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两人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黎光拿着冰杯和一些果汁，笑的眉眼弯弯。
“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喝这个，也不知道你口味有没有变。”
乔野看他熟练倒出自己喜欢的量，心神逐渐放松。
“没想到学长竟然还记得。”
“那个时候你经常喝这个，还跟我说这个口味是你发明的，独一无二，我觉得挺新奇的。”
黎光话语里全是怀念，乔野心中也闪过异样。
那个时候父母还未离世，她的生活确实很幸福。
可是毕业后没多久……
乔野眼里闪过落寞，直到冰杯放到她面前，她才回过神。
“谢谢。”
她拿起来尝了一口，味道跟之前一模一样。
“怎么样，是不是跟你喝的那个一样？”
“是的，学长居然还记得，真厉害。”
乔野眼里全是笑意，整张脸都鲜活了不少。
黎光温柔看向她，又说起一些其他的事情。
本来还记得不清晰，在他的提醒下，记忆越发明了，乔野嘴角上扬。
“当时我真的没想到，学长台球打得那么好，一杆清台，确实很帅！”
“小时候练过，不算什么。”
黎光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两人渐渐聊到工作，黎光犹豫着开口。
“林亮目前在我手下的部门当经理，工作能力很不错，你教导的人很好。”
“他很聪明勤奋，就是有时候会比情绪化，不过最近没听到他抱怨，看来他过去以后工作得还不错。”
“工作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谋生的手段，能有一个愉快的工作环境很重要。”
黎光说到这，停顿了话语，看向面前的女人。
“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现在工作的开心吗？”
乔野愣住，抿了抿唇角。
“我从未觉得有多么开心，只是一直逼迫着自己向前走。”
“因为家里的事？”
乔野愕然，但是一想那些事也不算秘密，点头应道：“我当时没有选择的权利，能进入陆氏也算是获得了经济自由，待得久了，还是有几分感情。”
“那叫习惯，不叫感情。”
黎光一语道破，见乔野眉眼露出疲惫，似乎不愿意再聊这件事，索性微笑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已经喊司机过来了。”
乔野没有拒绝，她不反感黎光这样做。
从头到尾，也没有强行邀请她去他的公司，但是话里话外给了她充分的选择权。
回去的路上，乔野冷不丁地询问。
“黎学长，如果我去了你的公司，你能给我一定的自由吗？”
“可以。”
黎光回答得毫不犹豫。
“原森公司做到现在，能够一直强盛不衰的原因，就是充分相信他的员工。”
“如果你愿意过来，我可以把分公司总裁的位置留给你，你也不用去国外，就待在本市。”
乔野目露诧异，虽然是分公司，但是总裁也是拥有相当高的话语权。
而且不用出国…
“其实我想过，换一个工作的地方。”
“那就跟我去国外，原森我拥有了不少股份，可以保证你无论在哪里，都可以活得很自由，做你想做的事情。”
黎光语气坚定。
乔野本想问为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们之间本就才重逢，要是再问这些，恐倒就让人觉得尴尬了。
成年人之间，有些事情不用问得太清楚，大家或多或少心知肚明。
到了陆家门口，乔野下车。
黎光摇下车窗，微笑和她道别。
乔野点头，刚一回头，见到了陆霆骁。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酒气，似乎也是从酒局回来。
“他是谁？”
紧盯着乔野，陆霆骁眼里带着自己的未曾发觉的醋意。
“大学时候的学长，今天刚好碰见了，多聊了一会。”
“这么晚还让别的男人送你回来，家里没给你安排司机？”
话语里的醋味太明显，乔野想起自己前两天问喜不喜欢时，却被他否定的那个答案，心里涌出委屈，
她抬起头，看向陆霆骁，红唇微扬：“小叔连这个也要管？”
陆霆骁剑眉紧蹙，明白面前女人是故意用这个称呼来膈应他。
“现在算是非常时期，我只是怕你被其他人抓到了把柄。”
“什么把柄？私生子都已经找上门了，就算我跟别的男人亲近，他陆祁安也没有脸来斥责我！”
“嗯，进屋休息。”
陆霆骁意味深长地看了乔野一眼，说完之后没再理会。
乔野跟在他身后，心里莫名有些懊恼。
这是她的感情，陆霆骁没有回应也很正常，她不应该抱怨什么的。
毕竟，本来就不抱有期望。
翌日，乔野来到公司，刚到办公室就被陆祁安带着几个股东找上门。
男人动作粗鲁，一把将手中的项目甩到了乔野面前。
“这个项目明明我们原先的占比是50％，怎么到你手里只剩下34％了！”
陆祁安气势汹汹，言语激烈。
“这可是我们开发的，虽然是找其他公司合作，但是也不能让利成这个样子吧？”
几个股东也纷纷附和。
“对啊，本来能挣个三千多万，现在一下子缩水只有两千多万，少了快一千万，那这个项目等级可要下降了…”
“我记得乔总之前可从来不做这种亏本买卖，难不成是知道自己要说了，故意亏损公司？”
“乔总也是老人了，总不能拿公司利益给别人卖好做人情吧？”
冷嘲热讽，听得乔野微微皱眉。
“项目如今有我全权负责，陆副总现在过来插手干预我的项目，不合适吧？”
“这陆家以后都是我来当家，我作为副总，也不能看着你胡乱行事！”
陆祁安义正言辞，得意扬起下巴：“你能签下这样的合同，董事会那边，你也可以引咎辞职了。”
“我犯了什么错？你拿的这个只是预估，实际情况以合同签约纸质版为准！”
“刚好我约了合作方们，今天上午来公司签约，签约时间快到了，要不大家一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