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孙道长让我另寻他人帮忙,那到时我也只能找些大仙碰碰运气了。
不过,孙道长如此坚决地拒绝我,必定有其难言之隐,难道真有他也应付不来的东西?可连他都搞不定,那些大仙又能有多大本事?
这一切都充满未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还有,他口中我命里的贵人究竟是谁呢?看来往后得处处留心,仔细留意身边的人了。
我正思绪纷乱,手机突然“嗡嗡”作响,掏出一看,是刘尖打来的电话。
我赶忙接通,还没等我出声,刘尖那熟悉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李老师,我听老闫说你醒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听到他的声音,我瞬间回想起以前他三番五次找我加班的情景,可我现在哪有闲心管工作上的事。
我不耐烦地回应道:“我在桂林胡同呢,有啥事,赶紧说!”
“这不是吴雅鹿失踪了嘛,林总挺着急的,就想找你聊两句。”
林总想找我?!
我脑海中猛地浮现出在锁龙山山洞里找到的那个印满日文的小本子。
林总分明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个鬼,她找我肯定不只是因为吴雅鹿失踪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憋着什么坏心思要害我!
念及此,我下意识地伸手往口袋里掏那个小本子,可摸遍了全身,却一无所获。
我突然想到陈队,很可能是他拿走了我的小本子。
毕竟他之前都能给我手机充电,还删除里面的小视频,这个小本子自然也极有可能被他收走了。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又传来刘尖焦急的声音:“喂,李老师,你在听吗?是不是没信号了,这边挺着急的,李老师,你能尽快赶过来吗?”
林总是鬼,我肯定不能去。
况且我身上还有九世之劫这个大麻烦没解决,哪有闲工夫管他们那些破事儿。
吴雅鹿跟我又不熟,要不是为了救闫大哥,当时我可能就把他们几个都扔在山上不管了。
再说了,吴雅鹿是被陈队他们扣下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儿,我直接拒绝道:“我没时间!”
一听我这话,刘尖也不客气了,在电话那头提高音量吼道:
“我说李昂,这段时间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林总要见你,你还敢说没时间,赶紧给我回来,不然你这工作也别干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火冒三丈,心想着我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份工作?
我对着电话大声回怼:“刘尖你他妈想死啊?敢这么跟我说话,你那破班老子不干了,少特么拿这话威胁老子,滚犊子!”
对面被我这几句话怼得瞬间没了声响,见对面没了动静,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番宣泄后,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
可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的景象,我一时竟有些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之前孙道长说过,那些麻烦玩意儿都跟着我,我走到哪,祸事就跟到哪。
虽说锁龙山的咒已经解决,但九世之劫还悬在头上,我实在不想再连累其他人,思来想去,还是继续祸害我那房东算了。
于是,我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出租屋。
打开门,走进这个阔别已久的房间。
因为我长时间不在,房间里少了人气,显得格外冷清,但即便如此,还是给我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熟练地给猫的水碗换上干净的水,又添满了猫粮,尽管我知道它已经不在了,再也吃不到这些了,但还是习惯性地做了这些。
随后,我着手简单收拾一下房间。
拖地之际,我赫然发现地板上竟有一排男人的鞋印。
我清楚记得,去锁龙山之前我才刚打扫过房间,而且自那以后,我从未穿着鞋踏入屋内,这鞋印究竟从何而来?
难道是家里进贼了?
我心中一紧,赶忙环顾整个房间,却没瞧见半个人影。
紧接着,我又将目光投向衣柜和床头柜,乍看之下,并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就在这时,我猛地想起房间里安装有摄像头,于是急忙打开监控的后台数据库。
我飞速翻阅前几日的视频,旋即发现从昨天开始监控摄像头竟都被扭到了一边。
糟糕,摄像头显然被人动过手脚。
不过好在我购买了云盘服务,即便摄像头被调整,我也能查看究竟是谁动了手脚。
我手指不停,快速翻动着文件夹,突然,一个标注着“有人影晃动”字样的文件夹映入眼帘。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播放那段录像。查看时间,显示是昨天晚上,恰好是我在医院昏迷的时段。
画面中,防盗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黑帽衫的人从外面走进屋内。
虽说监控具备夜视功能,但在夜视模式下,依旧难以看清此人的面容。
而且这人反应极为迅速,进门瞬间便察觉到了监控。
只见他手轻轻一挥,监控画面便开始转动,紧接着,屏幕上就只剩下墙壁的画面了!
这人究竟是谁?
我满心纳闷,思索片刻,突然回想起陈队长之前给我看过的录像,在安德龙和杨编辑家的小区里,均出现过一个与我身材相仿的黑衣人。
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梦游所致,后来在出租屋里看到身着黑衣的张涛,我又误以为那个黑衣人就是张涛。
可如今锁龙山的事情已然结束,这两种猜测都能被排除了。
那么,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呢?
而且,他似乎懂些门道,仅仅一挥手,所有镜头便都自动翻转。
想到这儿,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诸葛逸尘,他似乎是会些特殊本事的。
可他来我房间究竟意欲何为?实在不得而知。
我又在后台数据库里翻找了一番,然而,里面仅有这一个画面出现过黑衣人,其他的画面全是对着墙壁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将所有摄像头都恢复到原位。
然后,顺着那排脚印开始向前搜寻。
那是两排脚印,并不凌乱分散,也没有延伸至其他房间,而是径直通向了我的主卧。
我心里明白,这两排脚印分别是往返留下的,也就是说,这人进入主卧后,直接就从主卧出来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小心翼翼地朝着主卧走去。
我缓缓推开门,房间里的陈设与我离开前并无二致,没有任何异样。
我顺着两排脚印的方向前行,最后竟发现那两排脚印在床前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