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刚刚挺直身子,尚未抬起脚步的时候,忽然听见耳边清脆而甜美的呼喊声传来——\"砚哥哥\"。
循声望去,只见陆槿儿正欢快地朝着门口跑去。
陆砚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手里提着好几盒精致的点心,笑容满面、步履轻盈地朝这边走来。
那俊朗的面容和温和的笑意,仿佛春日暖阳一般令人心生暖意。
此时的颜宁却由于刚才饮下了些酒,此刻腹中突然一阵剧痛袭来,让她瞬间失去平衡,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而去。
眼看着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千钧一发之际,陆知榷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她。也多亏了这及时一扶,颜宁才侥幸没有跌倒在地。
颜宁额角的几缕发丝悄然滑落下来,轻轻地垂落在陆知榷的脸颊之上。
随着微风拂过,一股淡雅清新的茶花香气若有似无地飘过他的鼻尖,萦绕不去。
颜宁定了定神,双手紧紧抓住陆知榷的轮椅扶手,借力缓缓站起身来。
站稳之后,她有气无力地向陆知榷道了声谢:\"多谢!\"。
陆砚见状,连忙将手中的点心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快步走到陆知榷身边,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接过颜宁。
他一把将颜宁抱入怀中,大步流星地朝着房间走去。
一边走着,还不忘回头对身后的五娘吩咐道:\"五娘,快去请大夫来!\"
当陆砚刚刚把颜宁轻柔地放置在床上时,五娘就已经匆匆忙忙地跑进了房间
她微微喘着气,站在床边恭敬地回答道:\"少主,今日已经给少夫人请过大夫了,大夫也给开过药了。\"
听闻此言,陆砚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替颜宁掖好被角,随后转过头看向五娘,追问道:\"那大夫可曾说过少夫人究竟所患何病症?\"
五娘直说:“大夫说,少夫人她吃了大寒之药,伤了根本,得好好养着。”
陆砚听见大寒之药,浓眉一拧,“她为何会吃那种药?”
五娘刚想说她也不知道,陆砚突然又吩咐她,“赶紧去让人请大夫。”
五娘应声退下。
陆砚望向床上的颜宁,她微微侧过身子,由于腹痛,颜宁蜷缩着身子,浑身发抖,脸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陆砚拿着帕子,帮她擦去脸上的汗珠。
待那大夫仔细地诊完脉后,他先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向后退了几步,这才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陆少主,依老夫之见,少夫人如今这症状,应当是服用了息宁丸所致啊!”
陆砚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猛地向前一步,急切地追问道:“息宁丸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大夫叹了口气,解释道:“这息宁丸乃是一种极为阴毒之物,但凡服用过此药丸的女子,即便日后将身子调养好了,侥幸得以怀有身孕,最终也定会小产无疑。”
听完大夫这番话,陆砚的拳头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暴突。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吩咐大夫立刻开药,并安排下人将其送离了府邸。
此时,房间内一片死寂,只剩下颜宁与陆砚二人。颜宁因腹部传来的剧痛而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她紧咬着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却硬是不肯让自己疼得叫出声来。
陆砚则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颜宁,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冷冷地质问道:“说吧,这药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颜宁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好不容易才从床上慢慢坐起。
她抬起头,一双黯淡无光、满含怨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在她眼中,陆砚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而他那个恶毒的母亲更是没安好心。
想到这里,颜宁突然心生一计,决定挑唆陆砚去对付他的母亲。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反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是谁给的,你又会如何呢?莫非要杀了她不成?”
陆砚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头一回如此专注而又认真地凝视着眼前的颜宁。
只见他薄唇微启,缓缓说道:“没错,夫人您倒是说说看,究竟是想让我亲手将那个人活活勒死呢,还是把那个人高高吊起在那房梁之上,然后像切豆腐似的,一小块一小块地割下她身上的皮肉来解恨?”
颜宁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呵呵,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嘛……我更想亲眼瞧瞧,你到底会怎样对待你的你母亲?是不是也能把她给吊在那房梁上头,一刀一刀地将她身上的肉给割下来?”
当听到竟然是陆砚的母亲犯下了过错时,陆砚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啊!既然夫人想看,那为夫自当遵命便是。”
言罢,陆砚霍然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地一把抱起颜宁那轻盈的身躯,迈着大步朝着祠堂走去。
一路上,颜宁始终紧闭双眼,娇躯微微颤抖着。
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祠堂里。陆砚先是小心翼翼地将颜宁轻轻放下,安置在了一张早已铺好了软垫的太师椅上。
而后转身对着身后紧跟着的侍女五娘沉声吩咐道:“去,请族中的诸位长老速来此处!”
五娘领命后匆匆离去。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是陆知榷与陆槿儿兄妹俩率先赶到了祠堂。
陆槿儿一眼望见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如纸的颜宁,心中虽略有诧异,但并未过多在意。
反倒是心急火燎地开口向陆砚询问道:“砚哥哥,你这般匆忙把我们召集至此所为何事?”
面对陆槿儿的发问,陆砚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地再次走到颜宁跟前蹲下身子,伸出右手,轻轻地用衣袖替她擦拭掉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只见陆砚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夫人,你可一定要睁大双眼瞧好了,为夫定会一片、一片,仔仔细细地将她身上的肉给割下来!”其语气轻佻,却又透露出丝丝寒意。
颜宁抬眼望向他,见他那副模样和架势,心中明白此人绝非是在说笑,不禁也生出几分兴致来。
她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哼,但愿你能说到做到才好。”言语间虽带着些许怀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很快。几位老婆子便将陆老夫人押解到了众人面前。
陆老夫人先是眼神疑惑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四人,当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陆砚身上时,脸上瞬间浮现出怒容。
只听她扯着嗓子朝陆砚怒吼:“陆砚,你这个逆子!莫非你想要造反不成?”声音之大,震得整个祠堂都似乎微微颤动起来。
然而面对陆老夫人的怒意,陆砚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府中的下人去准备。
紧接着,便有人在祠堂的房梁之上悬挂下了一根粗实的绳索。
做完这些之后,陆砚缓缓踱步至陆老夫人跟前。就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陆老夫人的肚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重击力道极大,陆老夫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备,就被这一脚踹得倒在地上。待她重重摔倒在地后,更是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血腥而残暴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就连颜宁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陆砚却像个疯子一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