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泽上楼后,走到万宏哲面前。
万宏哲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刚才他也不是没见到颜泽,他没有相认,也不愿意和颜泽打交道,只当没看见。
颜泽笑着问了声好,万宏哲甚至还起身行了个礼,“殿下怎么来了我们遂城?”
万宏哲见颜泽一直笑着,担心他要搞事。
颜泽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你想不想让二皇子倒台?”
万宏哲皱眉,果然,还是躲不过。
但更要命的是,他自己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才能让二皇子倒台。
他是三皇子的外公,大皇子被流放,算是废了,二皇子是草包,但架不住皇帝喜欢,若是二皇子倒台,三皇子有很大的概率会被选中当太子。
颜泽笑着说:“不用现在做决定,我们找个地方坐着好好聊,我手上的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
万宏哲起身就准备走:“我请你们尝尝遂城的美食。”
万宏哲将他们带去一品居,这是遂城最好的酒楼,他们点的包厢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外面的江景。
万宏哲有些坐立不安,似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把柄捏在他们手上。
颜泽知道他等不及,拿出一封信,递给他看一眼。
万宏哲一眼就看出来是太子的笔迹,上面写的是用战败换宝石!
万宏哲简直不敢相信,“这,这真是他写的?”
颜泽笑着说:“确实是他写的,字迹一样,还有一个八卦,你要听吗?”
万宏哲点点头:“是什么?”
颜泽:“太子和安贵人私通,安贵人肚子里的种,可能是太子的。只是这私通罪很大,但我们没有证据。”
万宏哲将信收下对着颜泽拱手:“多谢大皇子。”
这顿饭两边吃得都很满意。
万宏哲走路都意气风发,送颜宁他们去客栈之后,对颜泽说:“你们可一定要多留两天,遂城新奇东西也多。”
万宏哲走的时候,看着没什么表示,结果第二天,各种东西流水似的往他们客栈搬。
一品居最好的酒,人家一瓶一瓶地卖,能卖出天价的酒,万宏哲直接送给他们一大箱子,说是让他们喝得尽兴。
还有各种肉干能保存的,也都拿了不少给他们家。
他还送了不少衣物过来,简约漂亮,很适合他们赶路。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箱子首饰,有的首饰适合颜宁用,有的则适合季兰用。
季兰摸着宝石,“怪好看的,这万宏哲不简单啊,能弄这么多好东西过来。看起来家底很厚啊。”
颜宁拿着一个不起眼的袋子,里面装的全都是香囊,颜色偏素色,仔细一看,上面还绣了暗纹,闻了闻,是驱虫的香囊,很适合在岭南的路上用。
颜宁笑眯眯地说:“万宏哲厉害了,不仅家底厚,人也细心,送的都是我们用得上的。”
颜宁正夸着呢,万宏哲那边已经把船给他们准备好了。
这么大一艘船,除了货物,就只带了颜宁一家人和随从,一人一间房子。不过颜宁不放心王六和小林子,卓恒便安排人随时看着。
也就三天的功夫,他们已经从遂城到了扬州城。
扬州城繁华,颜宁最喜欢热闹,扬州城可是个好地方,颜宁决定多待几天。
之前一路都在坐马车,人都快颠散架了,是得好好休息一番,再慢悠悠的去岭南。
颜宁问颜泽:“爹,这儿有太子的人吗?我怎么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季兰也说:“我也是,我还以为错觉。”
颜泽想了想,记不太清了,但印象中他好像和扬州的官有些关系。
颜泽和季兰问颜宁:“那我们怎么办?”
颜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当然是气死太子了!”
于是颜宁开始大肆采购。
经过布庄看着扬州城新鲜的样式,各种各样的颜色都买一匹,看见有漂亮的成衣,价格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买。
看见那些卖摆件的地方,也不管价格,专门挑那些做工精致的买。
看见绣娘绣的扇子小屏风,不同花色各买一个,特别喜欢的,还会多买几个。
这些钱,对于那些成堆成堆的金山银山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颜宁一路买买买。
身后那人一路跟着他们走。
这还没完,颜宁又去听人家唱曲,听高兴了,大把大把的金瓜子银瓜子撒了过去。
三人脑袋凑一起嘀咕:“你怎么突然买买买呢,咱从宫中搜罗的东西可不止这么些。”
颜宁小声:“这些钱对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两百平的仓库里面一大半都是金锭银锭,要是让太子知道我们在流放的路上过得奢靡,而太子,穷鬼一个,他肯定会破防。”
颜泽明白了,“不愧是我闺女,一下子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季兰则是说:“闺女随我,聪明。”
一家人嘀嘀咕咕完了之后,又继续听曲。
颜宁听着这曲子,忍不住说:“真好听啊,要是能天天听就好了。”
一旁的李顺提议:“不然把这歌姬买下来?”
颜宁几乎是想都不带想的,直接拒绝了:“还是算了吧。”
她不喜欢人口买卖。
颜宁他们找了最好的酒楼,订的全都是上房,哪怕是侍卫也能住上房,相当的奢侈。
这床睡得可真舒服啊,颜宁准备明天再玩一天,后天再走。
可谁知一觉醒来,门口又被团团围住了。
为首的是扬州知府杜梁,他面色很冷,对颜宁怒喝:“你们违抗圣令,应立即押送到岭南。”
颜宁指着李顺:“这是押送我们的差役,我们正在流放的路上,你可没这个权利来押送我们。”
李顺低眉顺眼的说:“大人,确实如此,我们正在流放的路上。”
颜宁很是不爽:“我们一路舟车劳顿,来扬州城休息两日怎么呢?这你都要管吗?小心管太多命不长。”
杜梁皱着眉,好一会儿才问:“哪有你们这样流放的?”
颜宁嚣张的笑了笑:“是啊,哪有坐着马车带着侍卫的流放?你可要想清楚了。”
说着,颜宁将双手伸出去:“来啊,给你个机会,你敢给我戴手铐脚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