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外的一片空地上,一半是水,一半是岩石。
那门则在岩石路上。
黑瞎子回头望去,他听见了振翅声。
蝙蝠正在高速飞行中。
“哟嚯~大军可要来了。”
“看来我们的吸引力还是很强的。”
哒哒,几步停到门前。
谢雨臣松开了自己的手,一手挡在青年面前。
另一只手放在门上,往内使力,门开了。
原来是旋转门。
三人在蝙蝠来临之前遁入门中。
嘭,门合上了。
啪嗒!
视线循声看去,门上有个活栓,活栓落下来了,算是锁上门了。
这下不用担心蝙蝠会撞开门了。
“呼~咱们可以休息一下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养那么多蝙蝠,看得人头皮发麻。”
嘴上说着休息,身体却很诚实,勘察四周,这是一方石室,朴实无华,不由让人想到石器时代。
可见建设者是多么“淳朴”。
应鸦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朴实无华的墓?
“我们幸好不是为了钱财而来,要不然得哭死在这里。”
从下来之后到如今连一个有价值的器物珠宝都没看见。
其他墓,在偏远的墓室,里面至少都有一两个瓶瓶罐罐。
这里的墓室秉承节约好风尚。
不是封闭石室,一条道穿过石室,很深长,灯光照去,还看不见前路,只能照亮两侧的石壁。
“嘶。”
周围暂时安全,应鸦想到了脸上的伤,不由一阵心疼。
“你脸上划伤了?!”
黑瞎子注意到了青年的异常,光晕照亮了青年的脸。
雪白皮肤上,血痕显眼至极。
血痕中沁出血珠,血珠汇集在一起,在雪色上拉出一条条血迹。
看起来严重极了。
“坐着,我给你处理一下。”
围在一起的两人,迅速吸引住谢雨臣。
上前,就发现青年脸上的血迹。
不长的血迹不停的冒着血,有止不住的架势。
“这么严重?我这里有止血药!”
谢雨臣很快从背包中拿出止血药,有外敷和内服的。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使用止血药。
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有被蝙蝠划伤抓伤的地方,只是那些伤口不用借助外力便可止血,他还想在等下上点碘伏就可以了。
谁知道应鸦的止血能力这么差。
血流得太吓人了。
那么白的皮肤上,出一点血都很明显,更不要说是这种还下流血痕的血量了。
应鸦来不及拒绝,一颗药的凑到嘴前了。
自己能怎么办?
只能张口了。
“我这是老毛病了,凝血功能不太好。”
“我这有专门的药,我拿了拿。”
“这手是不是先收一下。”
应鸦微眨着眼,仰首看着黑瞎子。
并不是他想仰头,而是黑瞎子的手放在下颚上,抬高了自己的头。
另一只手擦着自己脸颊上的血。
很柔很软,那是系统无限纸巾。
谢雨臣则在一旁打灯。
如今这个视线,应鸦都可以清楚看见两人身上的划痕。
蝙蝠数量太多了,他们人数太少了。
应鸦暗自咬牙早知道就扔两个炸弹,想来两个炸弹的威力还不至于崩了这里。
黑瞎子放开了自己的爪子。
手上的白纸,染上了梅花点点。
“来,手电给我。”
包裹在皮质手套下的手伸向谢雨臣,谢雨臣挑挑眉看向黑瞎子,到底是没有拒绝黑瞎子。
“花儿爷,等下可就麻烦你了。”
“我这一上手可就二次感染了。”
显然谢雨臣手上清理更为快捷干净。
应鸦在一旁偷渡药膏,谢雨臣和黑瞎子在一旁洗着手。
三人坐在墙角,黑瞎子打着电筒;应鸦拿着药膏,仰着头;谢雨臣一手拿纱布,一手拿碘伏。
“等下有可能有点痛,痛就说一声。”
先是用纱布,擦去再次沁出的血,然后用碘伏消下毒,最后上青年的药膏。
青色黏质药膏化在青年脸上伤口处,果然是专门药,止血效果很好。
摸上后,血立马就不冒了。
谢雨臣发现青年的药膏都有颜色,前面治疗烫伤烧伤的药膏是紫色的,现在止血的药膏是青色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他之前没见过的。
想起眼前之人,在院子厨房中的所作所为,看样子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黑瞎子和张起棂的眼光不错嘛。
“你们可以用这药膏的,它效果很好的。”
这次应鸦就没有在一旁打下手了,亲自动手了。
谢雨臣和黑瞎子两人脸上的伤都是应鸦处理的。
越是处理越是羡慕,自己得要多久才有他们这种凝血力?
每次流血,一流就止不住,让人心疼死了。
伤口要是太大了,流血量要是太大了,这药膏完全是不管用的,只能内服药剂才行。
而内服药剂比药膏更加难得。
因此,应鸦很心疼,不只是心疼流掉的血,还心疼药剂和药膏。
明明自己这皮算是厚了,谁知道那蝙蝠的爪子那么厉害。
这药膏用在谢雨臣和黑瞎子身上,效果出奇的好,两人都可以看见对方脸上的血痕很快就变淡了。
两人压下心中的惊异。
这堪比特效药呀。
黑瞎子下移的视线落到青年的左手上。
“你的手好了?”
躲避蝙蝠时忘记了这人一只手还是骨折状态;而刚才的注意力全在血痕上,以及药膏上,一时没注意到手。
现在倒是想到了不合理处,这骨折的头太灵活了。
“这种伤害,我的自愈能力还算好。我只是凝血功能不太行。”
不是不太行,是很差。
“现在手好多了,动一下还是可以的。”
谢雨臣和黑瞎子默默点点头,这不是动一下,是持续动。
两人并没有多问,也没有深度思考那么重的骨折是如何自愈的。
世上有些事情是解释不通的,谢雨臣见过听过看过不少奇人异事,对此接受程度高。
而且这件事,不会损害他个人利益,不会影响他个人性命,自是不会多嘴。
黑瞎子自己就是一个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人,他最多认为青年也是有身份的人,比如张起棂那种的;认为青年也是自己这种机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