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两天没来上班,傻柱抓心挠肺,浑身都不得劲儿。
后厨少了刘岚跟他斗嘴,哪哪儿都觉得不对,他头一次发觉时间过得好慢,明白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托田旭的福,傻柱心里隐隐多了个影子,是刘岚。
刘岚请假的缘由他听说了,她那个不着调的男人死了,刘岚成了寡妇。
这一刻,刘岚的身份追平了秦姐,都是他们老何家的祖传挚爱,小寡妇。
傻柱心底的天平上,秦淮茹有了一个分量相差不多的对手。
此时刘岚根本想不起傻柱,她正坐在坟前默默流泪。
虽然方贵对他很不好,终归是她男人,人说没就没了,她结婚不到一年就要守寡。
雪上加霜的是,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看着方贵的坟头,对未来一片迷茫。
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田旭要是知道她内心的彷徨,一定会说,该咋过就咋过。
他田旭不是管杀不管埋的人,早就帮她想好了后路,没错,正是碎嘴子的大傻柱。
傻柱是个心善的,不会在意她有个孩子。
四合院里,继刘光齐之后,阎解成终于鼓足勇气,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完成了组织上交代的任务。
又一个小生命要诞生在四合院里。
种子依旧由傻柱提供赞助,质量绝对有保障,傻柱出品,必属精品,远近驰名,有口皆碑。
田旭同样给两人解绑,撤回了心理暗示。
一时间,四合院风平浪静。
只是在平静的海面下,暗潮在缓缓生成,等待合适的时机,掀起滔天巨浪。
刘家,刘海忠坐在饭桌前长吁短叹,时不时喝口酒,桌子上摆着两盘咸菜和一碟花生米。
这就是他的晚饭,没有老伴儿照顾,想吃口热乎菜,好难。
家庭大战之后,刘家陷入冷战,事情的发展与他的预想相差甚远。
原本以为失去了他的工资收入,老伴儿带着三个儿子坚持不了多久,会率先对他低头。
没曾想,老大居然舍得把工资全拿出来,养活老妈和两个弟弟。
更没想到,老伴儿从街道拿回叫做十字绣的加工活,不但赚到了钱,还被新来的郑主任任命为负责的小组长,先他一步当上了官。
尽管这个小组长的性质和三位大爷差不多,都没有正式编制,但是影响力却突破了95号院,能管到外院的人。
他毕生的目标就是当个一官半职,转眼间被老伴儿弯道超车,他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要不,我先低个头?”
老伴儿现在能赚钱,还当了官,不可能先对他妥协。
顿顿吃咸菜的日子,他真的过不下去。
最近在厂里工作都没有力气,长久以往,身子吃不消。
准备许久的十字绣项目落地了,院子里的一众大妈纷纷去领任务,按照幅面大小不同,完成一幅会有一块到五块不等的收入。
做了几次,二大妈估算一下,以她目前的效率,一个月能挣十五块左右,不比厂子里的学徒工资低多少。
兜里有钱,腰杆子就硬,必须让刘海忠低头认错,他们家的天要变一变了。
四合院里除了聋老太太,其他女人都在忙着赚钱,就连贾张氏也加入其中。
还别说,有着几十年纳鞋底子的功底,贾张氏干起来得心应手,效率一点都不慢,质量也很高。
“淮茹啊,还是田家有本事,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比的。”
贾家,婆媳俩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桌子上,一人一副十字绣,一针一线的绣着。
图案是苏联卫国战争的背景故事,这是田旭用于苏联市场的一个尝试。
秦淮茹认可的点点头。
“听说主意是田旭想出来的,包括这些图案也是他弄的。”
“唉!人家过的才叫日子。”
贾张氏心里明白的很,嫉恨田家她是不敢,羡慕是真羡慕。
“看看人家几个孩子养的,个顶个有出息,咱家棒梗将来能像田家兄弟那么有出息就成。”
“以棒梗的聪明劲儿,肯定差不了,一看就是当官的料。”
听着婆婆夸儿子,秦淮茹再次点头认同,她也觉着棒梗聪明,会有出息。
“棒梗跑哪去了?”
贾张氏抬眼没见着大孙子,张嘴问了一句。
“在院子里玩呢,一会不用喊就回来了,他惦着吃肉,跑不远。”
贾东旭虽然上了墙,贾家的日子却好过了许多。
儿子没了,贾张氏也不作了,秦淮茹和孩子吃上了定量,还有厂里给的抚恤金和补助,如今又有了十字绣,家里宽裕不少。
国内大灾已经露出苗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年的收成必然会受到影响,市面上暂时还算稳定。
一些有余力的有心人私下里开始偷偷囤积物资,不要小看战乱年代走过来的智慧,华夏人民几千年积累下来的生存之道绝对傲视寰宇。
关于这一点,只要看看华夏作为唯一一个延续下来的文明古国,就能清楚其中的含金量。
95号院虽然不能和机关大院比,在大杂院里绝对不差,院子里的生活条件在普通人之中算的上最出挑的那一波。
即便市面上的物资在减少,偶尔吃顿肉还是能做到的。
阎家今天的晚饭多了一盘白菜,棒子面粥也比以往厚了不少。
“老伴儿,日子不是这么个过法,有钱也得省着花,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阎埠贵撮着牙花子,眼睛里流露出心疼,老伴儿显然没得到自己的真传,刚赚了几个钱就飘了。
杨瑞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阎埠贵过了半辈子,她也忍了半辈子。
以往是没办法,要靠他养家,只能顺着他,真当自己愿意过的抠抠搜搜啊。
看看家里的几个孩子,一个个瘦成了一道闪电,风大点都不敢出门。
孩子都是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她哪里会不心疼,如今自己也有了收入,给孩子们多吃一口,没毛病。
“老阎你少说两句,赶紧吃饭吧。”
以往阎埠贵在她眼中的光环不知何时开始消失殆尽,或许是那一夜。
杨瑞华脑海里浮现出一道精壮的身影,吃过可口的野味,家里的老帮菜愈发没眼看。
阎解成几兄妹闷头吃饭,把老爹的话当成耳旁风,愿意说就随他说去,只要能让他们吃饱,说到天亮都没关系。
后院聋老太太又坐到窗前,望着田家跨院的方向,许久,她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