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县里的郊外,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
潘翠珍他们走了整整一天,因为饿着肚子,天气又冷,他们并没有多远,只能在县城郊外的一间破茅草屋暂时安顿下来。
因为找不到东西吃,身上又没钱,只能去找了一些野菜和水来熬菜汤,但这样也只能勉强饿不死,根本不管饱,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缩在火堆旁取暖。
“妈,我吃不饱啊,我快饿死了。”
江志航浑身无力:“我们去县城里找点东西吃吧。”
“志航……”
“不行,我们不能去县里。”
潘翠珍刚要说话,潘长河就抢先道:“县里都是火爷的人,要是被火爷的人看到我们,我们就死定了。”
“舅舅,不会吧?”
江志航咽了咽口水:“火爷不是还要利用我们吗?他还想让我们杀江毅呢,我们对他来说还有用,他不会杀我们的,还有可能让我们吃一顿饱饭。”
潘翠珍点头附和道:“志航说的有道理。”
“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火爷可能已经对我们失去了耐心。”
潘长河撑着墙站了起来:“要是被火爷抓回去,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继续留在这里?”
潘翠珍快要撑不下去了:“我们都一天一夜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这样下去早晚会饿死,与其饿死,还不如去赌一把,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这么多野草野菜,还有树皮,也有河水,我们饿不死,只会饿肚子而已。”
潘长河深吸一口气:“我们要继续往前走,离县城越远越好。”
“还走?”
潘翠珍不耐烦了:“再走下去,我们就都会饿死,就算不饿死,也会被冷死。”
“但这里也不能久留,这里离县城太近了,要是被火爷的人看到我们,我们就完蛋了。”
潘长河无力道:“再忍忍,等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我们就去打零工,赚点钱,到时候就能吃饱饭了。”
“我们走了这么久,才走到县城,想要走出县城,那得要多久啊?”
潘翠珍满脑子都是抱怨:“我和志航实在是走不动了。”
“走不动也得走,留下来就只有死,走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潘长河也懒得再废话:“你们不走,我就自己走,要走要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扭头就要走,潘翠珍咬着嘴唇,躺着没动。
“舅舅,等等我。”
看到潘长河要走,江志航艰难地爬起来:“我跟你一起走。”
“志航?”
潘翠珍一愣:“你还要跟着他走?你就不怕饿死吗?”
“妈,舅舅说的有道理,留下来没有活路,走了还有一线生机。”
江志航看向潘翠珍说道:“我们不能再被抓回去了,被抓回去我们都活不了,跟舅舅走吧。”
他现在只相信潘长河,他心里很清楚,跟着潘翠珍,下场就是惨死。
潘翠珍犹豫了一下,也只好爬了起来,虽然她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但为了活命,她现在也只能跟着潘长河。
再不情愿,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在他们三人准备走出这间破旧茅草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嘘!”
潘长河立刻停下脚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潘翠珍和江志航都别动。
有脚步声不奇怪,因为这里离县城很近,经常有人路过。
但怪就怪在,这个脚步声离他们很近,而且越来越近,就像是专门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一样。
江志航变得有些紧张了:“该不会是火爷的人找到这里来了吧?”
潘长河微微摇头,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潘长河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两个大汉走了进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潘长河他们一惊,本能地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大汉,紧张得浑身都在发抖。
“就是他们!”
两个大汉对视了一眼。
“你们两个是谁?我们好像不认识你们吧。”
潘翠珍和江志航被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潘长河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两个大汉没有回答潘长河,而是堵在门口,不让潘长河他们走。
“两位大哥,我们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吗?”
潘长河眉头一挑,继续问道:“还望两位大哥明示,就是死,也让我们死个明白啊。”
两个大汉还是没有说话,就这么冷眼盯着潘长河他们,这让潘长河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对方来了也不说话,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潘翠珍和江志航紧张得腿都软了,要不是互相搀扶着,他们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潘长河犹豫了一下,直接问道:“你们是火爷的人?如果你们是火爷的人,那就把我们抓走吧,也别浪费时间了。”
他豁出去了,如果真是火爷的人找到了他们,那面临的就只有死亡。
两个大汉还是没有回答,就是堵着门。
“你们还是不肯说的话,那就别怪我跟你们拼命了!”
潘长河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
既然都要死了,那他还怕什么?也许他们斗不过这两个大汉,可反正都要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赌一次命,成功了,反倒还能活!
“跟我们拼命?你们还是留着自己的狗命吧,我们也不是来杀你们的,你们只需要乖乖等着就行。”
“你们不需要担心,我们不是火爷的人,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等着,你们就不会有事,可你们要是不老实,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两个大汉这才开口说话。
听到这些话,潘长河的心稍微稳定了一些,他可以确定,眼前的两个人,不是火爷的人,否则他们不会浪费时间,而是直接把他们带到火爷的面前,让火爷发落。
可他又猜不到,这两个人是谁派来的。
难道,跟救他们的人,是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