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一滴滴漆黑如墨的毒雨落下,雨声恰似空冥的地狱使者掠过空气。
“啊!”
漫天惊恐的惨叫声响起,被毒水淋到了群众身上腐烂出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伤口处冒着缕缕黑气,几欲吞噬了他们的生机。
弓岳惊恐地大喊,“大家快躲在屋子里面,拖延一下时间,救援马上就到了!”
饶是躲在屋子里面的那些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从屋顶开始被融化,一点一点被毒雨腐烂的死亡倒计时。
城市里的花草顷刻萎靡,化为虚无,动物们更是化为一滩血水,惨不忍睹。
弓岳盯着被毒雨腐蚀破坏的安锦城,怒吼一声,目中露出一抹寒芒。
“唐海洋你这个畜生枉为修士,对普通人出手算什么本事?”
唐海洋纵声狂笑,手起手落之间便是天,宛若掌握天地的神灵一般宣判。
“在我的眼中只有敌人与朋友,既然不是朋友那便是敌人!”
“做我的敌人那可真不好意思,通常情况下只有一条路哦!”
弓岳脸色大变,眼神似能杀人,“唐海洋!你必定遭受天谴!”
唐海洋将手指张开又握成了拳头,戏谑地调侃,肃然再次宣判。
“哈哈哈,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唐海洋亦有怜悯之心!”
“所有安锦城内的修士听着,若你们主动击杀弓岳,我便停止这一场灾!”
“如若不然,那你们便陪着弓岳一起下地狱吧!”
一语落,唐海洋将那毒水暂停了一分钟,无情戏耍着他们。
安锦城的气氛有些压抑,恐惧如影随形,弥漫心头,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恐与挣扎。
他们看着弓岳的目光充满了复杂情绪,求生欲望使其内心开始动摇。
此时此刻,弓岳如同一只绵羊般被绑住双手,站立在天空。
他心中深知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就算是自己的亲兄弟,亲姐妹在利益或者生死面前都会选择成全自己而毁掉别人。
除了自己亲生父母,没有人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旋即,弓岳坦然地仰天大笑,义正言辞,视死如归的高声咆哮。
“生来无畏,死亦无惧!”
“若是用我已然性命可以换安锦城全城性命,我亦赚大发了!”
唐海洋勾出一抹玩弄之意,手掌拂过胡须,厉声催促道。
“一群蝼蚁,你们还剩半分钟时间!”
“老王!杀了我吧!”
老王是林锦天手下最强的一名将军,实力只有开元境五重,林锦天消失后都是他负责城内的大小事情。
弓岳来到安锦城后,便于老王交好称兄道弟,甚至还吃过老王老婆亲手烧的饭菜。
老王身披着甲胄持着刀剑,紧咬着牙关从城主府中冲了出来。
此刻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仿佛针扎般的痛苦,手臂更是不停地抖颤。
“弓兄弟……我王某人对不起你啊……”
“我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儿子,妻子体弱也需要我照顾……”
“若不是为了他们,我王某人定不当这等孬种!”
唐海洋狞笑,“怎么?不忍心吗?”
老王闭上眼睛,手中剑狠狠地插入到了弓岳的胸膛之中,剑锋穿肠破肚而出。
“对不起了……弓兄弟!”
老王挥出这一剑的时候,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泪水染红了眼眶。
弓岳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淡淡笑容,双手不自觉妥下,身体从天空坠落。
“哈哈哈!这就是背叛我们珈蓝学院的下场!”
唐海洋满是轻蔑的笑,仿佛在嘲笑对方无能,完全沉浸在胜利之中无法自拔。
然而,魂天却是不满地冲了上来,打破了唐海洋的幻想。
“唐长老!斩草要除根啊!”
唐海洋猛地回过头,想起了自己亲生孙女死去的场景,想起了私生子死去的模样。
他眼中涌出无尽的奸笑,一点寒芒锁定了老王。
“对哦!万一你们之中再出现徐凌晴咋办呢?”
闻言,老王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却又被深深的无奈压制。
“唐长老,您难道要违背许下的誓言吗?”
“哦?我是说过我会放过你们,但我没有保证别人不会出手哦!”
唐海洋咧开大嘴冷冷大笑,眼睛的余光撇向身旁的魂天。
“魂天兄弟,老夫先走了,剩下的交给你!”
顷刻间,无尽的愤怒、绝望和悔恨情绪交织安锦城在每个人脸上。
他们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珈蓝学院可是菲罗大陆最大的学院,没想到却只是个言而无信之辈。
老王攥紧手中带血的剑锋,发自灵魂般的怒吼喷涌而出,拼尽全力朝着那魂天刺了过去。
“一群恶魔,我和你们拼了!”
魂天眸中闪过阴狠之色,他的背后闪现一抹虚无缥缈的灵魂穿透老王身躯而过。
嘶……
一丝丝的鲜血从老王的嘴角流出,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在了半空中,眼珠子蹬得圆滚,满是不甘地松开了手中的剑。
若隐若现之间,魂天背后的灵魂竟然将另外一套灵魂给吞噬,将对方的灵魂力量融入到他的体内。
魂天十分享受地舔了舔唇瓣,森然的一笑。
“区区蝼蚁,还想与我拼命!”
霎时,安锦城内一片死寂,实力的悬殊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魂天享受完后,挥了挥手,背后的几道影子掠了过来。
“你们记住了,一定要让他们内心具有深深的恐惧,只有那样的灵魂服用起来才是最美妙的!”
“是!魂天大人!”
嗖嗖嗖……
几名通脉境的强者并没有第一时间展开杀怒,从手中放出了一只只如同放大版的蚂蚁毒虫。
这一刻,无数的毒虫从天而降在城市之中,那带着剧毒的雨水也不禁开始挥洒。
…………
陈安平呆呆地看着混乱不堪安锦城,他心中触目惊心。
我说你这个设计师,不就是一个游戏,至于弄得如此血腥残忍吧!
想到这里,他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仿佛这般场景在哪看见过……
是梦吗?
他能肯定不是梦!
可若不是在梦里见过,那会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