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霍骁正在跟一众管理层,开公司的月度经营例会,他眉头微蹙,神情略显疲惫地。
当视线扫到手机屏幕上司禹的来电时,他的手微微一颤,紧接着迅速拿起手机,抬手示意会议暂停,声音低沉而有力:“先停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按下接听键,脚步匆匆地往会议室外走去。李松就坐在霍骁身旁不远处。
眼尖的他瞥见是司禹打来的电话,又见自家老板面色凝重,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便是:难道是找到苏郁了?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起身,快步跟了上去。霍骁走出会议室,很快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刺激让他微微眯起眼睛。
他现在太需要这片刻的舒缓来稳定自己的情绪了。烟雾在他面前缭绕,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虑。
等李松追上来的时候,霍骁已经强行压下内心的波澜,神色恢复如常。他抬眼看向会议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问道:“还有几个部门没讲?”
李松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回答道:“还有财务、法务、人事行政、运营,四个部门。其他的内容倒也可以先放一放,但是财务这一块很重要。
涉及到公司近期的资金流向和预算规划,您要不还是听完?” 李松顿了顿,又补充道,“晚上定了机票去德国。
国外的研发中心那边有研发进度要汇报,还有下一年的研发经费需要您来确定。司总那边是找到苏小姐了吗?要不我替您去看看?先确认下情况?”
霍骁冷冷地睨了李松一眼,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她病了,需要人照顾,你能替我?如果她有危险,需要人帮忙,你也能替我?”
李松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几句,却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最后,他苦笑着说道:“会我替您开,欧洲那边的事我替您去处理,然后再跟您详细汇报情况。”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晚上八点,霍骁与乔四、司禹一行,带着一众保镖,在提供消息的人的引领下,夜色中七拐八拐地走了许久。
实在是道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小摊位,导致道路太窄,车子根本开不进来,终于来到了一家极为隐蔽的小酒吧前。
酒吧的门脸极小,不仔细看都不知道这是一个酒吧,招牌上写着“今夜”两个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破旧。
霍骁正要抬脚往里走,突然停下脚步,冷着脸对司禹说道:“你让保镖全散了,人太多了,我怕她紧张,回头再吓到她。”
司禹微微颔首,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一众保镖便迅速散开,隐没在夜色之中。
乔四在一旁嬉皮笑脸地调侃道:“什么时候,我们骁哥都那么心细了。啧啧。” 霍骁没有理会他,只是皱了皱眉头,率先迈步走进了酒吧。
酒吧内的环境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劣质的烟味、刺鼻的酒味,以及各种混杂着的奇怪香水味,一股脑地钻进鼻腔,让人忍不住想要皱眉。
光线昏暗得几乎看不清周围人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在角落里晃动,显然这里是为某些有特殊需求的客人准备的。
霍骁、乔四、司禹和提供消息的人随便找了一个卡座坐下,点了一打酒。乔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却立刻皱起眉头,“噗”地一声将酒喷了出来。
他低骂一句:“这什么鬼玩意?是人喝的酒?辣的烧喉咙。” 提供消息的人见状,急忙解释道:“这里的酒都是混了杂牌烧酒的,成本低,所以卖得比较便宜。”
此时的舞台上还空无一人,提供消息的人看了看时间,说道:“一般八点半开始表演,这会那个姑娘应该在后台吃饭。要不要我让老板把人叫来?”
霍骁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又气又心疼。苏郁的胃一直不好,之前好不容易调理的有些好转,现在这么晚才吃饭,也不知道会不会又饿的胃痛。
乔四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问道:“是谁都可以叫她过来吗?那是不是动手动脚占她便宜也可以?” 这话一出,整个卡座周围的气温仿佛瞬间降了几度。
霍骁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司禹也微微皱眉。提供消息的人感受到了这股寒意,吓得脸色一僵,急忙解释:
“叫驻唱过来喝一杯是可以的,但是得给小费。不过卡油是肯定不行的,这家店的老板是这一带的老大,听说很喜欢那个姑娘,一直在追她。
而且他们那个乐队的人也对她不错,好像上周还为了她跟客人打了起来。”乔四听完,不禁笑出了声音,调侃道:“真是红颜祸水,到哪里都不消停啊。”
司禹也挑眉暗笑,只有霍骁的脸黑得如同锅底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苏郁跟着乐队走上了舞台。
舞台上的灯光有些昏暗,打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她穿着一件铆钉款黑皮衣,头发短得几乎贴头皮,脸色显得有些憔悴。
她简单往台下看了几眼,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晚的第一首歌叫《年少不知父母恩》,希望大家喜欢。”
紧接着,音乐响起,她的嗓音依旧清冷,歌也唱的饱含着深情:“年少不知父母恩,半生糊涂半生人,儿时不懂父母愁,懂时已是中年人,
曾经不知粥总温,直到冷风吹满身,莫怪父母平凡人。生你养你不怨恨,不是岁月偷走了父母的青春,偷走那青春的是我们,百善孝为先回荡在心间。。。。。。”
然而,在这个嘈杂的酒吧里,几乎没有人在认真听她唱歌。她还没唱完,就有一个醉醺醺的客人在下面骂道:“唱的什么玩意,给爷唱个有兴致的。”
苏郁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跟乐队比了一个手势,换了一首轻快的歌。霍骁坐在卡座里,看着舞台上的苏郁,心中的酸楚如同潮水一般漫上了喉间。
就连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乔四,此刻也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