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嘉泽和谢竹奕被勒令去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回来,司机暂时换成路野。
挨训的冼嘉泽委屈巴巴不敢说什么,转头就凶巴巴地催促律师赶紧弄好,他还等着写检讨报告。
谢竹奕远离他这个猪队友,着手处理江应淮交代的另外一件事,明天前就得把事情弄好。
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竟然还能抽空吐槽一下对方。
在去机场的路上,容简突然想起来对方来的时候是坐的直升机,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原路回去,还比较快?”
江应淮状似开玩笑地解释:“省油费,攒下来养宝贝。”
这句话也没有什么问题,从A市到c市,飞一次所有的费用加起来得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一般没有什么紧急事也不会用。
当然,除了一些壕无人性的有钱人。
容简被他张口就来的情话折服,看了眼开车的路野,对方毫不收敛地笑出声:“boSS,你的情话好硬,还不如说你晕机。”
江应淮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冷笑了声,对方立马收声,一本正经地开车,倒是容简忍不住笑了下,好像江应淮身边的人性格都很独特。
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容简放轻声音安慰他:“让你赚钱养家我是开玩笑的,按照你的方式就可以,没必要……”
“我没开玩笑,是真心话。”江应淮阻止她的话,垂眸专心地把玩她的手指,神情有些懊恼:“至于直升机,来的时候没有提前报备,暂时不能起飞了。”
现在连人带机被扣下,直升飞机在c市机场的停机坪,得等三天后才能允许申请航线起飞。
反倒是言川和驾驶员喜提三天带薪假,开心地在群里到处炫耀。
“该不会和小车一样,扣分罚款吧?”容简忍不住咽了口水,见他毫不在意地点头,谨慎地问道:“罚了多少?”
江应淮瞧她紧张的模样,被戳中萌点,又不敢笑出声怕她脸皮薄,模棱两可地说道:“还好。”
也就一趟航行的三分之一,不过具体金额说出来怕容简心疼。
容简狐疑地看着他,决定等他离开后问其他人,开车的路野倒是有心说,嘴巴还没张开就看到江应淮警告的眼神,只能遗憾地闭上。
机场人流不多,外面的太阳偏大,江应淮不舍得她下来晒太阳,两个人在车上说着话,路野自觉下车在外面等待。
十分钟后航班显示开始检票,江应淮不舍地亲吻了下对方,温柔地看着容简:“等你忙完我这边也差不多好了,要不然我来接你回去,好不好?”
“你还真不嫌麻烦江应淮,到时再说吧。”容简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敷衍地哄他:“回去别忙太久了,注意休息。”
“你得打电话监督我。”江应淮固执地眼神看着她,要她答应,容简凑过去亲了下他的眼睛,伸手拥抱了下对方:“晚上见。”
Z国a市时间中午十二点三十四分,由c市飞往a的航班起飞。
容简趴在车窗边,抬头看着江应淮乘坐的飞机在天际划过一条直线,机翼启动的轰鸣声在机场回荡,直到飞机的身影消失后,容简才出声道:“走吧。”
路野扬起不羁的笑容,直接踩着油门离开,车子在道路上奔驰而过,犹如脱缰的野马。
回去后容简闲着没事,又清扫了下屋子,将门和窗都打开,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流通进来。
一缕缕金线错落地投在各个角落,纤细的尘埃绕着光晕凌乱飞舞,蓝牙音箱里放着猪猪侠的主题曲,惬意而温馨。
下次回来,估计得等冬天了,容简不想到时回来一堆灰尘,准备离开的时候再套上防尘袋。
走进书房,从书架上面抱下来一个箱子,打开密码锁里面是许多珍贵的东西。
放在最上面的是结婚证,翻开里面的合照,容简的目光逐渐柔和,指腹在江应淮的脸上拂过。
对方翘着唇角,偏过头看着身旁的容简,目光炽热坦诚,就连那少见的浅浅梨涡也漾着幸福的意味。
反观自己神态紧张,表情不像是结婚反而像是准备去上战场,没有拍到的地方两个人紧紧牵着手,互相给对方支撑。
“骗子,还说自己紧张。”容简低喃了声,戳了下对方的脑袋,动作轻缓地放在一旁,里面还有一本相册,上面是她和爸爸妈妈拍过的照片。
过去的幸福被尘封在这一本还算厚重相册里,只有翻开的时候,才能重新回到过去,幻想他们在陪着自己。
这是容简刚上大一的时候,每晚用来安慰自己的方式,后面又有代颖他们陪着,减少了次数,在之后毕业开始忙工作,只有情绪烦躁低落的时候才会重新打开。
“抱歉爸爸,您和妈妈肯定很无语,这么久了我才反应过来。”容简慢吞吞地翻看下一页,好像照片里的人就在身旁。
“我结婚了,就是上次去见面的那个,高高大大长得蛮帅的,妈妈应该很喜欢。”
照片里的齐盛夏笑容灿烂看着镜头,旁边的容景文脸色淡淡,好像听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容简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发觉自己的眼底都是缱绻柔光。
“等忙完了我就带他回家,骂我的话先别说,留着到时骂他就行了爸爸。”容简一本正经地说着,刚好翻到最中间的那页,也是整本相册的分叉页。
页面上只有左上角的收纳格放进照片——是她第一次去A市,齐卫拍下她和江应淮的合照。
照片里的江应淮仍旧是偏过头看着她,眸中仿佛盛满了星辰,带着细碎的爱意。
一瞬间,容简心潮翻腾,宛如平静的新湖里投入了一枚石头,泛起来涟漪。
“要不还是别骂他了。”容简不太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舍不得。”
翻回到上一页,照片里的容景文满脸无奈,齐盛夏眉开眼笑的举着草莓冰淇淋,硬要让他尝一口。
两个人站在游乐场的门口,照片右下角是一群形色匆匆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最前面的人怀里好像还抱着个孩子。
拍下这个画面的,正是十岁的容简。
容简早已不记得当时的事情,看着角落里的另外一群人,脑海里莫名升起一股好奇,驱使着她又将前面的翻看了遍。
在那天拍下的几十张照片里,没有再到下那群人,容简只好遗憾地放弃这个好奇,将东西整理好重新锁上,打算到时一起带回A市。
相册还有一大半空闲的地方,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以和江应淮慢慢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