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我在国内还是有点人脉的,到时候让他们帮我选购一些机器,就是还要请猜叔提供点资金上的支持啦!”
陈青笑的狡黠,眯着眼朝着猜叔搓着手指,一脸的市侩模样。
她现在可是两袖清风,吃喝全靠达班了。
“你啊你!想要钱可以,但是你能给我什么?”
在商言商,说起这个,猜叔正经起来,他放下茶杯,双手抱胸看着陈青。
“简单,我负责技术和管理,销售,占比51%您出钱,占股剩下的49%赚了大家一起分钱,赔了嘛,赔了……”
一时间,陈青也说不出什么来。
赔钱了,她当然没钱还给猜叔了,难道她还真要灰溜溜的回来重新当一只金丝雀么?
不行!陈青一个激灵,她激动的连连摆手,打了个激灵,对着猜叔道,
“不行,不能拉你上船,要是赔钱了,我可担不起这个代价,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这老登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到时候再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可就惨了。
“哈哈哈!你啊你!”
看陈青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猜叔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猜叔好笑的反问着。
这不像她啊,小丫头不是历来天不怕地不怕么。
“生意有风险,有赢就有输,我可以和别人借钱,可以去贷款,但是您的钱,拿着烫手,要是输了,我以后岂不是再没机会了。”
陈青很认真的和猜叔交心,把她的焦虑说了出来,
猜叔叹气,冲着小丫头招招手,看着她乖乖的挪了过来,伸手拉到怀里,安抚的顺着她的脊背。
“你放心,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你,除非你自己愿意躲在达班不出去,不然我不会再关着你了。”
猜叔叹气,看着窗外翻飞的鸟儿,小丫头本就是困不住的,他握的越紧,小丫头就越离心。
既然如此,不如放她飞一下,也能多些生机。
他既然敢放她飞,就有把握她会回来。
低头摩挲着陈青的脸庞,猜叔一字一句道,
“说好的三年,就是三年,你守约,我也就守约,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出了事,有我兜底。”
陈青跟只小猫一般,趴在猜叔怀里,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最后只看到了宠溺和无奈。
莫名的鼻头一酸,她把脸埋在猜叔怀里,闷闷道,
“猜叔,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她陌生又惶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好孩子,怎么宠都不会变坏,我看着呢,不怕。”
猜叔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陈青的肩膀,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陈青的想法很好,这个时候国内橡胶产业刚刚发展起来,正是入手的好时机,三边坡的橡胶林虽然不成规模,但是林林总总的却也占据本地植被的五分之一,树种也都不错,总量加起来不容小觑。
不过还是因为不成规模,所以胶农们割下来的胶水被那些商人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常年辛苦却也赚不到几个钱。
小柴刀每年雨季来临之前,都要请假回家割橡胶,就这样,赚的钱也才勉强维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更多的都得指望着小柴刀在猜叔这边的工资。
陈青对橡胶树如何产胶有些好奇,猜叔索性让小柴刀给陈青做副手,带她去了家里的橡胶林割胶玩儿。
虽然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陈青却被割胶人的生活给震撼到了。
走进橡胶林,就被林中的阴森氛围震慑住,脚下的泥土被厚厚的橡胶落叶覆盖,其他植被很少,可是蚊虫却很多,树上刚刚流出的乳胶有一种奶香,但是第二天就会发出蛋白质腐败的饿臭味,所以一入林子,各种发酵后复杂的复合味道都能把人熏晕。
陈青的到来得到了小柴刀一家的热情欢迎,她看着这淳朴的一家人 ,感觉在他们身上都看到的小柴刀憨厚性子的影子,她来是为了体验胶农的生活,自然就哄的小柴刀父母要一视同仁,跟他们同进退。
洗脑的结果就是,凌晨两三点陈青就被小柴刀妈妈喊起床了。
他妈妈是个很腼腆,木讷的性子,陈青说是要跟他们一起割胶,耿直的小柴刀妈妈真就大半夜把她从床上薅了起来。
睁着惺忪的睡眼,陈青带着头灯,被小柴刀护着,跟在大家身后,一脚深一脚浅的跌跌撞撞的摸索着上山。
因为气温低的夜里,橡胶的汁液才能够流出来。所以他们半夜就得上山。
拿着镰刀在橡胶树上,沿着之前的割痕往下割,陈青割的很狼狈,镰刀在她手里就跟有了自己的主意一样,怎么都不按照她的想法走,割的磕磕绊绊的。
手上全是不小心弄出来的细微小口子,疼的她完全使不上力气。
割完自己的一片林子后,小柴刀从林间飞快的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镰刀,不好意思道,
“青姐,你到一边休息一会吧,这些都交给我。”
说着,就低头动作麻利的握着镰刀开始割胶。
陈青看着对方流畅的动作,那么轻盈,那么简单,怎么到了自己手里,怎么就成了世界难题了。
撑着腰依靠在树上喘着气,陈青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林子,有些感慨道,
“橡胶可真不好割啊。”
“是啊,不过熟悉之后就不觉得难了,青姐您不是做粗活的人,这些都是我从小干习惯了的,有使不完的力气。”
小柴刀边说这话,手上动作不停,一会就已经挪到其他树边上了。
“早上割完还有什么活儿吗?”
陈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根本顾不得脏不脏的,她现在只想躺下去睡一觉,可是想到小柴刀说的林子里的虫子,只能强忍着倒下去的冲动。
“没了,割完这两亩橡胶林,就回去吃饭,睡个觉,然后十一点多再过来,把胶碗里面的乳胶收回去。现在没雨还好,要是下雨了,碗里的橡胶被稀释,收回去也废了,这么多的辛苦也就全部白费了。”
小柴刀本就不高,这会弯着腰躬成了一只虾子一般,趴在树根上低割。陈青试过这种姿势,一会腰就废了。
叹了口气,陈青心里盘算着那些收货的商人给出的价格,越发的觉得,那些人可真是心黑啊。
陈青自认是个能吃苦的,可是就这么混着干了两天,就累的起不来床了。
小柴刀也知道这次主要是陪着陈青来体验的,可不敢真让她跟着一起当胶农,索性找了个借口,带着陈青回了达班。
陈青嘴上没说,心里却实打实的松口气,再多一天她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猜叔一行人从外面回来,一进大厅就看到盘腿磨刀的小柴刀。
细狗惊讶的叫了起来,“小柴刀,你咋回来熬,你不是带着陈青克割胶了么?”
“家里不忙,用不到我们,我就跟青姐一起回来了。”
小柴刀乐呵呵的回着,扭头躲开细狗挥来的王八拳。
猜叔背着走了进来,闻言挑了下眉,心里多少猜到了点。
他点点头道”回来也好,最近人手紧张,回来也能帮着做事,小青呢?”
“青姐回来就克楼上了,”
小柴刀没好意思说她回来就去卧室躺着了。虽然自己觉得没啥,可是青姐却是累惨了。
猜叔好笑,挥挥手让大家忙自己的去,就踱着步往楼上走去。
推开隔壁卧室的门,果不其然,小丫头已经躺在上面睡的昏天暗地了。就连刺眼的阳光照到脸上都没有吵醒她。
叹了口气,猜叔过去拉上百叶窗,遮蔽了午后过于刺眼的阳光。
看着小丫头恬静的睡颜,猜叔默默的在边上坐了下来。伸手帮她拉了拉毯子,盖好。
小姑娘睡觉很不老实,总是喜欢蜷缩着抱着被子,两人同眠的时候,也是跟个无尾熊一般抱着自己,很没安全感的一种睡姿,也不知道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每天都在焦虑些什么。
猜叔难得无事,静下心来,放空自己,索性就挨着她躺了下来,撑着头,细细的描绘着小丫头精致的眉眼。
这次和爱梭会面,恰怕也是跟着的,难得的是他会放下高高的架子,主动问起小丫头来。
猜叔冷笑了下,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带着嘲讽,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总是妄想不该想的东西,也不看他能不能把握的住。
不过无妨,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有功夫为了这样的闲杂人等生气,他还不如早些回来逗逗小丫头呢。
陈青本就只是有点累,并不很困,猜叔的动作再轻微,还是让浅眠的她惊醒了,还没张开眼,就闻到猜叔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儿,心里只觉得安心,懒洋洋的没力气,索性也就没理会他的小动作,继续偷着懒。
睡美人的姿态很是迷人,猜叔带着厚茧子的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红 唇,酥酥麻麻的让她想笑,最后睡不下去了,直接一个头槌了过去,也不管砸到了什么。
结果结实的撞击却让她疼的龇牙咧嘴的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