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13年。公元1925年。渝州城。
渝州巡捕房审讯室。两个警察正在审讯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
小子。。
你摊上事了。
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长得像武大郎的矮冬瓜男人。拿着手腕粗的钢鞭。恶狠狠的抽着一个骨瘦如柴。满身鲜血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叫廖纹龙。只因偷了巡捕房副队长张二麻子的十个大洋。就被抓了进来。年轻人哀求道。
曹警官。我真不知道是张队长的宅子呀。要知道。借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呀。这不就十个大洋嘛。昨天晚上手气背。又给输出去了。
什么。
廖纹龙话还没说完。又是几鞭子抽了下去。矮冬瓜警察恶狠狠的说道。
小子。你他妈嘴还挺硬。给脸不要脸。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衙门口朝南开。有理莫进来。无理拿钱来呀。到了老子这一亩三分地。你跟我说没钱。就算把你妈给卖了。也得给老子把钱拿过来。
正在这时。一个大肚子肥胖的男人。身子斜靠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一张小桌子上。吃着腊肉香肠花生米。喝着小酒。满口酒气。说道。
曹阿瞒。你他妈有病吧。一个小瘪犊子。跟他妈这么多废话干嘛。又榨不出来油水。两脚踹死不就得了。
这个肥胖男人叫徐达。是巡捕房的警长。级别高于那个矮冬瓜男人。总是欺软怕硬。又爱贪小便宜。给他取了外号叫徐二狗。他抿了口酒。说道。
曹阿瞒。你他娘的上个月借我的二十个大洋啥时候还。我跟你说。怡红楼老板娘韦妈妈都催我好几次了。搞得里面的姑娘都不跟我亲热啦。老子一个大老爷们。好歹也是公务员。不可能欠嫖债你知道不。还有。我这两天可手痒痒。我家那个荡妇又不给钱。你说咋整。
矮冬瓜警察满脸堆笑。说道。
看你说的徐哥。我这两天不是手气背嘛。下次。下次赢了钱一定还您。咱哥俩这关系。您还得缓缓。缓缓。
话还没说完。肥胖男人一个酒碗直接扔了过去。骂道。
姓曹的。我他妈给你脸了。
曹阿瞒被泼了满身是酒。脑袋还被打了个包。但是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呀。
这个矮冬瓜男人叫曹猥。人送外号曹阿瞒。本身是社会二遛子。但是这个杂碎运气好。靠坑蒙拐骗娶了一个漂亮媳妇。他这个媳妇呀。也不是啥好鸟。实际上就是一骚货。人称万人骑。
靠着家里漂亮媳妇的关系。才混到巡捕房。在这里事儿干得最多。最没有地位。见谁都得点头哈腰。活脱脱一副奴才样。这里所有人包括做清洁的阿姨都不叫他正名。都叫他曹阿瞒。他还得贱兮兮满脸得意。
曹阿瞒把脸上的酒一抹。还抹出好多血。他眼珠子一转。满脸堆笑。朝肥胖男人走过来。
徐哥。我家那娘们儿昨天晚上把您伺候的还舒服吧。要不让那妮子在伺候您两晚上。不过钱这事儿你还得给我缓缓。
肥胖男人略微皱眉。说道。
这种事儿不能当外人说嘛。
这个外人指的就是廖纹龙。曹阿瞒看着这个年轻人。怒火中烧。飞起一脚踹向他的胸口。年轻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曹阿瞒走过来捏了捏肥胖男人的肩膀。
徐哥！您看这事儿。
肥胖男人微微一笑。
行吧，算你小子懂事儿。
曹阿瞒欣喜若狂。一记马屁拍上。
徐哥。有句话叫懂事好过嘛。有哥哥您罩着兄弟。哪还少得了我的好日子呢。我这就回去把我媳妇儿给您安排上。包您今儿晚上尽兴。
肥胖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
正在这时。一个30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体型偏瘦。猥琐的一张脸略显奸诈。
这个人正是巡捕房二当家。副队长张庭玉。由于老脸坑坑洼洼。又排行老二。人称张二麻子。
曹阿瞒满脸奴才相。笑得更灿烂。点头哈腰迎了过来。差点没直接下跪。
张队长。您不是去省城蜀都开会去了嘛。这么快就回来啦。
话还没说完。啪。响亮的一记耳光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