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枭勾了下唇,一脸见怪不怪:“墨渊小学之后的生日派对都是墨紫做主。”
“哦,原来是这样。”沈兰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就说嘛,龙墨渊那么凶神恶煞的人,看起来和这些粉嫩梦幻的颜色一点都不搭。”
话音刚落,沈兰因抬眸,对上了龙墨渊似笑非笑的眼。
他插兜站在原地,也学着她的语调,慢条斯理地说着:“我就说嘛,沈兰因那么胆大皮厚的人,今天是一定会来找打的。”
沈兰因:“……”
看来这人的头皮又痒痒了,她得好好给他‘挠挠’才行!
“龙墨渊,死神闭了一下眼,你又侥幸多活了一年啊。”沈兰因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将一个黑色礼盒递到他面前,“喏,送你的生日礼物,拆开看看吧。”
龙墨渊低头扫了一瞬,眯了眯眼睛,没接。
“鹿枭,你的眼光可真够独特的,怎么偏偏看上这样的……”
龙墨渊不屑地瞥了一眼沈兰因,然后迅速移开,仿佛对方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秒。
沈兰因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龙墨渊,你有眼无珠,当然看不上我。”
鹿枭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人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互相看不顺眼。
他从沈兰因手上拿过黑色礼盒,直接塞到龙墨渊手里。
“墨渊,来者是客,你的待客之道未免也太过小气了。”
龙墨渊挑眉,哼笑一声,“不请自来的,可不是我的客人。”
沈兰因双手环在身前,上下打量了龙墨渊一番,眼中流露出明显的鄙视。
“喂,你一定是阿基米德的后人吧,这么能抬杠。”
“哥,怎么回事?”
龙墨紫提着裙摆优雅地走了过来。
一袭波光粼粼的渐变星空蓝镂空长裙完美勾勒出了窈窕有致的身材曲线。
披散在肩上蓬松亮丽的大波浪卷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没有任何遮掩的光洁美背在发丝下若隐若现。
那张天生丽质的脸更是无可挑剔。
灿烂阳光下,整个人华光四溢,美得令人呼吸一窒,移不开眼睛。
龙墨渊一见到自己妹妹,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骤然淡了。
他加快脚步,朝龙墨紫迎了过去,轻轻牵起她的手,“小紫,没事,我们走吧。”
龙墨紫莞尔一笑,带着一丝揶揄:“哥,你老是劝我把心胸放开阔一些,要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可你自己怎么却反其道而行之呢?”
龙墨渊神色僵住了几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龙墨紫握紧龙墨渊的手,带着他走到鹿枭和沈兰因面前。
落落大方地笑道:“枭哥,兰因妹妹,别和我哥一般见识,欢迎你们来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沈兰因礼貌地颔首致意,鹿枭扫了眼一脸不情不愿的龙墨渊,调侃道:“墨紫,你哥一向说一套做一套,我已经习惯了。”
龙墨渊:“……”
他难道真的像沈兰因说的那样有眼无珠?
要不然他怎么会和鹿枭这个老是拆他台,插他刀的损友结拜呢?
龙墨紫眼尖,一眼看到了被龙墨渊随意揣在裤兜里的黑色礼盒。
“哥,这是谁送你的礼物啊?还特意挑出来带在身上?”
说着,她伸手将礼盒拿了出来,一脸好奇道:
“哥,我帮你拆开啦。”
此时,另外三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龙墨渊一脸无所谓地点头,沈兰因一脸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而鹿枭显然已经猜到了礼盒里装的是什么,一脸忍俊不禁。
包装被一层层拆开,里面的东西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哇,好别致的烟灰缸!”龙墨紫将它递给龙墨渊,眉眼弯弯:“哥,你那么喜欢抽烟,这个礼物与你正相配。”
龙墨渊额头青筋直跳,刚痊愈没多久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他狠狠剜了沈兰因一眼,又恨恨瞪了鹿枭一眼。
这两个人还真是配着了,都踏马尽会给他找不痛快!
龙墨渊将烟灰缸捏在手心,眼眸森然,低哑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沈兰因,真是多谢你的贺礼!”
“你放心,等你生日的时候,我一定回敬你一份‘大礼’!”
沈兰因挑了挑眉,丝毫不惧地迎上他要吃人的目光。
她原本带着这个烟灰缸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奈何龙墨渊实在是太欠收拾,上赶着找不痛快。
所以她才会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它送出去,碍一碍他的眼,堵一堵他的心。
龙墨紫有些莫名地看了看自己哥哥,又望了望沈兰因。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沈兰因……不会……就是用这个……给她哥开的瓢吧?
啧,那她还真是没把自己暴躁凶戾的老哥放在眼里,竟然明目张胆地把凶器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他。
一时之间,四人之间各怀心思,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须臾,鹿枭率先打破了僵局,“走吧,都别愣在这了。”
沈兰因点头,斜睨了龙墨渊一眼:“喂,不打不相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说完,她挽着鹿枭的胳膊,一扭头,趾高气昂地走了。
“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龙墨渊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沈兰因仗着有鹿枭撑腰竟然敢肆无忌惮地挑衅他,顿时‘火山爆发’。
上次的账还没和她算呢,赶早不如赶巧,今天新仇旧恨就踏马一起结了!
他双目猩红,撸了撸袖子,就要冲上去找沈兰因算账。
可刚迈开步子,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哥,你难道还要打女人?”
龙墨渊:“……”
呵!女人?
沈兰因她就是长了一张美人皮,实际踏马比男人还要凶悍!
与此同时。
“因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墨渊?”
鹿枭沉思半晌,还是问出了口。
沈兰因勾了勾唇,轻描淡写地回答:“因为他长了一张讨人厌的嘴。”
“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顿了顿,又自问自答:“估计是吃大蒜长大的吧,所以才会一张嘴就臭气熏天。”
鹿枭偏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她,沉默几秒后,忽地低头笑了起来,他的眉眼舒展开,左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因因,墨渊从小到大可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你难道不怕他报复你?”
沈兰因耸了耸肩,反问:“怕?有什么好怕的?”
“他尽管放马过来,我正好手痒,不介意再帮他做一次‘开颅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