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没有用,调查才知道结果。”路野推开门,听到他们的谈话,拎着袋饮料进来。
冼嘉泽兴致勃勃地发消息给赵沛阳,谢竹奕接过对方扔过来的提神饮料,顺势打开饮了一口。
“喏,老板娘。”路野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给容简,望着对方手上的旺仔牛奶,容简沉默着接过。
“谢谢。”
倏然间,窗外传来一阵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冼嘉泽身体一僵,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郁郁地站起身。
容简还在状态外,见他这副表情,疑惑地问道:“事情很棘手吗?”
谢竹奕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路野哼笑了声,估计在场的人就他心情最轻松。
嘈杂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停止的时候耳朵瞬间安静了许多,容简准备去见李愿晴,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另外三个人齐齐站起来,在容简困惑不解中,靠近门边的路野走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的男人一眼捕捉到沙发上的容简。
容简怔愣在原地,不明白三个小时前还在A市的江应淮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规律的心跳声甚至超过了刚才机翼的声音,耳旁听不见路野他们和江应淮说了什么,眼里只剩下江应淮的身影。
江应淮下了机就搭乘电梯下来,头发凌乱,一向整洁的白衬衫出现几道皱褶,呼吸微喘着,怀里却紧紧抱着不知名的东西。
三个人走出去将门带上,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个人。
江应淮走过去,将玩偶搁置在单人沙发上,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认真地看着她:“宝宝,抱一下好不好。”
容简垂眸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伸出指尖碰上对方的肩膀,有了实质感,喉咙莫名地发紧,睫毛微颤着,终于忍不住伸手搂住他。
原本被克制住的委屈和难受瞬间如洪水冲破阀门一般汹涌地冲出来,叫嚣着宣泄。
“你怎么过来了。”容简将脑袋埋在他的颈脖,眼眶瞬间湿润,发出的声音颤抖着,带上了委屈的语气。
她可以在别人面前若无其事,却无法在眼神满是爱意的江应淮面前保持冷静,她的担惊受怕和委屈有了可以宣泄的地方。
江应淮心疼地将她抱住,起身就着姿势坐在沙发上,让她靠在怀里,宽厚的大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感受着肩膀处的温热,心如刀割一般难受。
“抱歉宝宝,出现问题的时候没能在你身边。”甚至还隔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她差点遇险。
江应淮不敢想象,如果谢竹奕和冼嘉泽不在,容简一个人怎么面对这种事情,如果她出事了该怎么办。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胸膛鼓动的心跳声好像代替了回答。
等平复好心情,容简稍稍松开对方,两个人的眼神交汇,见他眼眸里满是自责,忍不住起身凑过去亲吻了下对方的唇。
“你以前,是不是也遇到过。”容简轻声问道,为曾经的江应淮而心疼。
受过的伤害仍旧是伤害,不会因为现在的好而不存在,她现在还有江应淮来安慰,可当时的江应淮,怎么办。
江应淮没有想到她会提起自己,深深地望着容简,抬手用指腹在她的脸颊细细摩擦:“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我保证。”
“我相信你。”容简眨了眨眼,感受对方手掌还在微微颤抖,心里的难过好像消散了许多,“我都不怕了,你紧张什么。”
“我……”
容简俯身将他的嘴唇堵住,不让他开口:“你还是先别说话了,专心接吻。”再说什么惹自己心疼的话,她又要顶不住了。
江应淮被她近似霸道的口吻弄得想笑,心里却止不住的泛酸,动作轻柔地吻下去,桎梏在腰间的手用力收拢。
他害怕简简会因为恐惧而离开他,是他没有做好防备措施,什么结果都是他活该。
可是他舍不得,已经享受过爱与被爱的滋味,无法再忍受孤独与寂寞,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内心总有恐慌吞噬着他的理智,告诉他从来都只有自己,没有简简。
只有打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才将这股恐慌击退。
他只能爱简简,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直到容简喘不过气,江应淮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松开,两个人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常。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你的脸色太难看了宝宝。”江应淮端详着她的脸,柔唇因为蹂躏染上嫣红,终于有点血色了,可惜脸色仍旧苍白。
“等晚饭吧,现在吃不下。”容简的胃里还有恶心的感觉,现在吃恐怕又会忍不住吐出来。
说起来她会呕吐一半是因为车速太快心里承受不住太紧张而泛起恶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心理原因,自从爸爸妈妈是人为导致车祸离开后,下意识对飙车感到恐惧和抗拒,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心理病。
江应淮下意识地放轻动作,好像她轻轻一碰就会碎了一样。
容简伸手将他抿直的唇角摆成上扬的姿势:“该干活了江boss,忙完了再叙旧。”
“我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叙旧。”江应淮扶着她落地,仔细地将她凌乱的衣服整理好,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的语病。
容简莞尔一笑,拍拍他的肩:“可是谈恋爱是结婚前的事情。”
江应淮紧牵着她的手,见她没有逞强,才回复道:“没有规定结婚了不能谈恋爱,宝宝。”
“你说的对,听你的。”容简好笑地附和着,余光落在沙发上一团包裹着的东西,疑惑道:“你带了什么?”
“回来再看。”江应淮脸色如常,耳根却悄悄红了起来,本来是想用来哄简简的,没想到对方的这么快就恢复冷静,派不上用场。
容简狐疑地看了看他,还是选择对方的话,反正江应淮都在这里了,跑不了。
两个人手牵手走出去,靠在门上的冼嘉泽“卧槽”一声,差点摔倒,路野好心地拉了他一把才没有发生撞到江应淮的惨剧。
“我们刚路过,绝对没有偷听!”冼嘉泽信誓旦旦地说着,谢竹奕扶额,真是个纯队友。
江应淮冷笑了声,目光淡然:“工作时间玩忽职守,你们自己想想怎么反省。”
谢竹奕和冼嘉泽羞愧地低下头,路野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好戏。
容简握紧十指相扣地手,小声说道:“他们保护我了。”
江应淮冷漠的视线落在容简的身上,瞬间融化成春风暖意:“我们先去警局把那两个人处理好不好。“
“……走吧。”
顶着三双炙热的眼神,饶是镇定的容简也忍不住有些不自然,催促着江应淮离开。
望着两个人亲密的背影,路野抚摸着下巴幽幽道:“boss这哄老婆的技术可以啊。”
“呜呜呜老板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冼嘉泽听到容简帮忙说好话,瞬间感动得想要落泪。
虽然谢竹奕也有感激的心情,但是看到冼嘉泽不值钱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拳。
要不是你耍什么酷,甩什么尾,他们至于站在这里挨训吗。
“还愣着干嘛,准备让boss自己开车啊?”谢竹奕默默吐槽了声,跟上江应淮他们。
冼嘉泽摸了摸被揍的胸口,委屈地说了“噢”,赶紧跟上去,路野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反正他又不用跟着去,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