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给领导拍照,让领导“云品尝”一下的心思,吴歧让服务员把前菜、主菜和汤一次性全上了。
前菜六道:翡翠豆腐、奶油雪蛤配鱼子酱、软炸龙虾肉、麻椒鸡、烟熏肉、麻辣鹿肉。每样都是一两口就能吃完的量。
主菜四道:葱烧海参、翅汤烩三鲜、梭油东星斑、四头某国青森网鲍。算是清一色的“硬菜”。
汤一品:是葛仙米虾肉丸子汤。
吴歧拿手机,找各种角度,“咔擦咔擦”给桌上的东西花式拍照。“土包子”的行为,引得给他上菜的服务员,在心里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
呵呵,咱就是说,你要知道“土包子”把照片发给谁,你得给“土包子”跪了。
虽然听到吴歧在电话里提到,要给领导发照片的事,但当吴歧真这么做的时候,季唯甫还是有些惊讶:“不是?阿兰,你连这种事,也要给领导发消息吗?”
吴歧满脸茫然,看向季某人:“不能发吗?”
“应该发吗?”季监察真是服了这小祖宗了。
“不应该吗?领导也没说不能发啊?”
吴歧的观念就是“领导没说,就是可以做”,颇有点“法不禁止即自由“的意味——这条同样适用于二叔、舅舅,和其他长辈。
“我经常发,领导有空就会回我。遇到他感兴趣的事,还会多问两句呢。”吴歧说。
季唯甫:“……”你牛,你厉害!是我草率了,告辞!
其实季唯甫说的,是对的。领导日理万机,确实不应该总拿一些小事打扰他。可吴歧这种……只能说是万中无一的个例吧。
这或许是吴歧观察之后的结果——他认的这位领导并不讨厌他这样,或者说,是这位领导难得遇到吴歧这么个“大胆”“不认生”,还愿意和他分享生活琐碎的人,感觉很……新奇?
总之,这也是吴歧“攻略”领导,刷领导好感的一种策略。
一般人学不来,也不要模仿。
拍完照,吴歧也没专门等领导回复,就正式开始享用美食了。
所有的菜品食材都很新鲜,咸鲜适口。偶有两道菜是辣的,也不是很辣,让吴歧这个吃不了辣的南方人,也能入口——这肯定也是季监察提前打过招呼了。
少爷对季唯甫好感度up。
吃着吃着,吴歧就听坐他对面的方时舟说:“哎,哥儿几个,有个人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谁啊?”杜仲问。
“和阿兰一样,也是南边儿来的,叫茅星来。”方时舟说。
“不认识,这人干嘛的?”杜仲接着问。
“这位茅星来,茅总,来头可不小,听说很得上面某位大领导看重;在他们当地南疆省,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省领导的“座上宾”。”方时舟说。
“真的假的?你这都听谁说的?”涂京墨也不认识此人,所以对方时舟的话,半信半疑。
“这还能有假?”方时舟看向涂京墨,“虽然我也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人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前些日子来拜会我爸的时候,听他说的。”
“我家那个亲戚,就在南疆任职,自然认识这位茅总。不,应该说,他们南疆那边,只要达到一定级别的领导干部,就没人没听说过这位“茅总”。听说这位手眼通天,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我去,还能有这么厉害的人?”涂京墨也是开了眼了。纵然他们这些衙内太子党,家里叔伯老子位置都不低,也不敢放这种话。
一边的周逾白补充道:“这位茅总,我也听说过。听说他原本也在圈子里任职,但后来下海经商,具体干什么不清楚,但据说在京城和南疆都很有人脉。”
“前两年南疆那边儿,那个轰动一时的百亿并购案,其中就有这位茅总的手笔。还有,听说有次省领导请他吃饭,他接到一个电话,当时就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就走了,领导都不敢说什么。”
“哎,对对对,有这事。”方时舟一听周逾白也知道这位,顿时感觉自己找到了“证人”。
方时舟扫了眼在场所有人,又小声来了句:“听说还有一次,也是在领导的宴席上,这位喝高了,当时就给身边人一耳光。但挨打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按说领导组织的宴会,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不到一定级别,或是领导心腹、亲近之人,连门槛都别想摸到。这位茅总不但敢在领导宴会上喝醉,还把参加宴会的人给打了?
这是何等牛逼?!
而吴歧却在想,他不开心或手痒的时候,可以扇谁耳光?
季唯甫注意到身边人,眼珠儿咕噜咕噜转,还时不时在他和盛图南之间游移,就感觉这祖宗没想好事。
他悄摸摸凑过去,在吴歧耳边轻声说:“祖宗,你可不能学这个。你要是看谁不痛快,私下打就打了,可不能闹到台面上。”
吴歧瞥着他,也小声儿道:“那我看你不痛快,你让不让我打?”
季监察露出一个“委屈,但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你要舍得,你就打呗。我还敢还手不成?”
其实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吴歧用鼻子哼了身边人一哼,但嘴角的弧度却表明他被取悦了。
就在“猪肘子”暗自思考是不是可以趁小祖宗心情好,偷偷搂搂祖宗腰时,涂京墨问吴歧道:“阿兰,你从领导或你舅舅那儿,听过这个人吗?”
既然传闻说茅总,和上面某位领导关系密切,阿兰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涂京墨这么一问,周逾白也道:“对啊,阿兰。咱们在座的,只有你长期在南边儿。虽然不是一个省,但保不齐以后会碰到,多了解也是好的。”
吴歧承周逾白好意,对周逾白笑笑,想了想道:“倒是没听领导或舅舅说起过,不过我确实听过这人名字。”
“啊?你从哪儿听到的?”涂京墨问。
“栖桐姐。”吴歧说。
这名字一出,在场几人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