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亿也呼唤不出来,沈倦挑了挑火堆,“噼啪”声响起。
微晃的火光下,沈倦清隽的脸被映照的忽明忽暗。
在一旁坐着的阿炤侧目看着沈倦的脸,不由的看呆了。
察觉到阿炤的视线,沈倦转头对上他的目光,“怎么一直盯着我?”
“沈公子……很好看。”与沈倦视线相撞的瞬间,阿炤不自在的把目光移开。
被夸了的沈倦闻言笑了一声,“谢谢夸奖,你也很好看。”
沈倦这说的是实话,在他面前的阿炤身形有些瘦削,冷白如玉的脸上沾了些许尘土,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淡紫色的眸子里沾了些许看不清的情绪在里面。
谁见了不称一句俊俏的郎君?
之前没有细瞧过阿炤,这仔细一看,他确实和袭炤有许多不同。
夜间的山林有些冷,沈倦伸了个懒腰,“你能给我讲讲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既然暂时出不去,还是多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才是。
现下看来,自己算是和阿炤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趁这个空档问问他最合适。
“沈公子是想要听什么?”,阿炤疑惑的偏了偏头。
“就讲一讲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哪里之类的……”,沈倦摸了摸下巴,他要根据这里的情况来判断一下。
阿炤听到沈倦这么说,微微低垂的眸里划过了一丝怀疑,等他再抬起头来后眸底又尽是温柔和笑意。
他嗓音格外耐听,“那我就给沈公子讲一讲吧……”
在阿炤的叙述里,他们所在的国家是庆朝,现在是嘉兴五十六年,在位的嘉兴皇帝已经有七十八岁了。
嘉兴朝物产丰饶,百姓安居乐业,国力强盛,周边国家不敢来犯。
由于嘉兴帝年纪大了,太子之位多年空悬,这导致其膝下五个皇子明争暗斗了多年,近些年随着嘉兴帝的身体每况愈下,五个被封王的皇子已经是斗的水深火热,不可开交了。
不过这些都和阿炤没什么关系,这些也都是阿炤听楼里的姐姐们说的。
阿炤今年十八岁,从小无父无母,据说他还是个未满月的婴儿时,楼里的妈妈把他捡来抚养。
之前的时候,阿炤一直被楼里的一位娘子保护着,虽是生活在烟花之地,可也从未接过客。
前几个月,那位娘子因病过世了,因着阿炤异于常人的容貌,他便被推出来接客。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接客地点是被包去了酒楼,这就算了,还遇到了一群要夺他性命的黑衣刺客。
好在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沈倦救了。
听到这里时,沈倦笑了一声,“你的自救方法还挺特别。”
拉着他一块死,能不特别吗?
很好,这个花魁的男人成功吸引了沈倦的注意。
阿炤腼腆的笑了一下,伸手拉了拉沈倦,“沈公子谬赞了,还未曾问过沈公子是哪里的人?”
这可是问到点子上了。
沈倦轻眨了一下眼睛,一本正经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其实我是外星人。”
阿炤神色一滞,陷入了沉思,“外星?这个地名倒是未曾听过。”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沈倦朝着阿炤笑了一下,“毕竟我也没有在意你的,不是吗?”
听沈倦那么说,阿炤眸色深了深,“沈公子言之有理。”
阿炤说完话之后,整个山洞又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沈倦拿着树枝再次挑了挑火堆,心下根据阿炤给他讲的那些信息仔细思量着。
看阿炤这凄惨的身世描述,不妨脑洞大开一下,他从小就被抛弃了≠无父无母。
说不定他爹和他妈大有来头,说不定是因为不得已的事,才抛弃他的。
再加上阿炤刚满十八,一枝花刚刚出去接客接着被追杀,这说明什么?
追杀他的人肯定知道阿炤的真实身份。
再看看当今的王朝背景,五子夺嫡啊。
按照狗血套路文小说定律,阿炤很有可能是皇子,说不定他身上还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沈倦的脑子急转之下,已经脑补出了好大一部套路文。
这家伙也是心机深沉,跟他说的时候藏着掖着了不少东西,好在沈倦是一个见多识广的穿越者,这种套路深的把戏沈倦见得多了。
阿炤还不知道面前的人已经脑补完了他的身世,他此时也睡不着,目光在洞内扫视了一圈,看到了那只被拆皮剥骨的老虎时,有些诡异的兴奋了一瞬。
“沈公子,那只老虎是你打死的吗?”
听到阿炤的疑问,沈倦点了点头,“是,你不都吃了不少吗?”
这只大老虎的肉,他和阿炤都吃了不少呢。
“沈公子真是武艺高强……”,夸赞的话阿炤张口就来。
沈倦表示对这一套根本无感,不过他的嘴角上翘了几分。
“小事一桩罢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不知道为什么,沈倦简直可以用“力大无穷”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
原本以为打死这只老虎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根本费不着。
听沈倦这样说,阿炤眼前亮了亮,“沈公子,你可以教阿炤吗?”
沈倦,“……这应该是天生的,我好像教不了。”
“是吗……都怪我太没用了些。”,阿炤情绪可见的低落了下来,“要是我会些武艺,今日就不用麻烦沈公子了。”
沈倦,“……”
感觉不教他,是在做一件极其罪恶的事。
看着阿炤憔悴又忧伤的姿态,最后沈倦还是败下阵来,“我教,不过我能教你的时间很短,能学多少全看你自己。”
阿炤很惊喜的看着沈倦,“多谢沈公子了,阿炤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
沈倦,“……”
沈倦揉了揉眉心,低声吐槽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种报答……”
这个世界给沈倦的感觉很不一样,沈倦之前被拉入幻境过,他用瑶光剑抹了自己的脖子后才逃脱出去。
可如果是在这里抹了脖子的话,沈倦隐隐有一种预感。
就算是在这里抹了脖子,他也还是出不去,说不定还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不可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