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漆黑的洞穴外,一股潮湿的冷风拂过,其间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温纾皱了皱鼻子,视线落在脚下通往深处的石阶。
她有些犹豫,刚刚那个雄性看起来不简单,如果贸然进入恐怕会有危险。
可不等她想出对策,贝琳愤怒的嘶喊声再次传了出来,“滚开!你们这群恶心的血兽!”
赤渊紧跟在她身后,听到声音也是一愣,明白雌性想做什么,立刻拦在她身前,脸上布满了紧张,“雌性,这里是地牢,你不能进去!”
地牢?
听到这两个字,温纾蹙了蹙眉,如果血盟真像赤渊所说,为什么会有雌性被关在地牢?
她冷冷瞥了眼赤渊,低声道:“如果你想帮忙,就快去叫人来!”
赤渊还想阻拦,她直接伸出爪刃,将对方逼退,步伐飞快地走进地牢。
眼见雌性的身影消失,赤渊纠结两秒,忙焦急地跑去找护卫队,地牢里都是厄迦大人的人,雌性又是首领未来的雌主。
他们互相看不顺眼很多年了,一旦发生点摩擦,血盟恐怕会乱套!
温纾摸索着石壁,很快走到尽头,借着头顶幽暗的火光,她看清了地牢的场景。
她此刻站在地牢中央,前后各有一条宽阔的长廊,廊道两侧是用青石打造的牢房。
牢房内阴暗又潮湿,除了一堆发霉的草窝,还有张破石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顺着声音走向前方,发现很多牢房是空的,但很快,她就在尽头看到了几道交叠的身影。
乱糟糟的牢房内,几道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外侧,为首的两个雄性,正一齐按住中间的雌性,撕扯着她的兽皮!
“别碰我!滚开,我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贝琳高声辱骂着他们,长爪不断挥舞,原本高傲的脸上布满了慌乱。
而她身旁,还有一个雌性正瑟瑟发抖的躲在墙角,她用枯草遮盖住自己的身体,手臂上青紫交加,显然已经遭受过侮辱。
而像墙一般围在地牢的雄性脖颈处都挂着银链,姿态居高临下,毫不畏惧雌性们的反抗。
那个死死按住贝琳的雄性,更是轻蔑的嗤笑一声,嘲弄道:“爪子倒挺锋利,不过,就这点力道是在跟我调情吗?”
他话音落下,一旁的雄性们也跟着哄笑。
“漂亮的雌性,反抗起来更带劲儿!”
站在外侧的雄性催促,“韦恩,别磨蹭了!待会儿还得去巡逻,我可不想被罚!”
韦恩瞅了他一眼,“急的话就先走,下次有机会再来,你能那么快!”
“那不行,我可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雌性了……”
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温纾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群恶心的东西!她竟然还相信了一头血兽的话!
她眼底布满寒意,视线扫过几个雄性,没发现那头危险的雄性,立刻贴着墙根,快速而安静的接近。
兽皮在拉扯中撕裂,贝琳双手被禁锢,看着眼前眼冒绿光的雄性贴近,心头涌上绝望的情绪。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想要闭上眼以逃避现实,可雄性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痛苦的叫声。
手腕被松开,那个名叫韦恩的雄性回头去看,眼底划过一丝嘲弄。
趁他被转移注意,贝琳慌乱地拢紧兽皮,也抬眼看去,却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昏暗的牢房中,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在雄性之间穿梭,雌性长爪沾染血迹,狠狠刺穿了一个雄性的脊骨。
爪刃拔出时,血液飞溅,滴落在她雪白的脸侧,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冷厉的眼神立即转移到另一个雄性身上。
看到这一幕,贝琳眼眶发热,紧紧盯着雌性的身影,心脏因震撼而跳动的愈发沉重,来解救她的人竟然是温纾!
比起上次击杀狼兽,温纾此时的身形更加敏捷。
与雄性周旋过一遭,她已经判断出他们的实力,雄性们的等阶并不高,最厉害的韦恩顶多五阶。
但他们胜在人多,温纾解决了两个,还剩三个血兽,而且他们提高了警惕,不再像一开始,以为她只是个不自量力的雌性。
如果他们早就端正心态,温纾还没有获胜的把握,但现在……
韦恩看了眼倒地的血兽,视线落在雌性脸上,与她冰凉骇人的眼神对视,背后腾起一股寒意。
畏惧不过一秒,又狠狠咬了咬牙。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雄性,而且还是五阶,怎么能被一个瘦巴巴的雌性吓到!
韦恩警惕地弓起身,咬牙切齿的警告她,“雌性,你最好别多管闲事,现在就走,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另外两头雄性看了韦恩一眼,也弓起背,随时准备化成兽形。
温纾隐含杀意的目光看向他们,只觉得好笑,她懒得跟他们废话,提起长爪飞身而上。
雄性们咬牙变成兽形,也顾不上对方是雌性还是雄性,张着血盆巨口便咬向雌性。
然而牢房狭小,他们在其中动作愈发笨拙,反而方便了温纾。
一番缠斗过后,温纾手臂被抓出道长疤,但比起倒地的血兽们,她的伤只能算轻伤。
将爪刃从狮兽脊骨抽出,她将血迹擦了擦,便走向呆呆望着她的贝琳,“你还好吗?”
“我……”
从震惊中回过神,贝琳看着温纾,心情变得异常复杂,前阵子她还嘲讽温纾,可今天却被她救了。
想起温纾与野兽打斗时,那一身凌厉帅气的身手,贝琳心头就忍不住狂跳。
她怎么会这么厉害!
贝琳直愣愣的看着她,反应过来后别扭的挪开眼,抿了抿唇,低声道:“谢谢……”
见她没事,温纾又走到另一个雌性身边,将外袍解开,披到了她身上。
随着她的动作,雌性哆嗦了一下,温纾眉心微蹙,放轻了声音安抚,“别怕,他们都动不了了。”
听到这句话,雌性才终于抬眼,她看了眼温纾,眼眶中滑出热泪,用力扑进她的怀里。
感觉到肩头的湿热,温纾并没有推开,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牢房内氛围沉重,温纾忙着安抚雌性,而牢房外的拐角处,那道令她惧怕的身影,却不知停留了多久。
他眼神沉郁莫测,望着温纾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锋利的弧度,声线低沉而醇厚,“这样的雌性,才配得上我……”
在他身后是三道血淋淋的身影,雄性们浑身伤痕,却连呼吸都不敢加重,只神色恭敬地等待着。
直到听清雄性的低喃声,眼底划过一丝怪异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