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个alpha……
吗？
姜辞心下毫无预兆地浮现一个问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疑问，只是心中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不过面上，她没有表现半分。
“姜辞。”华净远上下打量姜辞，眼神平和。
“华教授，您好。”姜辞颔首。
“叫我华老师就行，我们走吧。”华净远点点头当作应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姜辞忙跟上华净远的脚步。
华净远并不是第一个介绍的研究员，但是却是第一个只简单地讲两句就离开的研究员，他并不在乎背后看过来的目光。
“我先带你去实验室，我有一个实验要跟进，这两天你先跟你师兄做实验，我的安排完成之后，我就来带你。”
华净远一边走一边说，带姜辞绕到一楼后面的位置，在空荡荡的玻璃墙面上摁上自己的身份卡。
“滴”的一声，身份核验通过。
姜辞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背后的墙面缓缓打开，露出类似于电梯间的空间。
姜辞：“……”
真的有这么高科技吗？
“来吧，我们的实验室不在这边。”华净远似乎是从姜辞细微的表情中看出她内心的想法，忍不住微微勾唇。
还是这些外面来的孩子有意思。
在这里面搓磨久了，见到的人都非常无趣。
这个……电梯里并没有寻常电梯的楼层按键，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地。
而这一个目的地需要的就是刚才华净远使用的身份卡。
只有拥有乘坐这个电梯资格的人，才能打开电梯。
“华老师，是所有人都会从这边去实验室吗？”
姜辞想知道，便直接问出来。
目前简短的相处里，姜辞觉得华净远是一个正常人。
“当然不是。”华净远闻声回答。
但是没有过多解释。
后面姜辞就跟在他的身后，向下的电梯把他们送到地下，两人一前一后有目的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姜辞一路自己用眼睛到处看看，并不再多问。
按照今天上午姜辞自己转转悠悠记住的研究所分布概况，她在脑子里跟现在正在行进的方向对比了一下，大概有了画面。
研究所地下的建设看得出来是下了大功夫的，空间巨大，地下通风做得很好，旁边的墙壁上透着金属般的光。
在下面也有不少研究员，旁边的各个通道似乎都通向一些房间，那里面有各自实验室的拥有者在里面进行实验。
姜辞微微垂眸，她完全没有想到联邦中心研究所的建设是这样的。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华净远总算放慢脚步，在一道门前停下。
检测到门外有人，“滴”的一声，门被打开。
——果然也是电梯。
华净远低声道：“来，跟上。”
姜辞依言跟上华净远走进电梯里。
这一次电梯带他们前往的的方向的上方。
姜辞垂眸敛下眼中的思绪。此时此刻，如果她的感觉没有错的话，现在他们应该就是在上午她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地方正下方。
被铁栏围绕，铁门上锁的区域。
这一次电梯上升的距离就不只是上到地面上。
姜辞在心中数秒估计，大概是三层楼高的位置。
电梯门打开之后，面前是全然宽敞明亮的地方。
“这一层楼都是我们实验室的。”华净远道。
到现在，他眼里的笑容才真切一些。
这一路上姜辞的反应他很满意。
不问多余的问题展示自己贫瘠的水平，不谈无聊的话题浪费彼此的时间和情绪。
华净远把人带到不远处的休息区域，两人先后在沙发上坐下，华净远才高声喊道：
“颂今——”
“在这里，老师。”
听到华净远的喊声，在茶水间等待自己的咖啡制作完成的裴颂今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自己的杯子。
姜辞循声望去。
旁边茶水间里走出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上身白色衬衣下身黑色西装裤，领口处的钮扣松了两颗，看起来严谨中又有几分闲适。
看到他的装扮，华净远也有些意外：
“你的实验结果出来了？”
“没有。”裴颂今仿佛没有看到华净远旁边的姜辞一般，只看着自己的老师回答。
“数据有问题，在排查。”裴颂今回答，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淡，“但是打算明天再排查。”
华净远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沉默两秒，而后又突然想起今天不像平常，自己旁边这还带着一个“新人”。
“行。你过来，跟你……小师妹认识一下。”
在华净远这么说之后，裴颂今的目光才移到姜辞身上。
姜辞站起身，主动开口：“师兄好，我是姜辞，孟姜女的姜，楚辞的辞。”
“你好。”裴颂今眼帘微垂，看过来的目光认真，“我是裴颂今，非衣裴，歌颂当今的颂今。”
两人交握的手一触即分。
“好好好，既然颂今你今天下午没有事，那小师妹就交给你了。”
刚刚互相认识，华净远就见缝插针地开口。
裴颂今沉默着看向自己的老师，后者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一路上故作深沉的儒雅气质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知道了。”裴颂今道。
“好好好，为师就知道颂今你最靠得住了。”华净远说完，从沙发上起身，马不停蹄地朝这层楼更深处的地方快步走去。
等华净远走远了，裴颂今才收回目光。
这个新来的小师妹低了自己一个头，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在刚才老师始料不及的操作中不声不响，看起来有种可怜的乖巧感。
“跟我来吧。”裴颂今出声道。
姜辞从在内心感慨自己分到的这个老师实在是表里不一的状态中抽身，掀起眼皮看向面前气质温和沉稳的男人。
她唇线微弯，眼眸透亮：“那后面就辛苦师兄了。”
裴颂今轻嗯一声，带着姜辞去茶水间。
“要不要喝咖啡？”
这个时间点吗？
姜辞摇摇头。
“那茶？果汁？牛奶？”
姜辞沉吟一声，做出选择：“牛奶。”
“可以要甜牛奶吗？”
姜辞看着裴颂今轻松打开最上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大盒未开封的牛奶，适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