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年轻人走进片场。他们是刚到的交换生,对即将参演这部电影充满期待。
“至于有人散布的那些流言……”陈映目光扫过在场的记者,“我想请问,你们是真的关心电影行业的发展,还是在配合某些人的阴谋?”
这番话说得在场不少记者脸色发红。确实,这些天他们发布的那些负面报道,有多少是真相,有多少是受人指使?
就在这时,威廉姆斯匆匆过来,在陈映耳边低语几句。她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最后说一件事。”她环视全场,“刚刚收到消息,警方在调查一起重大走私案。二十年前的某些黑幕,即将浮出水面。这些内容,本来是我们想通过电影艺术的方式来展现。但既然有人迫不及待……”
她话没说完,全场哗然。记者们立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纷纷追问详情。但陈映只是微微一笑:“具体内容,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不过在这之前,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
她看向秦导:“开始今天的拍摄吧。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
片场重新忙碌起来。交换生们在场务的指导下换装进组,德国技师则带着团队开始修复和仿制道具。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轨。
但陈映知道,威廉姆斯带来的消息显示,松下和江维德正在密谋新的行动。而那个所谓的“历史文件”,随时可能被他们曝光。
傍晚时分,第一天的拍摄终于结束。德国交换生的加入不仅解决了群众演员不足的问题,更为剧组带来了一股新鲜的活力。他们在拍摄街头集市场景时的表现,让秦导赞不绝口。
“有意思。”程砚之站在监视器后说,“他们的表演方式和咱们不太一样,但反而更符合那个年代的氛围。”
“毕竟是柏林艺术学院的学生。”陈映说,“那个时代的德国人是什么样,他们最清楚。”
正说着,威廉姆斯匆匆走来:“查到了。松下那边准备在明天的《东方日报》上刊登一份‘历史文件’,说是当年德国领事馆的密函,内容涉及李秋芸。”
“内容是什么?”
“说她是双面间谍,利用演员身份为多方传递情报。他们想把她塑造成一个背叛者的形象。”
黎明月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他们怎么敢!”
“冷静。”陈映拉住女儿,“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越是生气,越说明他们的计谋得逞了。”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污蔑李秋芸吗?”
“当然不。”冯·施密特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反击的材料。既然他们要玩文件战,那就来个痛快的。”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发黄的纸张:“这是德国外交部的原始档案,记录了李秋芸在柏林时期的真实工作。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叛徒。”
技师补充道:“还有那些底片,我已经处理出来了。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新月贸易的所有交易细节。如果他们敢乱来,我们就把这些公布出去。”
正说着,林双双急匆匆跑来:“夫人,出事了!道具组刚修复的蝴蝶胸针又不见了!而且这次……”她压低声音,“监控显示是内部人偷的。”
陈映眉头一皱:“查到是谁了吗?”
“是新来的场务小张。刚才有人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往永兴照相馆那边去了。”
程砚之和陈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永兴照相馆可能有危险。
“我去看看。”程砚之说。
“不。”陈映拦住他,“你的伤还没好。这事交给威廉姆斯的人。我们要做的是……”她看向片场,“把戏拍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夜幕降临,剧组依然在紧张地忙碌。黎明月正在拍摄一场重要的独白戏,讲述女主角发现真相后的内心挣扎。没有道具,她只能用更细腻的表演来诠释角色的心境。
“很好!”秦导激动地喊停,“就是这种感觉!真实的情感不需要任何道具来衬托。”
陈映站在一旁,看着女儿的表演,心中百感交集。这部戏的命运,就像二十年前的历史一样充满变数。但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真相终将大白于天下。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是德国技师发来的消息:“有重大发现。那枚胸针的机关里,藏着一份完整的名单。现在,我们终于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夫人,那枚胸针的机关里,藏着一份完整的名单……”
技师的这条消息让陈映心头一紧。正要细问,却见黎明月在演完独白戏后突然脚下一软。她连忙上前扶住女儿,触手却是一片滚烫。
“怎么这么烫?”陈映皱眉。片场灯光昏暗,但依然能看清女儿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连日来的高强度拍摄和舆论压力已经让黎明月身心俱疲,现在又遇上这样的变故。
“没事的,母亲。”黎明月勉强撑起一丝笑意,“可能是刚才情绪太投入了……”
话音未落,一阵夜风裹挟着雨丝吹进片场。黎明月打了个寒颤,脸色愈发苍白。陈映赶紧脱下外套披在女儿身上,吩咐林双双去叫车。
蝴蝶胸针失窃的事只能暂时放一放。现在最要紧的是照顾好黎明月。陈映扶着女儿上了汽车,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请老赵大夫连夜出诊。
回到家中,黎明月的情况急转直下。高烧不退不说,还开始说起胡话。威廉姆斯带着技师发来的后续消息过来,看到这情形也不敢多说什么。
“先去查那个偷胸针的内鬼。”陈映低声吩咐,“另外……”她眼神一凝,“给我查查这几天在片场递茶水的都是什么人。明月这病来得太蹊跷了。”
威廉姆斯领命而去。陈映重新回到床边,试了试女儿的额头,温度居高不下。林双双送来退烧药,却连吃两次都不见效。
“母亲……”黎明月难受地翻了个身,“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那个胸针的事……”
“别想那些。”陈映拉过被子给她掖好,“养好身体最重要。胸针的事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