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拿。”温言蹙眉,语气坚定,“我温言虽然穷,但还不至于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相信温言。”一直沉默的谢松寒也终于开口,“昨晚温言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离开过我半步,她不可能去偷戒指。”
温言感激地看向谢松寒。
至少,在这个家里,还有一个人是相信她的。
谢老爷看看眼前一群人,又看看温言和谢松寒,脸色复杂,缓了一会儿说,“现在先不是追究谁偷了戒指,最重要的是把戒指找出来!那是你们奶奶留下来给孙媳妇的,绝对不能丢!”
眼下没有任何线索,唯一的办法,就是搜查。
佣人们很快将所有人的行李都搬到了客厅,一件件打开检查。
温言看着自己的行李被翻了个底朝天,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谢松寒忽然开口:“既然要查,除了爸,所有人的东西都拿出来,包括我的。”
谢家其他人不可思议看着他。
但谢松寒坚持。
其他人再不满,也只能照做。
温言知道谢松寒是为了让自己好受,心里充满了感激。
客厅里静得可怕,温言的目光盯着温婉宁,见她脸上那抹笃定的笑容,就知道她肯定藏了戒指。
只是,藏哪里了?
她心底隐隐不安。
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谢管家检查到温言的行李时,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上,正是谢老夫人的翡翠戒指!
谢老爷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喜色,但看到戒指是从温言的包里找到的,喜悦瞬间被冲淡。
温言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正要说话。
温婉宁立刻走到谢老爷面前,一脸痛心疾首:“对不起,我没想到温言会做出这种事,您别生气,我替她向您道歉。”
她这副姿态,仿佛温言偷戒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根本不给温言任何辩解的机会。
“不是我偷的。”温言猛地抬起头,目光直视温婉宁。
“不是你偷的怎么会在你的行李里?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谢松柏怒吼道,“你真是太让大家失望了!亏爸和大哥这么信任你。”
温言没有理会谢松柏的叫嚣,径直走到谢老爷面前,深吸一口气,说道:“爸,我昨天晚上给松寒涂药,药膏味道很浓烈,到现在我手上还有味道,就连松寒的衣服上也沾了药味。如果您不信,可以闻闻戒指上有没有药膏的味道。”
谢老爷半信半疑地拿起戒指,放在鼻尖仔细嗅了嗅,他的脸色由阴转晴。
戒指上确实没有药膏的味道!
如果真是温言偷的,戒指上不可能没有沾染到药膏的气味。
他看着温言,眼神中充满了欣慰:“我相信你,言言不会做这种事。”
温婉宁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老爷手中的戒指,以及谢老爷看向温言的眼神。
怎么会这样?
老爷子疯了吗?
温言两句话就让他相信了?
她气得攥紧拳头,很不甘心。
谢松柏还想说什么,却被谢老爷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谢老爷敲了敲拐杖,环视众人,语气威严:“既然戒指不是温言偷的,那就说明家里还有贼。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对,一定要清除家贼,还言言清白。”
谢松寒深邃的目光落在温言身上,眸底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以及一闪而过的愧疚。他刚刚确实有过一丝怀疑,现在看她如此从容地自证清白,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直以来都自诩洞察人心,却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为了他愿意付出一切的女孩。
温言坦荡的神色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他内心深处的摇摆不定,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爸,既然戒指找到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就在谢老爷和谢松寒要追查的时候,温言忽然开口。
谢老爷和谢松寒微愣。
对上她坚定澄澈的眸子,很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他们都明白,这件事如果继续追查下去,很可能会牵扯出谢家内部的矛盾,不利于家族的团结。
就算谢家要处理内部问题,也绝非现在。
他们看温言的目光更加柔和。
谢老爷和谢松寒互看一眼,谢松寒旋即道,“言言,过来。”
温言走到谢松寒面前,乖巧地低着头。
谢松寒拉起温言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将翡翠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冰凉的触感让温言微微一颤,她抬眸看向谢松寒,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
“这枚戒指,是奶奶留给未来谢家主母的信物。”谢松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以后,要好好珍惜,不要弄丢了。”
温言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她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也知道谢松寒的这番话代表着什么。
“虽然言言不计较,但是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谢松寒的目光扫过客厅里的每一个人,语气冰冷,“再有下次,即刻从谢家离开,无论是谁!”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尤其是温婉宁。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脸色苍白如纸。
下午,温言像往常一样为谢松寒进行针灸治疗。她手法娴熟,神情专注,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未曾影响到她。
谢松寒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突然开口问道:“戒指呢?”
温言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收起来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要好好保管。”
温言收起银针,准备离开,谢松寒叫住了她。
“言言,”谢松寒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谢谢你。”
温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之间,不用这样。”
温言收拾好银针,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
之前孙先生提过想让她去忠义堂帮忙,顺便还能教她更多东西,她决定答应。
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先征得谢松寒的同意。
“松寒,我的针灸治疗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了,我想去孙登先的忠义堂帮忙一段时间,学习更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