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么多长辈,怎么好意思让你请,你放心点,今天我请。”林耀祖差点忘了这件事,咬咬牙,不太自然地说着。
容奶奶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开口就是夸林耀祖:“耀祖赚钱可厉害了,以后记得多和他们走近,有什么好的地先记着他们,以后也能帮帮你。”
“表姨,你记错了吧,耀祖现在公司可是忙的焦头烂额,哪里赚到钱了,那就是个无底洞,要不是耀祖自己赔了钱在里面,公司早就破除了。”姜梅梅立马嚷嚷着哭穷。
容奶奶细小的眼睛转了转,半信半疑:“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耀祖好胜,哪里好意思说给你知道,说不定咬咬牙就过去了。”姜梅梅面不改色地说着,余光见到对方沉着脸不知思考什么,得逞地哼了声,挑衅般看向容简。
容简抱胸好整以暇地点点头:“还没破产,那就是还有资金了,我的分红不要忘了就行,不然我一穷起来,虽然不像某些人什么肮脏事都做得出来,也是会闹得人尽皆知。”
林夏掩饰性地低头抚摸了下头发,嘴角忍不住漾起一抹讥笑,嘚瑟这么久,终于被栽到别人手里了。
中途服务员进来上菜,容简将菜单递给对方:“麻烦里面的菜式都上……三份吧,麻烦分开打包。”
“所有菜式都上一遍?”服务员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问了句,得到容简确切的答复,谨慎地回复:“有些菜式需要比较长时间,全部准备好可能要一个多小时。”
“……那算了,哪些方便打包的装上就行。”容简思索了下,事情应该不需要那么久,她也不想在这里待太久,还是早点处理的好。
等服务员离开,几个人才回过神,林耀祖假装镇定:“小简,你打包那么多菜回去请别人吃吗?”
“不可以吗?”容简问道,随后恍然大悟状:“是不是太贵了,表哥的钱不够?”
姜梅梅连忙应和:“刚才不是说了吗,耀祖的钱都倒贴公司了,今天请大家吃,也是用自己的存款。”
林耀祖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脸上皮笑肉不笑,为了让表姨吃得开心配合他们,下了血本请他们在这里吃。
原本预算大几万已经心疼死他了,现在容简一通乱点,直接飙到十几万去了,他的钱都投在自己的小公司,存款基本掏空,但是就让他承认,自己又拉不下脸。
容奶奶见最心疼的林耀祖露出为难的表情,瞪了眼容简:“饿死鬼投胎吗,没见你请客还一直要求这要求那!”
“现在就把钱还我,让我请多少餐都可以。”容简脸色平静地说着。
果然,这话一说,其他人也不说什么了。
秦厉暗忖:他们到底是拿了老板娘多少财产,才能不把这十几万放在眼里。
包厢里气氛暂时平缓了下来,金丽堂的菜品精致且分量不大,姜梅梅和容奶奶生怕吃亏了,埋头苦干。
原本容简还想试试里面的一道金丝浇芋,结果看到容奶奶嘴巴嚼着菜还说话,喷了一桌子的菜屑,瞬间胃口全无。
还好江应淮事先让秦厉带了糕点给她垫肚子。
容简漫不经心地想着事情,打量着餐桌上的其他人,几年没有仔细的看,发现他们的容颜竟然与记忆里的相距甚远。
原本的老实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钱财的算计和贪婪。
容奶奶明明手里攒着不菲的保险赔偿,却不舍得花在自己身上,原本还脸色红润的脸颊现在瘦得快要脱像了。
到底为了什么……明明自己有听话的儿子,还非得上赶着去贴别人,爸爸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
“小简,怎么不吃?”林夏吃了两口,被容奶奶的动作恶心到,放下了筷子。
容简的视线渐渐挪到她身上,拉着尾音,慢而长地说道:“大伯母,你们说房款给奶奶了,那是多少呢?你总得给我个数,我才能和奶奶确认呢。”
林夏神情一慌,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容绍行,对方目光沉沉,下定决心般说道:“你奶奶说了,给她一百万就可以,剩下的她会给你添上。”
“你疯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容奶奶耷拉着眼皮,语气不善地问道,林夏客气地和她说道:“妈,当时都有录音呢。”
容奶奶哪里知道手机还能录音,眯着眼不悦地扯开话题:“你连和我打电话都要录音,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算什么,犯人吗?!”
林魏农眸底闪过一丝厌恶,没有想到容奶奶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果然让她自己做事不靠谱。
“奶奶,那您尽快把钱转到我卡上,这段时间失业,我也没收入,生活比较难呢,没人帮我,要是三天内没收到,我只能报警了。”容简难得对着他们笑脸盈盈,林魏农却笑不出来。
“今天来,除了这些事,我就是问下一些问题,劳烦你们帮我解解惑。”容简看向林魏农,清澈的双眸竟让对方不敢直视:“林叔,我爸爸出事前,你是不是联系过他?”
气氛一时间竟凝固了,林魏农轻呼一口气,自然而然地接话:“那段时间刚好有事,和景文联系了几次。”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着急回老家吗?”容简用平静地语气问道。
连容奶奶都听出来,她是怀疑当初容景文被人害了才出事。
姜梅梅在一旁搭话:“老林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你大伯伯母。”
容绍行知道对方想让自己撇干净他们,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容简:“景文说,妈身体不好,回去看看比较安心。”
目光集聚在容奶奶身上,对方沉着脸:“我身体好着呢,不用瞎诅咒我。”
“你的意思是,我爸自己想错了,才会着急回老家?”容简又重复问了遍。
林耀祖觉得她问的有些奇怪,和父亲对视了眼,后者开口道:“表姨那段时间身体有时不太舒服,还住院了,可能景文听到了,担心所以才赶回来。”
“大伯,你没有话说吗?”容简直直盯着容绍行,对方沉默寡言,没有开口的意思。
容简失望地敛眸,浓密的睫毛遮挡住她的眼睛,分不清眼底的神情:“行,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