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第一个上门的客人，两人还是决定珍惜一下。
“这位客人，我师傅是大夫！医术特别好，给人免费看病！”白落黎甜甜的笑着说道。
“免费看病？”路人瞅了瞅满面红光的秦远，又看了眼前面的药铺，心里怀疑这一大一小就是过来对面药铺的程大力打擂台。
不过免费的东西那可是不来白不来！
管他是免费看病还是免费老鼠药，他可都不嫌弃。
路人立刻说道：“那你快帮我看看我有没有啥毛病？”
“肾虚……”秦远张口就来，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路人一口唾沫给呸了回去。
“你放屁，你就是个庸医，你会看病吗你？我怎么肾虚了？我身体好着呢，我一夜八次你懂吗！”路人满脸气愤的走了。
原本在旁边看热闹，也想等着白嫖免费看病的其他人跑的比他还快，一溜烟的全不见踪影了。
秦远和白落黎傻了眼，两个人看着北风萧瑟，吹下一片又一片的叶子。
就是没一个人往他们这小地摊多瞅一眼。
秦远一咬牙一跺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咱们今天出门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白落黎期待的看着秦远。
秦远紧紧的盯着路过的路人，再看见一个八岁的小不点舔着冰糖葫芦路过时，他直接嘿嘿一笑，对那小孩说道：“小娃子，你这冰糖葫芦可得多吃点，你这肚里全是虫呢，要是不吃点驱虫毒药，你可长不高了。”
小孩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娘，他说我长不高！”小孩哭着去找他娘。
白落黎：“……”
小孩的娘亲挎着一个篮子，给小孩擦了眼泪才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道：“你别听那老头子瞎说！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从哪来的，肯定就是信口瞎说的，哪里会看什么病。而且你好好的能吃能睡，怎么就生病了？肯定是过来骗钱的。”
小孩被很好的安慰了，吸了吸鼻子，继续啃冰糖葫芦。
“什么骗钱？我这是免费给你们看病！像我这样的神医，你们错过了今天以后可就没明天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错过了个多么大的机会？”秦远气的哼哼，双手叉腰就直接和那小孩的娘亲对骂起来。
小孩的娘亲瞪了他一眼，就飞快的拉着小孩走了，边走还边说道：“你看吧，我就说肯定是个不靠谱的骗子。还什么神医呢？看病不要钱，那吃药还能不要钱吗！就是个骗子。”
他们这边吵吵闹闹的声音也吸引了周边的人。
不过没什么人敢靠近，怕被骗钱。
而在他们摆摊的对面，就正好是北城唯一的药铺。
药铺的老板程大力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他出来一看就看见对面的老头和小孩，竟然打出了免费看病的幌子！
别人不认识字，但是他还算是初通文墨。
一看见这四个字，就立刻警惕起来。
竟然是过来抢生意的！
不过他就很快注意到，这老头和小孩似乎没有带药材过来。
那……那这是来抢生意的吗？
只要卖东西不赚钱，管他是免费看病还是收费看病，程大力并不在意。
但是周围看热闹的人里头就有人认出了白落黎，“这小丫头，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好像是我们长宁村准备在盐碱地上种地的那户人家啊？”
“竟然真的有人想在盐碱地上种地啊？”旁边的人稀奇的问道。
这北城的田地之所以那么便宜，一方面除了战乱不太安稳之外，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有许多地方都是盐碱地，根本种不出来东西。
这样的田地再怎么伺弄都是白费工夫。
别人也不是没尝试过，但结果都是被现实打脸，接受了旁人的劝告。
现在眼看着又有那不服输的犟种，想要在盐碱地上种地，众人都不免笑起来。
“就是这家！我记得这小丫头长得特好看，就是他们家里人的脑子似乎都有点毛病，我们村里可没少人劝他们，但他们偏偏不听！还花了不少钱买种子，净是糟蹋东西。”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都觉得白家人就是在糟蹋功夫。
他们在看向秦远和白落黎摆摊的样子，就越发同情怜悯起来：“小女娃子赶紧带着你这师傅回去吧，这大白天的在外头受冻可不舒服！好好的，何必出来骗人呢？”
“这小女娃子也是可怜哦，一家子脑子都有毛病，长得这么漂亮，真是受苦了。”有人同情的说道。
白落黎翘着嘴巴，心里很是生气。
自家地里的萝卜白菜都已经长了一大截了，这些人竟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家地里种不出东西来！
可气死她了。
程大力在外头听了一会儿热闹，再看一下白落黎和秦远两人的时候就毫不在意了。
一个老头子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闹出什么风浪来？
而且大家伙都说了这一下子就是脑子有病，哪里会治什么病？
真要是会的话，他们早该把自己的脑子治一治了。
程大力笑完之后就懒得在外面吹风，回了药铺里，半关着门，喝茶。
秦远我行我素惯了，甭管别人怎么说，他都不理会。
反而露出一副你们没见识，都是你们可怜的样子。
众人不明所以，都觉得这老头子病的厉害，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陪着在外头受冻。
大家看了一会儿热闹也就散开了。
秦远和白落黎在街上待了半个上午，一个客人也没捞着，心灰意冷的准备裹了裹招牌明天再来。
两人刚收拾好东西，扛在肩上，正准备走，就看见两个壮汉跌跌撞撞的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胳膊耷拉着，身上的污渍看上去像是干涸了的血液，另一人在旁边扶着他，眉头紧皱：“弟弟你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秦远一看眼睛都亮了，“终于来生意了！”
然后就看着那两人在他们面前一拐弯，直径走到了对面的药铺里。
“程大夫，你快点给我弟弟看看！他现在怎么还疼得厉害，你上次给他吃的药不管用啊？”壮汉大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