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都在石头上,没有踩叶声来指明方位,落叶丛里的藤格外老实。
“你说,它们这些落叶收集了多长时间?”
“之前没注意到,现在看来这一层层厚实的落叶完全是超出这片树林的落叶量了。”
“应该是这褐藤从别处搬来的。”
“要是咱俩把这里点了......”
黑瞎子眼疾手快的从落叶堆里捞出一支细长弯曲的枯枝,一下又一下的戳着不远处的落叶丛。
每当应波动而来的褐藤破叶而出时,快速抬高枯枝。
褐藤迅猛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疑惑的左右探探,没得到回应,怀揣着困惑的褐藤隐入落叶中。
这种钓藤手法百试百灵。
黑瞎子只需往身上补喷药水就可以了。
“那是你,不是咱们。”
“我们不是一路的。”
“一把火下去,明后天直接上报纸头条,大后天喜提捞人服务。”
“准确来说,是来捞你。”
谢雨臣一点也不想和这人说话,话不投机,思想不同频。
“哎!这话就不对了,我主犯,你从犯。”
又有一条褐藤上钩了。
“这藤智商不太好。”
谢雨臣不再理会黑瞎子,龙纹棍一下又一下刨着落叶。
褐藤一下子出一下子落的,在两人的操作下褐藤反而显着有些慌乱,好在它的分藤还算多。
一小块终于清理出来了。
隐藏在落叶下的面貌终于展现在两人眼前。
落叶地下是细密盘旋的藤绒,宛如毛细血管一般。
不近视的两人看见了藤绒一下又一下的向上探着。
“看来落叶底下全是。”
难怪找来那么多落叶堆在上面。
一是遮挡自身,二是更好融入环境。
一切都是为了捕猎。
“花儿爷,这东西你可要接好了!”
“它可凶了!”
不待谢雨臣反应过来,一截不明物向着谢雨臣砸来。
刹那间,落叶涌动,三根藤蔓朝着谢雨臣的方向刺来。
一棍子打在飞来的不明物体身上,身体一翻,重新落点,而他刚才站过的石头被藤蔓狠狠抽打着。
那节断藤被一打,原封不动的扑向黑瞎子。
眼疾手快的瞎子一把将断藤重新揣进兜里。
藤蔓似是失去了指引,再次潜下。
“黑·瞎·子!”
一字一字绷出,此时的谢雨臣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哎,花儿爷~”
“人家不是不知道嘛~”
“谁知道它之前闻到的味是自己断肢散发出来的。”
“幸好有花儿爷在,要不然我还以为自己太招人喜欢了。”
黑瞎子轻轻松松在空中一翻,人轻巧站在离谢雨臣不远处的石头上。
“我现在身上不是喷药了嘛。试探效果,不如花儿爷的好。”
谢雨臣选择性的忽视旁边不知名人。
“跳吧。”
畅谈大话痨歪歪头,“咦~”
“你想在这里和藤相亲相爱、天长地久?”
话毕,人已经跃出。
谢雨臣刚才就观察好了前方石头的方位,也想好了自己的落脚点。
落叶丛中突出的石头并不听话,石头和石头之间相隔距离并不统一,有远有短。
谢雨臣在空中翻腾的,路线中的怪石都成为了他的借力点,他身姿轻盈到了极点,在乱石上飘然飞跃。
动作矫健,四肢灵活,不一会脚便落到宽大的石板上。
此过程中龙纹棍成为了最实用工具,石头间距离远了,不能一下子跳过去,在中途用龙纹棍一撑,人的过去了。
龙纹棍充当起随身撑杆的作用。
“花儿爷,您倒是一撑就走了,独留瞎子我一人呀!”
黑瞎子蹲着身,看着动作利索的老板。
双脚似是黏在石头上,身形完全没动。
“你,需要我担心?”
谢雨臣的喊话声并不大,但黑瞎子听得清楚。
在夜色里,谢雨臣是被动的。
在夜色里,黑瞎子是主动的。
他动作快,夜色并不会影响到视野。
如今已经基本知道了褐藤的攻击条件,于是他在行为上变得更加猖狂。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黑瞎子走得就是最短距离。
故谢雨臣的灯光照亮着黑瞎子的前路,主要还是为了看看被溜的褐藤。
一身黑的黑瞎子跟黑夜一样滑不溜秋的,在藤蔓中穿行着,每次都能刚好错过。
然后那一双手突兀出手,一手捻着舞到面前的藤尖,一手拿着匕首,果断下刀。
藤蔓一断,断枝被人快速揣进兜里。
只能说黑瞎子的衣兜很能装。
藤蔓对黑瞎子这种行为表示愤怒,从叶中伸出的藤蔓更多了。
手起刀落之间,断肢满地滚。
黑瞎子单手撑在石板上,一跃而上,快速往身上喷了一层药剂。
溜藤的整个过程用时很短,可谓是拉满了褐藤的仇恨值。
可恨猎物突然消失在自己的感知方位内,藤也没办法,只能狠狠埋入落叶之中。
“太凶残了,真是太凶残了!”
“难怪这种地方都没什么人。”
“来个脾气好的,分分钟温暖藤心温饱藤胃。”
褐藤占据的这方小平地是缓缓向上倾斜的。
黑瞎子和谢雨臣两人的大致方向是往上去的。
两人之前只是知道大概信息,来时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实在是没有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
这里都诞生出有狩猎意识的变异藤了,可见这地方还是个风水宝地的。
褐藤占据面积实在是广,好在越往上石头越多。
不同于黑瞎子和谢雨臣的追逐躲猫猫赛,在洞穴之中的应鸦吃得很满足。
一顿夜宵下肚,什么疲惫想法都没有了。
浑身充满了牛劲,自己又行了!
应鸦手脚利索的收拾完残局,伸伸腰、展展臂、扩扩胸、踢踢腿,做好热身运动。
手上的皮鞭鞭打着无辜洞穴,很奇怪,只有一处有一丁点问题,似空非空。
那些突出的石柱似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迷惑物品,好似只想让来者浪费一些时间。
应鸦快步上前,停在一处前面。
他前面就是最中央的地方。
蹲身而下,打量着面前那块地。
这里的地面涂抹打磨的并不平整,啃啃哇哇的。
也就是这样才能大致掩饰住地板上的机关。
应鸦看见缝隙了。
“这块地皮应该是可以掀开的。”
“一个把手都没有。”
“难不成让我将其撬开?”
那块特殊的石板上只有不平的表面,其余一点可施力的设计都没有,太难为自己了。
无可奈何下在商店中兑换出一根撬棍。
尖端插入缝隙之中,身体重心压在撬棍上,往下压着,一下又一下。
应鸦只看见那石板微微颤抖一下,接下来便没有了动静。
“这么紧?”
身体再次用力,嘎嚓,石板边边上缺了一块。
应鸦用力过猛,撬棍顶端杵着的石边已经被撬飞了。
惯性促使撬棍往前划去。
敲棍尖端抵在石板上,应鸦才稳住身形。
“这么难搞的吗?”
“我......”
咔咔咔——
齿轮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应鸦还未出口的话。
应鸦迅速站好,身体猛得往后退去,人站在突出石柱外。
光线猛得划过周围生怕出现意外事故。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自己之前的听错了。
噔噔——
光线瞬间锁定上了,正是那块特殊的石板。
只见石板没有了,多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
应鸦握了握手上冰凉的撬棍,突然间觉得这棍子太凉了,拿在手上很不方便。
撬棍出现在货物众多的仓库中。
“我真聪明!这不就是开了吗?”
“科学开机关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站在洞口前的应鸦,伸着脖子往下一看。
灯光照到一个平台上,那缺了一个角边沿格外的引人注意。
“这石头质量不行呀。”
青年发现洞下的空间很有限,不是好活动的空间。
但线路是对的,应鸦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自己的体型还是可以下去了。
直接跳了下去,先是落到平台上,再往下照去。
刚才平台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光线,应鸦并没有看见这平台下面是什么。
这是个方方正正的通道,而通道最中央便是这方平台。
“地板是下来了,等下它要怎么上去?”
“总不会一直这样吧?”
“等下我下去了,这大门不就是敞开的,挺没安全感的。”
“发明机关和发现机关的人都是些人才。”
“自己还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