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挺秃然的。
这算不算“天上掉下个吴少爷?”
吴歧:“……”莫名有点儿慌,他不会打我吧?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他信吗?Σ(っ °Д °;)っ
小哥:“……”已经摸上黑金古刀的手顿住。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疑似是有恩之人,不能杀。「▼_▼」
“对,对不起啊,小哥。我没看到你在这。”吴歧说。
这事儿闹的,真是有点尴尬。
张麒麟仍旧是一副沉静无波的冷淡脸,仿佛刚才被吴歧砸到身上的人不是他,“……嗯。”
没想到会得到回应,吴歧愣了愣:还以为这像得了失语症的闷油瓶,不会理他呢。
毕竟小哥看上去十分高冷,完全不像会和陌生人说话的样子。虽然他们之前在西周墓见过,但因为某些原因,他觉得自己和小哥初次见面的样子,应该能算“天崩”开局?
虽然这话有些夸张,但这人没觉得自己突然撞过来,是对他图谋不轨,还把他稳稳接住,少爷已经谢天谢地、十分感激了。
上回“哥哥”出来时,给小哥留下的印象,应该很深刻吧?
绝对很深刻。
毕竟小哥应该算这个世界,武力值的天花板?“哥哥”不仅能躲过他甩来的黑金古刀,还能反手给他留“教训”,会被这位大佬记住,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个,吴歧又有点儿尴尬。
虽然少爷无所谓小哥对他什么态度(反正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搞倒斗,以后大概也不会和小哥有什么交集),但要是被小哥记恨,总不是什么好体验。
不过他也没法怪“哥哥”,毕竟“哥哥”是为了保护他,给他“找场子”,才对小哥动手的。他要埋怨“哥哥”小题大做,当时不该这么对小哥,岂不是没良心?
而且别人可不知道,他身体里有两个“住户”;也分不清哪个是他,哪个是“哥哥”,反正通通都是“吴歧”嘛。
哎~~
少爷叹气:他这算不算替“哥哥”背锅了?
但少爷又想,这小哥和他“哥哥”是亲戚,应该大概可能也许,没准儿关系不会那么僵吧?
而且“哥哥”不是说小哥欠他钱吗?哪有欠债人,敢对债主凶的?
【他要是凶我,我就喊他“大侄子”!】
少爷在心里,给自己找好对策,并且这句话在少爷心里喊得超大声,以至于被“大侄子”本人听到了。
还搭在黑金古刀上,没放下来的手倏然一紧。
张麒麟:“……”感觉在说我,但我没证据。
而且,这人的话是怎么回事?分明没看到他张嘴,这些声音却准确无误传到自己耳朵……不,是直接传进大脑里。
还有上次在西周墓时那句:
【住我的房子,还攻击我?谁给你的胆子?】
【忘恩负义!】
和这次是一样的。
至于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不想回忆。「▼△▼;」
而且,这人身上有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时而像现在,心思活跃,却让人觉得非常干净,没有坏心;时而又像在西周墓,接住他掷出的黑金古刀时,那样冷漠狠戾,整个人就像一柄千年寒冰制成的剑。
而且在绿皮火车上,他就发现,尽管这人一开始出现在火车上,对吴斜面色淡淡,但好歹对吴斜还算亲近(对吴斜主动伸出手);
但当这人一脸冷凝,出现在他们后来所在的软卧包厢时,就拒绝了吴斜的关心。
且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这人明显认识四阿公,而且与四阿公关系不差——虽然这两人看似在吵架,但争执的双方,至少四阿公,不是一个大度到能允许别人对他如此放肆的人。更别提这人不但一出现就对四阿公冷嘲热讽,和四阿公私聊之后,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毫发无伤从软卧包厢里出来,这还不足以说明四阿公对这个人,非常特殊吗?
所以,他们一定关系匪浅。
想到这,张麒麟的目光不禁锁住吴歧:他到底是谁?
如果他是吴斜的弟弟,以这人的年纪,为什么会和四阿公如此相熟?而且这人明显不是他们这行儿里的人,那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巧合、意外,还是这人有心为之?
可如果这人是那个,只存在于他零星记忆里,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张家“同胞”,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之前在西周墓,会听到那样……那样的心声?
姑且算是心声吧,他不知道如何描述他听到的那种声音。
吴斜的弟弟,是张家人?
难道这人是被吴家收养的?
可就算如此,以这人的年纪,又如何知道数十年前发生的事,还和四阿公相熟?
若说这人和自己一样,因为某些原因,一直维持青年状态,又无法解释如果这人已经有几十、上百岁的年纪,为何会做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的弟弟,而不是哥哥、叔叔,甚至是爷爷。
这些想法在张麒麟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乎只在一个呼吸间。但无论张麒麟怎么想,都有说不通的地方,只能按下不提,再观察一下。
吴歧不知道眼前这闷油瓶小哥,看着自己思绪纷飞,也不知道自己“大逆不道”的心声暴露了,但这都不妨碍少爷想再说些什么,对小哥表示感谢。
不过还没等少爷张嘴,就听身后有人叫他:“小歧?!你怎么在这?”
这话一听就是吴斜,年轻人都不用转头,就能确认。
可他转头一看,好嘛,不止他哥,潘子、胖子、九鼎、四阿公(陈皮阿四)一行人全在。
他这是遇上他哥的倒斗大部队了?
但少爷在他哥面前,向来不输人也不输势,反口就是一句:“我为什么在这儿?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在这儿呢?”
少爷气势汹汹,从小张哥身上蹦下来,转身就要去找他哥,但他想到什么,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牛奶草莓糖,塞进小张哥手里,“谢谢~~”
说罢,他也不等闷油瓶反应,三步并作两步,朝他哥大步流星走过去,然后一把捏住他哥俊俏的小脸蛋,皮笑肉不笑地斥问道:
“蠢哥你长能耐了?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在软卧包厢里骂了你,你就对我施展了邪恶的“邪门buff”?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嗯?”
吴歧越说越来气,两根纤细的手指,毫不客气在吴斜脸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
吴斜疼得“嗷~~”一嗓子嚎出来,那声音堪称“绕梁三日,余音不绝”“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弟弟,弟弟,你快放手!疼啊!”
“我怎么报复你了?你可不能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胡说!”
小郎君边说,边握住弟弟的手,试图把自己不堪承受的脸皮,从弟弟“纤纤玉指”里解救出来。
可吴歧指头看着细,好似一掰就断、一碰就折,可实际却和铁钳子似的,任吴斜怎么挣扎,就是拧在他脸皮上纹丝不动。
疼得吴斜眼泪都快出来了。
“还我冤枉你?我冤枉你什么了?你怎么证明我冤枉你?谁有错,谁举证懂不懂?”少爷说,
不过看蠢哥一副惨兮兮模样,吴歧到底没舍得再折腾他,只用鼻子哼了哼,就把手松开了。
饶是如此,吴斜也捂着脸,红着眼圈,缓了好半天,活像挨了欺负的小媳妇。
他悲愤地看着弟弟如兰如玉、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脸,“我,我要告诉奶奶!”
吴歧双手环胸,一副“你看我受不受你威胁”模样:“你告啊,看奶奶向着谁?”
青年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一副蛊惑人心、又夹杂得意的样子,“奶奶要是问你,我在哪儿掐你,你怎么答?”
这话一出,刚还觉得自己受了大委屈的小郎君,瞬间哑火了。他可还没忘,弟弟说,爹妈奶奶不让他追三叔来这儿呐。
奶奶要一问,他有理也变成没理。
这么一想,吴小狗顿时更憋屈了:苍天啊!还有没有人管管了?二叔,二叔你在哪儿?快把弟弟带走吧!
他为什么会有个弟弟?他妈为啥要给他生个弟弟?他妈是多不想和他爸过二人世界,才会上赶子生个“二胎”?
他们这代人,国家不都提倡“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吗?
他的幸福在哪里?
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