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记闪电闪过,劈开了原本漆黑的天幕,带来一瞬光亮,照亮了周围一切,她也看清了男人满是戾气的鹰眸。
男人已经不知何时行至了门口,身后是黑压压的黑衣侍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她忍不住后退一步,房间再次陷入黑暗,那道黑影出现在了屋里,朝着她一步步靠近,她身后不小心撞到椅子,椅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心也随之坠入万丈深渊。
想再后退已然没了所有力气,耳边是男人银剑拖在地上的声音,黑影逐渐朝着她靠近,见黑影微动,她吓的一时间闭上了眼睛。
谁知下一刻,脖子一凉,被一股大力掐住,瞬间窒息感传遍全身,她下意识握住男人的手臂,她想发出声音,脖子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求生本能她还是放出了毒蝎,谁知下一刻屋子里亮了起来,是有人往里丢了一盏灯笼,终于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冷眸,男人浑身湿透,双眸冰冷,恨不得将她给吞噬殆尽。
她长睫一颤,眸中被逼出生理性的泪珠子,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她本就生得美,皮肤更是白的晃眼,此刻这般我见犹怜。
可男人的神情却并无有一丝动容,一把将人扯到自己面前,瞬间彼此的脸在眼前放大,男人的五官有些模糊,可她清楚的看见了他眸底的偏执与癫狂,她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颤。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只见他薄唇轻启,声音像是从喉间挤出来一般,“怎么不跑了。”
她摇摇头。
“你跑的太慢了,你应该跑的再远一些。
“知道欺骗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她浑身忍不住的一抖,男人身上强大的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来,看着他身上可怕的怒火,眸中尽是惊恐之色。
她表面犹如风中颤动的枝丫,任人欺凌,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实则毒蝎已然爬上了他的脖颈。
就在毒蝎要咬他脖子之际,男人徒手拿过毒蝎,丢在地上,一剑穿入,毒蝎被那带血的匕首穿入了肚子,剑没入了一大半,剑柄一颤一颤。
男人突然一勾薄唇,眸中嘲讽恨意交织着,“雕虫小技,休想在本将军面前造次。”
说着再次收紧手臂,苏邈邈被掐的窒息,用力拍打他的手臂,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一声低沉的怒吼,“别碰她。”
那是裴辞的声音,他的声音嘶哑透着无力,她眸子一颤,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别杀他们。”
此话一出,男人眸中暴戾更甚,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还真是令人感动,自身难保还不忘替情夫求情,今晚,你们都得死。”
“此事与他们无关,放了他们,陆承州,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她越是替裴辞求情,陆承州越是疯狂,他额间青筋凸起,一字一句,“不可能。”
苏邈邈早便想到了这一天,看着他偏执的锐利鹰眸,她手缓缓放下,知道反抗已经没用了,“你要杀便杀吧……。”
见她心如死灰放弃了抵抗,一副已然失去了一切生的希望模样,陆承州愤怒的朝着她怒吼,“你当真我不敢吗!”
苏邈邈:“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对不起啊将军。”
陆承州闻言眸中一颤,那满是暴戾的神情逐渐变得疯狂,“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你将我耍的团团转,什么李邈邈,什么上山砍柴,一切一切的都是你的算计,为的就是接近我。”
他的唇贴到她耳边,咬牙切齿,“自打你靠近我以来,嘴里便没有一句真话,一切的一切的都是假的,你可真是好生厉害。”
说着说着陆承州笑容越发疯狂起来,最可笑的是他一直被她的谎言蒙在鼓里,而她却清醒的看着他沉沦,看着他犹如一个笑话越陷越深,等到他无法自拔时,转身抽身离开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
陆承州手下用力,这一次她清楚的看见了他眸中的杀意,她再次闭上眼睛,不再反抗,因为反抗没有用。
腿开始发颤,手腕被扯住,耳边响起男人如同魔咒般的声音,“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着你慢慢折磨,杀了可就不好玩了。”
眼前变得一片模糊,下一刻她晕倒在了他怀里。
雨声伴随着雷声,震的人耳膜疼,陆承州的脸隐没在黑暗中,声音无情,“都杀了吧。”
苏邈邈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原本的木板床上,环顾屋子一圈,发现和平日并无差别,她眸中升起希冀,原来昨晚是做梦了。
心一点点落回了肚子里,她叫了一声,“小鹦鹉。”
外头没人回答她,耳边还有雨声,许是雨声太大,没有听清,她下了床,刚要下床去,这才发现桌前坐着一个人,四目相对,瞬间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陆承州坐在桌前,不紧不慢的拿着茶盏喝着,原来是真的,不是梦,良久她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想起昨夜带血的血刃,心一点点跌入了谷底。
“你把他们都杀了?”
男人端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
“杀了。”
苏邈邈顿时脸色一变,激动道:“陆承州,我说了事情和他们无关,你为何要杀他们,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啊。”
“我说了,我会留着你慢慢折磨,直到你还完对我的欺骗利用,至于他们死了可比活着好多了,我这是在帮他们减轻痛苦。而你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我会让你也同样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她长睫一颤,眸中蓄满水雾,他们真的死了,被陆承州杀了。
“他们是你的帮凶,既然要和我作对就该想到了这般下场。”
说着他讥讽一笑,“怎么你的情夫死了,很难过?”
苏邈邈听着他的话,全身忍不住的发颤,想到自己连累了他们,气的眼眶都红了,手下一动,对着他便要撒出毒粉。
男人似是早就看穿了她的目的,手腕被抓住,两人一坐一站,就那么目光相撞,手腕传来刺痛,被他轻松一扭,手中药粉尽数落在地上。
陆承州眸中布满红血丝,不明说了一句,“果真亲眼所见便是不同。”
苏邈邈听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现在她只想和他拼了,她的人都死了,小鹦鹉裴辞还有蛊森,都被眼前的人杀了。
她又抬起另外一只手,依旧轻松被男人抓住,手中又是一疼,蛊虫随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