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予心中温暖如春。
可她必须做些煞风景的事,她更在意何泰景的伤。“别闹,伤口裂开如何是好?”
何泰景稍稍用力。“你不动就不会。让我抱抱。
即便此刻你在我怀中,我都觉得不真切。
你知道吗?我昨夜做了个梦。梦到就似眼前这般,你明明在我怀中,却突然不见。
我惊得一身冷汗醒来,直到摸着你让人给我送来的棉褥才敢确认,你是我的。
心予,是我离你不得。
毂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陆心予回抱住他。“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何泰景将人抱得更紧。“必不负你。有违此誓,愿受万箭穿心之痛。”
陆心予笃定何泰景不会负了自己。他虽似玩世不恭,可她就是觉得这人不会骗自己。这就是所谓的让人安心。“我信你。”
何泰景心潮澎湃、大喜过望。“你知不知你说过多少次‘我信你’。为何这般相信我?我好奇得很。”
陆心予每每对上这样的何泰景,她的心都如被雨水打湿的土壤,泥泞又沉重。愧疚、自责、后悔、不忍。“没有缘由,就是打心里觉得你不会骗我。”
她有些欲言又止。“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可我从前怕辜负你真心,我不知何时才能将那人彻底放下。若心中还未放下便与你开始,那是负了你的心。
让你受了委屈是我的错。
你为我做的,在我心中早已抹不去。你用命护我,没有比这更重的情、更真的心。”
眼泪化作幸福的眷恋。何泰景笑中带泪。“我知道我卑鄙、不够光明磊落,利用此事让你接受我。可我不想再错过。
我比林烨更早心悦于你,可偏偏他先我一步得到了你的心。
你不知我那时的心酸。我恨自己没能让你看清我的情意,后悔没更早对你坦诚倾诉爱意。
听闻你们要定亲,我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昨日趁你心软,我便不再犹豫逼迫你,即便知道此举非君子所为,亦要将你困在身边。
我不知此事结果会如何,但仍想自私一次。皇上若真让我死,我亦要你永远忘不了我。
下一世、下下世、生生世世,我都会追在你身后,将你捧在手上,放在心里。”
陆心予捧着他的脸,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我不会让你有事。”
何泰景抚上她柔软的手,轻声应她。“好,这次换我信你。”
他眸中是遮不住的情意,满满的缱绻柔情。他的眼神温柔没有一丝杂念。眼前的小姑娘是他的一切。
他微微前倾,将虔诚的一吻落在心上人眉间。
陆心予双颊渐渐泛起红晕、眸色水润。
他目光变得灼热,却轻柔的将手抚上心上人的脸颊。一吻又落于心上人鼻尖。
陆心予面色绯红,眼睫轻颤,像极一双美丽蝴蝶翩翩起舞。
这一刻,自己的心只为他而跳动。
何泰景所有极力的隐忍与克制须臾化作乌有。
他吻上那肖想许久的柔软,感受着怀中人的微颤。
心上人的唇瓣,宛若一抹暖阳下盛开的娇花,溢满了芬芳。
他继而用力辗转厮磨,炙热又缠绵。
小姑娘闭上双眸,何泰景的吻越发如潮水般汹涌,让她沉溺其中,整个世间,只有他们急促的心跳声。
她几乎忘记呼吸。如同小鱼离开了水,急切渴望呼吸;又如置身云中,迷离又缥缈。
她不经意发出轻轻一声“嗯”。
不知为何,何泰景喘息更重。
他轻轻咬着小姑娘的唇,迫使她双唇微启,随之而来的便是攻城掠地般的征伐。
好甜,何泰景想。
“心予乖......吸气。”他粗喘着说完又贴上去。
他又吸又吮又舔,一手箍住她柔软身躯,一手扣住她的头。温柔又霸道的追逐,吸吮着无尽的甘甜。
小姑娘似渐渐适应,享受他的热情后又似更为紧张。
一时间,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本一个浅浅的吻,陆心予开始只觉似有羽毛轻轻拂过心尖,而后慢慢变了味道,酥麻穿透全身,脑中一片空白,让人又怕又向往。
何泰景想吻她是真,却也带着讨好,最后只剩本能。欲望越来越重、情难自禁。
再这般下去,只怕自己把持不住。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要了他的小姑娘。
他难耐着将小姑娘从怀中松开,才发现小姑娘早已失神。
陆心予面上一片红潮,眼中雾蒙蒙又水润至极,沾得双睫亦染了湿气。
被他蹂躏狠了的双唇似雨后樱桃,挂满水珠,纯情又妩媚,让人想咬上一口。
二人胸口起伏不定,陆心予更如溺水之人般喘着气。
若非何泰景还尚有一丝人性,想着这里是大牢,怕真自己控制不住在此处与心上人入了洞房。
他抚着陆心予的脸颊。“真想现在要了你。小妖精,要勾死相公了。”
“你......”陆心予被他的虎狼之词说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得寸进尺笑着亲上小姑娘的脸颊。“喜欢吗?舒服吗?”
陆心予只低头不语,让人瞧不出在想什么。
何泰景见此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宝贝,可是难受?”
陆心予闻言却一头扎进他怀中。
他恍然大悟笑出了声。
陆心予见他笑得胸口震颤,轻声斥责道:“不许笑。”
何泰景笑得更欢,口中却说着:“好,娘子害羞了,不笑了。是相公不好。
不过相公可要与你说定,我们亲也亲过了,你往后就是我的人了,可不能再动其他的念头,更不能负了我。否则我可是会赖在护国公府门前整日闹的,说你始乱终弃。”
“成日里没一句正经。”陆心予羞嗔道。
两人腻歪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直至听到外面炮竹声响起。
子时四刻一过,何泰景便催着陆心予回去。“夜里寒气重,你早些回去,免得护国公担心。”他一边说一边将她的披风为她理好。“我家娘子真好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陆心予今日难得挑了件艳色披风,领口处是一圈白狐狸毛,更衬得她娇俏。她闻言抿唇一笑,勾得何泰景不想放人,魂都丢了七分。
二人又厮磨了半晌他才放人才离去,心里乐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陆心予回府已经困得不轻,匆匆沐浴后便睡下了。
次日一早,她早早起来向陆勇磕头叩岁。
父女二人提起何泰景时,陆心予并不遮掩,坦诚将自己与何泰景定情之事说与陆勇。
陆勇虽对林烨一事心存芥蒂,怕她再度受伤,可终不忍泼自家女儿冷水。
陆心予知父亲所忧。“父亲莫要担心,林烨一事女儿已放下。
日子终是要过,况且女儿向来不是悲春伤秋之人,更做不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之事。
女儿相信,世间终有一人能与我共白首。即便有一日女儿发现何泰景也不是那人,女儿亦会看得开、想得清。”
陆勇对她向来放心。“你能如此想便好。既然在一起,要好好相伴相守。他的事,父亲自会想办法。”
“父亲,此事交由女儿便好,女儿一定会有办法帮他洗清冤屈。
今日暂不提这些,一会儿陆家商行各管事,还有府中上下都要来给父亲磕头呢。”
陆勇点头。“好。”
陆心予有一事并不知晓。昨儿夜里宫宴散后,陆勇与几个好兄弟将庆大将军蒙了头,打得昏死过去。
本来此事他并不想惊动人,是袁瀚看着他离去方向不对,心中猜想他定是有事,便跟了过去。
秦继风与黎修瞧见袁瀚跟在陆勇身后鬼鬼祟祟,也猜出些端倪。
陆勇刚罩了个麻袋在庆将军头上,三人便从后面窜了出来,也不避讳在人家庆府门外,对着人便是一顿好打。
陆勇初见三人时猛的怔住,见三人动起手来自己也再不管不顾。
庆府门口的下人看清四人是谁,早吓得屁滚尿流,哪有人敢上前半步?可怜庆将军直到昏死过去亦不知被何人所殴。
下人无法只得去找庆老将军。待老将军出来时,四人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