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眯起了眼睛,周身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你说……你是谁?”
月暮莹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怎么,我不能是我自己吗?”
她有预感,自己要是再说些什么,肯定会被这小子给一招封喉的……
太离谱了啊!
佐助身上散发出的杀意都快冻到她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没死这件事。
嗯……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我死而复生了?”
月暮莹挠了挠头,撇着嘴看上去已经词穷了。
言语上的解释有些苍白,所以月暮莹决定用事实说话。
“你还记得链接之术吧?”
佐助一愣。
链接之术?
这么说来,在和鼬的战斗中那源源不断流向他体内的查克拉……
原来不是鼬的幻术,而是月暮莹的链接之术吗?!
月暮莹再次结印,只不过这一次的结印顺序是反的。
佐助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脱力感。
不仅如此,他体内的查克拉也被隔绝,无法使用了。
“那现在呢?”
月暮莹眨巴着眼睛,里面仿佛写着“这下信了吗”几个大字。
这是逆·链接之术。
在中忍考试的个人预选赛上,月暮莹曾经对佐助用过。
也只对佐助用过。
佐助死死盯着月暮莹,瞳孔地震般震颤着。
他已经开始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月暮莹了。
可这实在是太离谱了,不是吗?
月暮莹在三年前被他用千鸟贯穿胸口,就死在了他的怀中。
后来,他还用天照烧毁了月暮莹的尸体。
左手中指的戒指就是证据……
他该怎么形容内心此刻的感觉?
一直笼罩在心头的血雾似乎正在缓缓散去。
木然的心再次悸动了起来,不再湿冷沉寂。
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梦境终于变成现实了吗?
佐助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又像是再次拥有了生机。
见佐助开始动摇,似乎已经有些相信她的话了,月暮莹突然来了劲,“那这个呢?”
说话间,她的瞳孔逐渐变成了红色,里面是三勾玉写轮眼的样式。
佐助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脸,逐渐变得模糊。
月暮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猝不及防被拉进了一个紧绷的怀抱。
这个拥抱太过用力。
佐助仿佛要把她抱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月暮莹仰着头,下巴搭在了佐助的肩膀上,双手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肺部的空气仿佛都要被全部挤压出去了。
前不久受伤的脖颈也像被针扎一样拉扯着疼。
“佐、佐助?”
月暮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对方却没有回应,依旧紧紧抱着她。
月暮莹想要拍拍佐助,示意让他松开自己。
却发觉那具抱着自己的炙热身体早已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真的回来了……”
月暮莹只能强忍着疼痛,拍了拍佐助的后背,“嗯,我回来了。”
良久之后,佐助的沙哑低沉的声音,再次在月暮莹的耳边响起。
“对不起。”
“嗯?”月暮莹偏头去看佐助,却只看到了他的头发。
“三年前在终结之谷,还有……被宵小钻了空子。”
三年前的终结之谷指的是杀死自己的事情吧?
那时的情形实在是太过复杂,月暮莹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这也不能怪佐助。
因为他肯定也一直活在愧疚中吧?
对于她而言就是做了一场梦。
梦醒了,她就再次活过来了。
可佐助却是背负着她的死,实打实度过了三年的光阴。
至于让宵小钻了空子?
这月暮莹就听不明白了。
谁是宵小?
钻了什么空子?
尽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但月暮莹还是拍了拍佐助的背,安抚着他,“没关系,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直到佐助的身体停止颤抖,月暮莹才伸手去推开他。
可!
推不开,根本推不开。
这个臭小子就像黏在她身上了一样!
“喂喂,酷哥,我快喘不上气了,你先放开我?”
久违的再次听到了这个称呼,佐助只觉得怀念。
时光荏苒,失去的人,终于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可佐助闻言,也只是松了几分力道,并没有放开月暮莹。
月暮莹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松快了些。
“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再说吧?
你先放开我,我又不会跑。”
闻言,佐助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开了月暮莹。
只是从此刻开始,佐助的目光所及里,都是她的身影。
月暮莹颇有种被蛇类盯上的感觉……
她强行移开视线。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佐助穿着一席白衣,衣领开叉的还有些大……
都有些不好意思看这个傲娇的臭屁小子了。
月暮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鼬的身上。
第一时间为他做了简单的治疗。
在这个过程中,她总感觉旁边有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在死死盯着她……
她紧张的背后都毛毛的……
佐助的视线落在了月暮莹的脖颈上。
光洁白皙的脖颈上,赫然印着五根紫红色的手指印。
他下意识握紧了刚刚掐住月暮莹的手,指节“咯咯”作响。
如果当时再用几分力,月暮莹说不定就真的被他掐死了……
佐助垂下了眸,眼底晦暗不明。
而另一边,香磷感知到了佐助所在的地方出现了第三个人之后,立马告知了众人。
鬼鲛和水月的战斗被迫喊停。
双方默契地同时朝着山洞奔去。
鬼鲛看见一身是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鼬,大吃了一惊。
鼬居然输了吗?
反观鼬的弟弟看起来却没受什么伤。
还有,为什么【罪】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那个医疗忍者看样子还在为鼬治疗。
“佐助!你没事吧?”香磷三人冲了过来。
佐助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月暮莹的身上,“啊,我没事。”
香磷没有错过佐助眼里的偏执。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佐助。
从前的他总是漠视一切,仿佛无论什么都引不起他情绪的波动,总是淡淡的。
这样的佐助居然会对某样东西、某个人抱有这么强的执念吗?
“能让我把鼬先生带走吗?”鬼鲛突然开口。
虽然听起来是在询问,可语气却是在宣告,而非商量。
“你带不走他,我还有话要问鼬。”
佐助斜眼瞟了一眼鬼鲛,语气同样强硬。
“那可就难办了呢。”
鬼鲛已经伸手去解缠绕着鲛肌的布条了,争端一触即发。
鼬却突然开口了,“佐助,要和你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如果你还想杀我,恐怕暂时不能让你如愿了。”
而后又看向了月暮莹,“是你救的我。”
月暮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鼬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了,恐怕没多久可活了。
“在知道那个人的目的之前,我不会死。”
鬼鲛上前搀扶着鼬,在众人不同的目光中离开了。
鸣人也终于来到了月暮莹的身边,脸上依旧是明媚的笑容,可眼底却静得不见一丝波澜。
“莹,该走了。”
走?
佐助蹙起了眉头,面色不善看向了鸣人,随后又把视线紧紧锁定在了月暮莹的身上。
“这段时间你一直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