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把大门给我守住咯,谁也不许放进来!”
“诺!”
看着太子李承乾慌里慌张的模样,范兴范达如临大敌一般,连忙部署太子卫队,将整个承德殿防的滴水不漏!
\"兄长,何事这么慌张?”
这是李泰和李丽质两人第一次见到李承乾展现出如此慌乱得样子,不免有些心虚,莫不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青雀,你帮为兄把书房大门看好,谁也不让进。”
“噢!”
李泰甚至都没有再问原由,自己得兄长从来没有命令过自己什么事情的,如今却是用命令的口吻,恐怕不是什么小事。
“囡囡,进来!给我研墨!”
“明白!”
李丽质卷起袖子就跟着李承乾进了书房。
慌里慌张的李承乾,大气都还没喘匀,把书房的侍人和宫女全都赶出去以后,整个书房里,只有自己和李丽质两人。
趁着李承乾还坐在椅子上平复呼吸的功夫,李丽质已经将一张纸铺平镇好,安静的在一旁开始研墨。
“这个不行,怕是要用折子!”
说罢,李丽质点点头,连忙又拿了一个空白奏本铺开来,再次继续安静的研磨,并不做声。
“这还是囡囡第一次见兄长写折子呢。”
李丽质笑着看着自己正在大喘粗气的李承乾,恐怕这次是父皇给他的命令,否则,放在平时,自己的这位兄长是半分不愿提笔的。
这小丫头猜的还真没错,李承乾这次是被李世民给坑惨了…
“哎,还不是父皇逼的,当着这么多文官的面,拿了首诗做文章,无非就是嫌这次春闱的才子们背后大多是世家势力嘛…可是这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实,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只好拿我撒气咯!”
李承乾无奈的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兄长是太子,父皇怎么会拿兄长撒气呢。”
“嗨,但愿不是真撒气吧,也不知道怎么写,烦的要死…”
李承乾刚恢复气息,立马瘫在椅子上苦恼不已。
“囡囡可以问吗?”
“你已经开始问了…”
“嘿嘿,那还不是得兄长愿不愿意说嘛…”
李丽质微微一笑,停下手中的活,给李承乾倒了一杯水。
正好李承乾一路跑回来也是有些口渴。
一饮而尽之后李承乾叹了口气。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刚才,被父皇叫到殿上,满朝文武借着这次春闱的劲,纷纷想要把自家的子弟送进官场。”
“难怪父皇不高兴,这给你,你能高兴呀?!”
说着李丽质给李承乾续了一杯。
“是不高兴啊,可是,现在束手无策啊,这个得慢慢来的,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那你给父皇出主意呗!”
“出主意也不是在朝堂上说的呀,傻瓜,父皇也是真的急了,拿出诗,说是我门下的人做的,这下好了,我被架起来了。”
“啊?是世家的人觉得父皇推荐兄长门下的人不行嘛?”
“欸嘿,巧了,这要是他们反对但也没事了,这群老狐狸们,总不是盘算着仅仅一个太子门下,翻不起多大浪头嘛,多一个名额也无所谓,就顺着父皇说了呗。”
“那对兄长不是好事嘛?!”
李丽质天真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承乾惊讶道。
“好嘛呢,哪里好了,父皇这是要拿一个出来献祭,别说我门下没有这人,就算有,我送出来,进了朝堂,那还不是被世家的人围起来乱坑,最后一地鸡毛,更何况还没有这人呢不是!”
“啊?!”
李丽质更惊讶了,在她的认知范围里,自己的父亲李世民就是全知全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父皇太急了一些,下面世家的也知道,所以就顺着父皇的意思想把这事顺水推舟给办了。”
“那关兄长写周折什么事?”
“嗨,越说越来气,不知道那个晦气东西,硬说我看不上这群世家才子,是因为我门下有更好的,写过更好的策论,特么的,多么明显的坑啊,就当着父皇的面挖,关键最可气的,父皇也觉着是这么回事,最后还落下一句,肯定有,让我回来拿!”
“哈哈哈哈哈!”
李丽质捧腹大笑起来。
“难怪兄长说父皇坑你呢,看来是父皇反应过来了,只能找你这个太子借坡下驴了,哈哈哈哈哈。”
“小家伙懂得还真不少。”
李承乾对自己这个妹妹很是赞赏,不然也不会留她下来。
“那…兄长准备写些什么呢?”
小丽质头一歪,可可爱爱的盯着李承乾。
放下手中的茶杯,李承乾坐了起来。
“原本还没想好写些什么!现在倒是想好了,写出来保证震惊他们,到时候在悄悄咪咪的跟父皇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这群老狐狸!想欺负我,没门!”
“韩先生,得罪了,得罪了…”
说罢,李承乾提笔就写,原本收敛的笔迹也开始渐露锋芒,有棱有角,细瘦纤长。
看着自己兄长认真的模样,李丽质偏过头去,详详细细的看着每一个字。
这瘦金体的字,再加上这篇《师说》,气势一下子压的小丽质呼吸沉重起来……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世民合上了奏本,让侯常侍给其他大臣们传阅。
“嘶…有道理…”
“嗯…好!”
“啧啧啧,见地不错。”
“妙啊,这字!”
朝中大臣们对李承乾拿来的奏折,赞不绝口,甚至李世民都忍不住的在脑海里反复品味。
“啧,字好,文好,只是…”
孔颖达老油子,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毛病,更何况他现在长期在东宫跟李承乾在一起论道,自然感觉不对劲。
“哦?哪里有问题嘛?冲远。”
李世民扭过头,问道。
“回陛下,都好,只不过,这墨迹…湿润得紧,像是…”
一个眼神看向李承乾!
“卧槽!有刁民要害孤!”
李承乾心里就像一只小猫炸了毛似的,紧张无比。
“就像什么?你但说无妨!”
“呃,回陛下,就像是返潮了一般,臣记得,臣跟太子说过,这好的文章一定要好好保存…”
“啊!对对对!是承乾不小心了,不小心了,桌上茶水没放好,又天气潮湿,一定是这样,承乾知错了!”
李承乾长舒一口气,连忙冲上来各种认错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