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唐能压低声音问小白,白哥,你有认识的朋友玩黄金的吗?小白说,有啊,不要搞这么神秘,又不是什么大事。唐能小声的说,还真是大事,你不知道,我夏天去河里洗澡,嗯偷偷去的,唐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可别告诉我妈啊。我在水里的时候崴了一下脚,踢出来一个小水坑,然后。唐能转身装作从一堆衣服底下找的样子,其实是从空间中拿出来一粒最小的狗头金。说,我发现了这个。小白接过去,扫了几眼,说,看着像黄金啊,不过我记得沙子里一般都是云母片啊。唐能说,也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按着初中物理的公式算了一下,他的密度比云母高,应该不是云母。所以想找你问问朋友,看能卖点吗。小白说,行,我回头找朋友看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啊。唐能说,白哥你办事我放心。我周六找你去,要真是黄金我请你自助。小白嘿嘿笑了笑。
1989年12月30日,周六,天气晴,学校休息,唐能欢快的骑着自行车去城里的新华书店看书,路过建伟电器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摆里一堆花篮,挂着一个大红的条幅,这活动搞得还真是土掉渣了。唐能嗖的骑了过去,还是去书店吧。一会再找小白和他说说,这活动的排面太接地气了吧,那几个花篮估计还是开业时候的呢。
到了书店,唐能也不知道蜂窝煤制造的书哪有,礼貌的问看店的阿姨,阿姨说,这个书还真是没有,蜂窝煤不是自己随便做做就行吗?唐能说,阿姨你家蜂窝煤还自己做啊?你不知道现在有一个蜂窝煤厂子生产的煤特别好用吗?他们说一天有5块就够了,几毛钱的事。书店阿姨说,还真不知道呢,你知道在哪有卖的吗?唐能说,我听大人说,出城往北骑车18里地那个村,但是我不知道叫什么地方。阿姨真的没有这方面的书吗?我不信5块煤能烧一天。书店阿姨若有所思,回答道,这个,真没有。唐能好像委屈的样子,说,好吧,那我随便看别的吧。
不一会,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手里牵着一个粉色连衣裙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唐能开始没有注意,结果好巧不巧的是,父女两个人停在了同样的外语区,唐能手里正捧着一本初中外语教材看这,小姑娘说,爸,我就是这本书丢了,你给我买这个吧,声音清脆。父亲溺爱的说,好的,兰慧。唐能手中的书啪叽就掉在了地上。望着眼前的小女孩,唐能呆住了。虽然这个小女孩背对着唐能,但是,唐能忘不掉这个黑衣服的男人,正是他上一世魂牵梦绕的老婆的爸爸。老丈人。也就是说,旁边这个丢书的小女孩就是他上一世的老婆,聂兰慧。
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唐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双眼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那个男人,整个人都呆住了。而此时,男人也注意到了唐能的异常举动——只见唐能手捧着的书籍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至地面,但他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自己,那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男人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不过,当他确认唐能的视线并非聚焦于自己身旁的女儿时,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下来。紧接着,男人迈步走向唐能,俯身捡起地上的书本,并面带关切之色询问道:“小朋友,你没事儿吧?”
面对男人的关怀,唐能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应道:“我没事爸。”然而,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好在男人似乎并未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只将其当作一个普通的口误,随口应了一声后,便若无其事地将捡到的书籍重新放回书架之上。随后,男人拉起身边小女孩的手,转身缓缓离去。
直到这时,唐能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望着男人与小女孩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自从重生以来,唐能曾无数次在脑海中勾勒出未来的蓝图:他想要努力赚钱,让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他渴望成为一名公务员,为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他更期盼能够报答父母多年来的养育之恩……然而,在所有关于未来的设想里,唯独对于是否还要与这个女人步入婚姻殿堂一事,他从未认真思考过。
其实,唐能深知自己对她的感情依然深厚如初,绝非因为不再爱对方。恰恰相反,正是由于这份深沉的爱意以及过往种种经历所带来的愧疚感,使得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做出抉择。此刻,眼看着老丈人熟练地跨上自行车,小女孩则轻盈地跃上后座,唐能只能默默地站在书店门口,隔着那扇透明的玻璃窗,远远地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或许是心有灵犀,亦或是冥冥中的感应,坐在后座上的小女孩突然回过头来,朝着书店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惜的是,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街道外,她并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于是,小女孩很快便转过头去,继续享受着与父亲一同骑行的快乐时光。。
望着父女俩越来越远,唐能走出书店,找了一个座椅,也没看上面脏不脏,一屁股坐在上面。他的心第一次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