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我在c市,你在电话里头说的话忘记了?”容简冷肃地盯着他,江应淮瞳孔微缩,喉咙莫名干哑,“没忘记。”
见他没有转移话题,容简的脸色稍缓了些,认真说道:“你是江应淮,不应该把事情寄托在这种随风就会消失的话语。”
“我……”
“如果我刚才真的从窗户跳下去,你有什么办法抓住我?”
“宝宝,不要说这种。”江应淮压制住心里疯狂的肆虐意图,眸底已经泛起了猩红,被她的话语刺激到。
对上他的视线,容简的心仿佛针扎一般泛着绵绵不断的痛,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亲了下他抿直的唇,江应淮眼眸里酝酿着无法言语的情绪,死死地盯着她。
“两年前A市就禁止市内放烟花,除非有重要场合提前申请报备,你是提前多久准备,还是打算交罚款。”容简直直看着他。
外面的烟花还在不停地绽放,容简的侧脸被烟花披上一层柔光,连带着清冷的眼眸也升起了柔意。
江应淮反应过来,简简以前来过,自然知道游乐场只有特殊情况才会放烟花,一时间懊悔自己没有仔细做好功课。
简简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刻意,所以才会生气。
“江应淮。”
容简捧着他的脸,竟然弯了下眼睛,江应淮的委屈和难过瞬间消失,眼里只看得见对方含笑的眼眸。
然后,容简凑到他耳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摩天轮停止转动,誓言也只会留在这里,烟花绽放完,就只剩下回忆,靠这些永远都不实际。”
“在死亡来临之前,你都不要放开我,让我没有机会离开。”
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的爱,而不是卑微地相信所谓的誓言。
她认识的,是运筹帷幄,在任何事情面前都能临危不惧,淡然从容的江应淮,而不是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情绪伪装起来,只为了让她开心的江小淮。
江应淮的呼吸变得沉重,闭了闭眼,试图将满胸膛无处宣泄的负面情绪压下去,对方却仍旧故意撩拨他,柔软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略带强势地引着他放在自己的腰间。
“你现在,不想抓住我?”容简挑衅般地对他一笑,江应淮脑袋里紧绷的弦瞬间断开,理智被欲望淹没。
眼底的猩红越发暗沉,最后忍无可忍地用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微微抬头与自己视线平视。
“宝宝,是你要求的。”江应淮的声音已经低哑到可怕,却仍旧克制地放轻力道,语气缱绻。
容简毫不在意地回了句:“有问题吗?”
江应淮深深地看她一眼,似是自我挣扎了片刻,不解和欣喜交织在一起,反复地折磨着他的理智,最后都汇聚成新的情愫,更为深刻,更为坚决。
“就算是死亡来临,我也不会松开你的手。”江应淮用尽最后的理智说完,随后倾身吻住她的唇。
与以往的温柔不同,他的攻势来势汹汹,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江应淮呼吸微沉,强烈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吞噬,暴风雨似的吻落下,仿佛在宣泄什么,看着容简因为自己而染上绯红,才稍稍安抚了躁动的心。
捏着下颌的力道加重,容简吃痛松了口,江应淮毫不犹豫地侵入牙关,手掌松开转而轻轻扣在她的后脑勺。
气息铺天盖地侵袭感官,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容简只觉得自己像是快要窒息的鱼,只能靠着对方将氧气灌进来才能呼吸,直到承受不住,才微微用力推了他一把,江应淮瞬间恢复理智,将她松开。
容简已经失去力气,完全跌坐在他的腿上,靠桎梏在腰间的扶着她。
江应淮深深地望着她,伸手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指腹划过脸颊,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禁一颤。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容简疑惑地嘀咕了声,随即想到江应淮是被自己刚才的表现吓到了,心里忍不住地发软,抓住对方想要躲开的手,双手覆盖在上面捂热。
摩天轮缓缓下降,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最后一束烟花炸开,比起之前的更大,更盛,由一小朵炸开,随后满天繁星,几乎将整个视线都占满,连游乐场外的居民都屏住呼吸,驻足望去。
容简和江应淮都没有去关注,仍旧低着头,互相取暖,指间的绿宝石戒指闪烁,泛着独属于两个人的幸福微光。
“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容简嘴上说着抱歉,心里却没有半点后悔,江应淮把自己放得太低,不逼他一把永远都不会踏出原地。
江应淮任由她双手动作,听到她的道歉,不假思索地回道:“是我没有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宝宝,你没有错。”
明明简简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让他做自己,不要忍住,他还是会下意识地露出最温和最美好的一面,生怕对方会被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吓退。
是他的不信任,伤了简简的心。
烟花过后,空中恢复了平静,游乐场的欢声笑语再次响起,游客们脸上笑意更甚,讨论着刚才的烟花盛况。
\"好了,晚上吃什么,我现在好饿。”容简刚把手松开,江应淮又顺着指缝十指相扣,相碰的掌心温度升高:“牛肉火锅,和表哥他们一起。”
容简不禁笑了声,“你这是什么人品,全靠人情。”昨天是周景晟和于亦曦请客,今天是齐思筠请客,明天是不是还有谁会请客。
江应淮也被她的笑意感染,漆黑的眼眸溢出星星点点的爱意,“他们是想和你见一面,我只是陪衬。”
容简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这是因为江应淮正式官宣,关系好的长辈才想着正式见一面,这样看来,江应淮和表哥他们的关系比江家人好多了。
“就这么过去啊?”容简莫名有些紧张,她现在精疲力尽,看起来没精神,就这样见面岂不是很失礼,
“没关系,在车上可以休息,只有表哥一家三口,没有其他人,不用紧张。”江应淮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嘴唇,“以后都不能吓我,宝宝。”
当看到容简冷漠的表情,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心里的占有欲不停地叫嚣着把她关起来,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了。
可是他舍不得,也不想,简简是自由的,只要对方还愿意留在他身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