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觉得儿子醒了就万事大吉,可是看早饭时桑枝那副样子,蔫儿头巴脑的,连一个眼神都不敢看过去,估计被教训的不轻。
桑枝是什么人,那可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悍妇!
楚父一个做公爹的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桑枝去张家闹腾的太厉害,整个大院都出名了。
楚君珩大概意识到楚父的意思了,他总不能说,桑枝那副样子不是被教训的,而是被他……
他只能点头,尽量绷住,装作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
楚母虽然已经跟桑枝道过歉了,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自己也觉得羞愧,不敢去面对她。
所以一吃完饭,就去了厨房,洗个碗洗了半天也没洗完,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就是不肯出来。
桑枝知道她在别扭什么,在楼下呆着大家都不自在,干脆若无其事的上楼。
没一会儿,楚君珩拎着拎着一包东西上来。
“这是前几天在医院时别人来看望拿的东西,我挑了一些比较不错的拿上来,可以给你补身体,还有一些零食水果,你看有没有你爱吃的,不爱吃就给云欢。”
这可真是亲妹。
实际上,楚君珩想的是,楚云欢爱吃零食,且不挑食,才没有当她是收垃圾的呢。
桑枝点头,倒也没说不要,因为楼下还有很多呢,她是知道的。
中午时,桑枝半威胁着楚云欢跟自己一起出了门。
楚君珩这才把父母都叫到一块儿,共同商议赵雅兰的问题。
毕竟赵雅兰做事都挺小心谨慎的,一般都是用别人的手去达到自己的目的,纵然之前有过众多怀疑,却一直没有证据。
如今有楚君珩这个当事人亲口作证,那些迷雾瞬间散开,曾经一团乱麻的事情也在这一刻全都清晰了起来。
楚父楚母更是听得脸色发沉,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教养长大的孩子,竟然是真的如此不堪。
但楚君珩不可能在这事上说假话,他们也是了解自己儿子为人的。
楚父楚母对视一眼,眸子里均是闪过一抹心痛。
楚父问楚君珩,“你觉得呢?雅兰伤害的毕竟是桑枝,你们两个又是夫妻,你觉得该怎么处置她才好?”
这话要是问桑枝,绝对恨不能把赵雅兰大卸八块才好,也正因如此,楚父才想让楚君珩拿个主意。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以往的温情历历在目,纵然如今再难两全,楚父也想给赵雅兰留个情面。
而楚君珩和赵雅兰终归有着兄妹情谊,总不至于真把她一棒子打死。
不仅是他这么想,楚母也是这么想的。
“我看,不如按照咱们原来的想法,干脆把她嫁出去得了,到底叫了咱们这么些年的爸妈,咱们也不能不顾念一点情分,等她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后慢慢的心也就安稳了,她以后要是改了,咱们就当个亲戚走动,不也挺好的吗?她要是不改,以后就各过各的日子,让她少到家里来就是。”楚母试探的询问,也是怕楚君珩说出更严重的话来。
她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按照那正直的性子,说不定直接把人扭送到公安局去了。
别的事情顶多落个挑拨是非的名头,可是下药那事儿,却是实实在在的犯法行为,少不得落得劳改几年。
楚父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法子,问楚母,“上次跟萧然的相亲,不是听你说挺成功的吗?不然趁着我还在家,这两天找个时间邀请萧然到家里来,咱们两家长辈也坐下来好好聊聊,赶紧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
楚母也觉得不错,就听楚君珩道:“那是她为了应付你们逼她再去相亲,才故意假意同意和萧然暂时处对象。”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当然是赵雅兰相亲的当天晚上,就已经在他旁边说过了。
也不知到她到底是盼着楚君珩醒过来还是醒不过来,竟然不留一点心眼,把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以为他昏迷着,就听不见吧。
楚母面上的笑容还僵硬在脸上,久久都恢复不过来。
片刻后,恼怒的开口,“不管她真的假的,处对象的事情是她自己说的,那咱们就当真了。”
她还是觉得,只要有了属于自己的婚姻,赵雅兰就能安定下来,最好再生个孩子,就更加不会惦记不该惦记的人了。
“要真这样,那萧然多无辜,咱们跟骗婚又有什么区别?”楚君珩一点都不赞成这样,若有一天知道事情真相,换做他是萧然,他也觉得膈应。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原本以为找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法,被楚君珩这么一说,打算又泡汤了,把两夫妻都气得半死,一方面嫌弃楚君珩太过一板一眼,又气赵雅兰能折腾,偏偏他们还放不下那点亲情。
“对了,今天不是周末吗,云欢哪去了?”楚母突然想起来。
“好像和桑枝前后脚出去的,估计是去玩了吧。”楚父回忆着。
楚云欢确实是桑枝带出去的,陪着她一块去了饭馆。
而且还不止她一个人,另外还带着高圆圆。
正因为桑枝和高圆圆不熟,所以中间才夹着楚云欢。
经过上次下药的事情,高家夫妻原本想带着高圆圆回老家躲灾的,结果桑枝把赵雅兰也说了出来,楚家也觉得可能和赵雅兰有关系,就没对高圆圆进行追究。
楚云欢以前和高圆圆关系很好,也经此一事,此后再没了联络。
高圆圆更是因此性情大变,从可爱腼腆的姑娘变成了呆头鹅,天天待在家里不敢出门,明明这件事情没有别的人知道,她却总觉得,别人都在议论她,看她的眼光都是异样的。
这次楚云欢主动上门找她,可让一直担心女儿的高家夫妻喜不胜收,硬是催着想继续把脑袋缩起来的高圆圆跟她出来。
直到饭馆的这一路上,高圆圆都低着头不敢去看她们,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她既羞愧又难堪,实在是觉得没脸见人。
桑枝带着她们去后院包厢,这个包厢一直只招待自家人,或者比较有身份的人,比如楚父带来的那几位长辈,还有姐夫周启年偶尔会请人过来,楚君尧也有时候带同事过来捧场。
“你们先坐着,我去前面,今天让你们尝尝咱们店里的招牌菜。”
桑枝说着起身,楚云欢赶紧跟在她后面。
“你不陪着圆圆说话跟我出来干嘛?有什么想吃的?”桑枝问她。
楚云欢摇头,眸子里难得带着警惕,“二嫂,你让我叫圆圆出来我也叫了,现在能告诉我干嘛了吧?”
楚云欢是被迫来这里的,桑枝悍名在外,她又得罪过她,实在是不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