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面具之下（上）
何娟因为分头哥的离去而一蹶不振，稍有好转，便想去见一见分头哥的遗体，几次都被警察拒绝了，其实这是倪大海叮嘱警队的，因为这时候的死者不适合被家属看见，人已经死了，不要再刺激活人了。法医王珊珊劝慰了何娟几句，罪犯不会逍遥法外，要保重身体，未来的路还很长……
何娟从警局的门口走出来，疲惫和迷茫写在她的脸上。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煎熬，心中的困惑和不安如同潮水般涌来。就在她准备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车窗摇了下来，露出宁磊的脸，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何娟，上车！”宁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没有商量的余地。
何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宁磊。她停下脚步，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地说：“不用送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先上车！”宁磊的语气更加坚定，不容她反驳。
何娟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打开了车门。她坐进驾驶室，熟练地系好安全带，然后转头看向宁磊，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宁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启动了车辆，缓缓驶出警局的停车场。过了片刻，他才沉声说道：“你的车别开了，上面安放了跟踪器，我一会儿安排人来取！”
“什么？”何娟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为什么会这样，是谁要跟踪我！”
“你别问了。”宁磊的语气冷峻而低沉，“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有个人想见你！”
车很快驶出了鹧海市区，夜色如墨，路灯在车窗外一闪而过，仿佛在为何娟的心境打着紧张的节拍。她坐在车里，心中满是疑问和不安。她不知道宁磊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卷入了怎样的漩涡。但有一点她很清楚，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惠东科技大楼内
秦伟国回来后，首先关心的就是卢晨与世青的情况，虞景川这些天被折腾得萎靡不振，一个人在办公室一根接一根抽烟。
秦伟国推门看到这一幕一阵唉声叹气：“虞总，这么沉不住气啊？”
虞景川瞄了秦伟国一眼，说道：“你去躲了个清净，我这儿是警察三天两头地来做客啊！”
两人除了推诿之外，没聊上几句，秦伟国见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机，于是话也没说几句，就走了出去。景川追了出去，询问秦伟国：“站住！分头哥这事你知情吗？！”
秦伟国看了看四下无人，大怒道：“你这是说什么屁话？你疯了吗，卢晨死了，我难道不难受吗？！”于是秦伟国推开虞景川，匆忙想乘电梯下楼。
景川气愤得将烟头扔在了电梯门上，大叫到：“我疯了，我看是你疯了，你们都疯了！”。
半夜，下起了大雨，有人给分局传达室送来一封信，嘱咐交给专案组，门卫老焦捏了捏信封，抬头想问其姓名来历，人都已经消失在雨中了。老焦心想这个点，大家也都该休息了，隔天早上才交给了专案组，这一交不要紧，里面是几张照片，内容着实有点震惊。
照片里的这个女人是谁？穿着深绿色的雨衣，看起来神情紧张，倪大海接过照片，顿感事情不妙。“这照片谁送来的？！”同事都说是老焦，都隔了一夜了，把老头找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是什么人会拍下嫌疑人的照片呢？又是什么人会把照片送过来呢？这背后是谁？又是谁在欲盖弥彰？一系列的谜团困扰着倪大海，他决定去尽快去局里做汇报，并将照片扫描发给了专案组的同事。
专案组同志觉得拍下这组照片是用动机的，下那么大雨，街上那么多路人，巧了，谁都没拍，就拍到了嫌疑人，还拍了好几张，这种概率恐怕无限接近于零吧。同志们经过讨论，认为这是有人故意扰乱专案组的侦破思路和方向，这个拍照的人说不定才是真正的凶手，于是调取了监控，经过技术组的分析，这送来照片的人应该是一位男性。
次日，专案组又一次来到了惠东生物。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警察把嫌疑人照片递给了虞景川，他接过了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下，景川好似发现了点什么，但是故作镇定，表示不知道。随后他递给了一旁的秦伟国，他也表示拍摄得不太清楚，不认得。
警察走后，虞景川问秦伟国：“这是怎么回事，这件事秦璐也参与了？”
秦伟国若无其事地说：“怕什么！什么都不要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一起交通意外，结案那是早晚的事情，最近你也累了，给自己放放假，去散散心吧。”
虞景川追问道：“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虞少啊，真的对不起，我无可奉告，你也别多想，很多事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老秦，你是不是最近不是从美国回来的？”
秦伟国非常气愤，吼道：“你竟然敢调查我！”
“分头哥也是我的朋友，何娟现在也萎靡不振，世青还在拘留所，那些可是我兄弟，你不愿意说出实情，我可以找倪警官去谈谈……”
秦伟国赶紧上前拦住了虞景川，将他推坐在沙发上，用手指颤抖地指着景川的胸口：“现在想起是你兄弟啦，你当初收钱的时候怎么没记起你这些个兄弟……你……你……太年轻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是无法挽回的……”
景川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捶胸顿足。秦伟国消了消气，坐到了景川旁边，低声说了一句：“我们都是生意人，谁不想发财呢，谁不想出人头地呢……我没有孩子，我一直就把你当我的孩子对待，我们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啊，要怪就怪那个卢晨，钱财名利都不要，看他清高的样我就觉得虚伪可笑，他不配合，但是事情总是要进行下去的……”
景川大怒道：“那为什么要害卢晨？！”
秦伟国回道：“别问了，那是最高层的意思，这是让你们几个股东乖乖就范的唯一砝码！”
景川追问道：“秦璐呢？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秦伟国拍了拍景川的后背：“关于秦璐的事情，这我还真不知晓，警方这些照片，我得查验真伪，容我调查清楚，之后再向你慢慢告知。不过虞少啊，我曾经承诺过你，你的气我帮你出！”
虞景川的脑海里迅速把这些碎片信息串成了线，他仿佛知道了为什么，歇斯底里地将烟灰缸砸在了玻璃墙上：“老子不干了！”
秦伟国劝虞景川别那么冲动：“别糊涂了，收了人家的钱，到时候交不了货，你我都跑不脱！”
秦伟国走向了玻璃墙捡起了烟灰缸：“就算能躲得掉小鬼子，还躲得掉潶潮吗？我们公司一年收入几百亿美金，本来就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要像卢总、世青他们那样的，公司早撑不下去了。你以为就卢总和世青那两小子研究的东西就能换到一世富贵，得靠我们啊！靠我们啊！”
说着秦伟国双手用力扶在了虞景川的双肩上：“你要出人头地，我满足你！你要报仇，我帮助你！你喜欢的女人，我让她臣服于你。但是卢总不死，我们什么都换不来。”
景川此时已经声泪俱下，怒吼道：“你不配做我的老师，不配做人，你就是个禽兽！畜生！”说完就想往外走，恰巧被两个外国人挡在了门口。
在警局里，两名刚从惠东科技回来的两名警察，告知了倪大海刚刚的结果。倪大海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果然，这两个人都在撒谎！……但是这个秦璐，为何要害卢总，这其实又是什么缘由呢？”
倪大海百思不得其解，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