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爹!”
廖天齐与云熙看到镇南王倒在祭坛上,同时抢了上去。
二人合力扶起镇南王坐起。
廖天齐端起祭坛上摆放的一只碗,看了一眼碗中的血,赶紧递到镇南王嘴边。
“王爷!快喝下它!”
镇南王幽幽转醒,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他感觉到了嘴边的浓浓血腥味,呼吸急促,张口就喝。
喝了一大口,镇南王仿佛才有了气力。
他睁开眼,望着廖天齐,“去,绝不能让丁炜,活着见到云景帝!”
“王爷注意身体!”
“别管本王了,快去!”
廖天齐郑重颔首,叮嘱世子云熙照顾镇南王,匆匆离开密室。
他骑上马,带上腰牌,出了王府,一路急奔玄都观。
虽是丑牌时分,天寒地冻,但廖天齐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冷。
反而还止不住地冒冷汗。
镇南王的底牌之一,便是那幽冥血月,那是祭掉了十二个童男童女才换来的诡异手段!
竟……被破了?
廖天齐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一路上,有不少暗哨。
但这些人似乎都才从梦中苏醒,错愕地看着他经过,而没有盘查。
廖天齐也懒得亮出腰牌。
很快,他便来到了玄武大街道的尽头,玄都观。
玄都观大门未开。
但等到廖天齐伸手要敲门时,已经有位童子,先一步开了门。
廖天齐立即抬手道:“劳烦仙童引荐,镇南王府幕僚廖天齐求见玄都大法师!”
“廖先生请,我家师尊等候多时了!”
童子说完,把廖天齐引入玄都观。
此时。
已经驶离岳氏义庄二里的队伍。
陈洛帮忙检查了一下受伤的卫兵,受伤者接近一半,但好在都不重。
他从随身空间取了纱布与碘酒等消毒水,给卫兵们包扎。
岳石松此时看着陈洛忙碌,眼睛中的柔和,前所未有。
旁边。
王保看了一眼躺在板车上,一动不动的丁炜,也望向远处的陈洛。
“岳老将军,似乎很喜欢陈洛?”
“呵!这谁不喜欢?”
“哈哈哈,也是!”王保笑了笑,感慨道,“二十岁的年纪,就有这般改天换地的手段,咱们这大乾,几百年了,也没听说出过这种奇人!”
岳石松瞄了眼王保,“别打他主意!这人我要了!”
“那得看你能给他什么了!”
王保微笑。
这时。
陈洛给一众受伤卫兵包扎回来,顺手把发射筒收进了随身空间。
岳石松与王保,看着陈洛这种惊人戏法,已经见怪不怪。
“陈洛,你是从何处习得破解这血月之法的?”
岳石松好奇问道。
王保也点头。
陈洛道:“这就算破解了?”
岳石松与王保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怎么接了。
陈洛见状,便道:“听家父说过,烟花中含有硫磺、木炭等物,硫磺燃烧生成的二氧化硫具有强氧化性,可破坏细菌细胞膜和病毒蛋白质结构。”
“等等,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王保已经努力在消化了,可是好像听着是大乾话,却愣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岳石松也一样。
两个人此时的惊讶,更甚于刚才四尺玉的爆炸。
陈洛想起了孙笑白孙郎中,于是道:“听说过燃烧艾草吗?”
“听过。”
“嗯,与那个原理一样!”
“呃……”
王保与岳石松摇了摇头,不再追问。
问了,也听不懂!
陈洛看众人都没大碍,于是对岳石松道:“可以重新发轫了!”
“前进!”
岳石松轻吼一声,大部队开始继续前行。
陈洛三人便又上了马车。
他把刚才王保借给他的那块金牌取了出来,此时的金牌,已经被一分为二。
陈洛把半个金牌,递向王保。
“这是个意外!”陈洛硬着头皮说道。
王保愣了。
看着金牌被从中间,整齐切割走一半,他没有伸手,而是道:“拿着吧,破损的金牌,便没了价值,只剩下普通的金块!”
陈洛塞到王保的手中,“公公收好,这次多亏您出手相助,日后但凡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凭这半块金牌,无论多难,我决不推辞!”
“这……”
王保一听陈洛这承诺,立刻意识到,这块金牌给得值。
太值了!
一个能力不弱于宗师的青年才俊。
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更何况,陈洛这次完成抓捕丁炜的任务,得到云景帝的赏识,前途不可限量!
谁不想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人才?
“那我就收了?”
“收吧!”
岳石松都看不下去了。
王保不再客气,将半块金牌收好。
他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外面一阵骚乱,陈洛立即掀开马车的厢帘。
看到板车上载着的丁炜,已经苏醒,正在拼命挣扎。
陈洛立即下了马车,来到丁炜的板车前。
丁炜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突起,仿佛在炸开似的。
“醒了?”
陈洛随意问道。
丁炜立刻怒视着陈洛,一通咆哮。
“接着睡吧!”
陈洛从随身空间又取出一支麻醉针,直接扎进了丁炜胳膊上的肌肉中。
丁炜刚才还愤怒的表情,立刻变得平静下来。
他眼皮逐渐变沉,又睡了过去。
陈洛又上了车。
“怎么回事?”王保询问。
陈洛也不知道,于是摇了摇头。
可是,队伍往前行了不到一公里,就又听到了板车上丁炜的躁动。
陈洛纳闷了!
能麻醉大象的麻醉针,怎么比刚才效果差了?
过期了?
不应该呀!
随身空间中的时间,一直在循环着2025年1月4日这天。
不存在过期的条件呀!
随着丁炜又被扎了一针麻醉针,陈洛干脆就不回王保的马车了,而是直接跟在板车旁,一路步行。
当他们又前行了一里左右。
丁炜再次躁动。
他在板车上挣扎,不仅把板车的木板给扯坏,连带着那些钢丝锁都吱呀呀响。
好在丁炜再是宗师,终究是血肉之躯。
钢丝锁没断!
这时。
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
笛声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高亢时如黄钟大吕,直穿云霄,让人豪情顿生。
低沉处似喃喃细语,满含温柔深情,令人动容。
它似有魔力,每次到高亢节奏时,丁炜都更为躁动。
卧槽!
陈洛忽想起什么,吼道:“危险危险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