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山,群峰连绵,绿树葱茏。
山寨之中,一众好汉刚刚排完座次,
气氛热烈却又暗藏着几分争权的火药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在这新立的山寨中谋得个手握军权的要职,
一时间吵吵嚷嚷,各不相让。
唯有方正,一脸沉稳,只见他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
“各位兄弟,军权大事固然重要,但后勤亦是不可或缺。
方正不才,愿自荐接管后勤之事,
为兄弟们保障粮草辎重,
让大家在前方冲锋陷阵无后顾之忧。”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有几人投来赞许的目光。
毕竟后勤之事繁琐复杂,少有人主动承担,
方正此举,倒显得颇为大气。
彼时正值盛夏,东山府仿若被放进了蒸笼,
烈日高悬,炙烤得大地滚烫,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燥热。
方正与宋河等几位首领,为了探听外界消息,
乔装打扮一番,悄悄潜入东山府。
城内热闹非凡,人来人往。
方正等人行至一处茶楼,正准备歇脚,却见前方一阵骚乱。
原来是卢员外的马车被几个无赖纠缠。
这卢员外乃是东山府有名的富户,为人仗义疏财,颇有名望。
方正等人见状,赶忙上前相助,
几下便将无赖赶走,替他解了围。
卢员外感激不已,忙邀方正等人到府上一叙。
府中,卢员外与方正两人一番交谈,竟是相见恨晚,引为知己。
正谈得投机,卢员外突然发现宋河也在其中,
他的名号自己也听说过,很响亮
也终于知道这么一伙人身份了
没想到反贼队伍里还有方正这样有见识有文化的人。
虽有些诧异,但依旧热情接待。
宋河见卢员外豪爽大气,又家财万贯,
心中便打起了算盘,想着若能将卢员外拉上亮山,那山寨实力必将大增。
于是,他开口邀请卢员外上亮山共谋大业:
“卢员外,如今世道混乱,
亮山兄弟皆是义薄云天之人,您何不上山,
与我们一同干一番大事,也好为这天下苍生做点实事。”
卢员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婉拒道:
“宋头领美意,卢某心领。
只是卢某家中尚有老小,产业众多,
实在难以割舍,还望宋头领谅解。”
宋河虽心中失望,但仍不死心,还想再劝。
这时,卢员外又道:
“不过,宋头领若有难处,
卢某也愿略尽绵薄之力,比如为山寨走私些粮食等物资。”
宋河一听,心中稍喜,嘴上却仍不放弃劝说
“卢员外,这亮山……”
卢员外摆了摆手,打断他道
“宋头领,此事不必再提,卢某心意已决。”
奸人作祟,卢员外蒙冤
宋河见卢员外态度坚决,心中很是不爽。
回到山寨后,便与狗头军师吴永商议。
吴永眼珠一转,出了个馊主意:
“宋头领,咱们不妨故意留下亮山的信物在卢员外府中,
而后派人去举报他勾结亮山反贼。
如此一来,卢员外为求自保,必定只能上咱们亮山。”
宋河一听,略一思索,觉得此计可行,便点头同意。
方正知道后,很是不齿宋河他们的所做所为
偷偷给他传递消息给卢员外,让其销毁证据。
卢员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果然从家中院子里搜到了亮山的令牌。
对宋河这样沽名钓誉的人很是唾弃。
很快,东山府便风云突变。
董府尹董承业早就听闻卢员外家有一尊祖传的和田玉麒麟摆件,
乃是当年皇家御赐,价值连城,心中顿生觊觎之意。
这不机会来了吗?
他先是带着一脸假笑,来到卢员外府邸,
假装商谈合作贩运私盐事宜,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董承业满脸堆笑,凑近卢员外道:
“卢员外,只要你点头,这东山府的富贵,咱们可就…… 嘿嘿。”
心想“你强占民田、奴役百姓,恶行累累,
我卢某就算死,也不会与你这等奸贼同流合污!”
卢员外自持身份,一脸不屑,不客气地说道:
“大人,我守着祖上一亩三分田好好过日子就可以了。”
董承业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在院子中逛了很久,也没有发现所谓的证物。
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闯入卢府。
为首的董府尹大声喝道:
“卢员外,有人举报你勾结反贼,意图谋反!”
声音在客厅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卢员外一惊,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上前抱拳说道:
“董大人,这从何说起?
我卢某一向奉公守法,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之事!
还望大人明察!”
董府尹冷笑一声:
“哼,有人证物证,你还想狡辩?带走!”
昨天阴谋诡计不成,没想到今天直接改为上门强取豪夺。
卢员外眼中满是悲愤和无奈,大喊道:“董承业,你这奸贼,定会遭报应!”
卢员外还想谩骂,却被衙役们一拥而上,强行架走。
待人被带走后,董府尹打开他家的书房,
他望着那尊玉麒麟,爱不释手
董府尹没有找到所谓 “勾结反贼” 的证据,
却直接命人将玉麒麟抢走,说是当做证物。
可怜卢员外,就这样被无辜地关进了东山府的大牢。
东山府的秋雨裹着阵阵寒意,淅淅沥沥地下着。
卢俊义被关在大牢之中,望着府衙铁窗外的雨幕,心中满是凄凉。
铁链在他腕间碰撞出清脆却又绝望的声响。
董府尹踱步而来,看着牢中的卢俊义,
嘲笑道:“你怎么就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呢?
乖乖把那玉麒麟交出来,不就没事了?”
“呸!”
卢俊义啐了一口,怒目而视:
“你这无耻之徒,为了宝物不择手段,天理难容!”
董承业脸色骤变,“啪” 地合上折扇,咬牙切齿道:
“好,好个玉麒麟!
那就等着午时三刻的断头台吧!”
说罢,他拂袖而去,留下一串阴恻恻的笑声在牢房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