠缠。
嘀咕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刘老能听得清清楚楚。
“等着!”
刘老能没法子,只好回屋拿了十文钱出来。
“这哪里够啊?”
“还差两文呢。”
刘知农数了数,这才十文,就够买一斤瘦肉的。
“不懂和卖肉的讲价呀,买完了肉,别在镇上瞎溜达赶紧回来啊。”
刘老能这次是两手插进袖兜,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知农看了看手里的铜钱,转身回屋了。
他的小舅哥啊。
早早就托人带了口信,带他们去酒楼吃席呢。
“他爹,大清早的你又去招惹娘了?”
牛枝花扭头看着自家男人,有些好笑。
“媳妇,瞅瞅。”
“今个小儿子六岁生辰了,娘非要给十文钱让买肉吃,我不要,她还跟我急。”
刘知农显摆的把十个铜钱拿出来。
“哎呦,婆婆今个真大方,我给你收着啊。”
牛枝花快速拿起十文塞进了自己衣兜里。
“这…”
刘知农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心里那个悔啊。
一路颠簸,刘耕书醒来已经到镇上了。
“阿娘,哥哥姐姐今天也会来的吧?”
刘耕书左看看右瞧瞧的。
这大冷天的,突然瞧见这么多人,心里还有些少许的激动呢。
“那肯定的。”
“你阿姐他们待的绣楼天冷冻手没怎么接活计了,今天就跟着咱们回家。”
牛枝花牵着小儿子的手,眼睛也四处瞧瞧看看的。
“那哥哥呢?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刘耕书有些疑惑。
“铁匠铺最近给接了个大单子,正忙着赶工呢,要晚上几日才行。”
“大单子?”刘耕书嘴里嘀咕着。
“阿爹,咱们走错了?”
“不去木家,你舅舅说的是请咱们去酒楼吃饭。”
刘知农一脸激动。
“酒楼!”
刘耕书也激动起来,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一些。
“嘿嘿,还是托了耕儿你的福呢,你舅舅说是给你庆生。”
刘知农有些小嫉妒。
怎么他咋遇不到这种钱多又大方的舅父!
算了,他那几个三瓜两枣的舅父,一看就是砸手里的样,比不了铁哥那白嫩俊俏的模样。
他们在一个看起来消费挺贵的酒楼停下了脚步。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抬头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这个高大上的酒楼,千里香。
“他爹,你确定铁哥儿说的是这个地?”
牛枝花有些疑惑。
这一看就不便宜。
铁哥儿咋好端端的来这么好的地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