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若置身事外,对台下众人的嘈杂议论充耳不闻,神色从容淡定,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走下擂台,随后站在血煞身后。
血煞侧目,见我归来,并未多费唇舌,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若无、意味深长的笑意,提点了一句:“我向来看重酣畅淋漓、直来直往的对决,那种拳拳到肉、速战速决的畅快,最是让人过瘾,不过,你方才的表现,倒也有可圈可点之处,没让我失望。”言语间,既有对我表现的认可,又隐隐透着他对打斗风格的偏好。
我心领神会,微微点头,算是回应,神色平静如初,并未多言,在这种场合,有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转瞬之间,下一场比赛的号角声划破长空,激昂嘹亮地吹响。
赛台上,两位选手已然就位,可他们之间的争斗,实在是平淡无奇、乏善可陈,活脱脱一场毫无技巧可言的蛮力肉搏,与高手间“一招定乾坤”的凌厉、果决风范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要知道,在真正的高手过招时,那场面可谓惊心动魄。
要么凭借凌厉无双的远程攻势,在电光火石之间,瞬间制敌,让对手毫无招架之力;要么以迅猛如雷的近身搏杀,刹那间决出胜负,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然而,魔族之人却好似对这种原始、野蛮的肉搏打法情有独钟,推崇备至。
瞧,此刻台上两人颤抖扭打在一起,招式毫无章法,台下的观众们却个个兴奋得面红耳赤,掌声如雷贯耳,欢呼呐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仿若要将这赛场掀翻。
我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只见其中一人凭借着灵活多变的走位和巧妙精准的招架,逐渐掌控住场上局势,将对手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锁住。
那被困的魔族战士也是个硬骨头,即便被勒得面色涨红如血、青筋暴起,也愣是牙关紧咬,不认输,非要等到被绞晕过去,才像滩软泥般轰然倒下,没了动静。
黑羽站在一旁,见此情景,脸上瞬间堆满了得意之色,那笑容里满是炫耀与自得,拱手笑道:“承让承让。”
另外两位将军——冷夜和暗尘,脸色却瞬间阴沉得仿若乌云。
可当着众人的面,他们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的不甘与恼怒,几乎要溢出来。
血煞却机敏地逮着这难得的机会,毫不掩饰内心的畅快,笑着向黑羽道贺。
说来,冷夜和暗尘平日里没少联手打压血煞,在各种场合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此刻他心中那口憋闷许久的恶气,怎会不抓住机会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短暂的中场休憩过后,第二轮赛事紧锣密鼓地开启,战鼓擂动。
我和黑羽的手下作为首场对决选手,率先登场。
众人一见是我,顿时像炸开了锅,纷纷摇头摆手,那满脸嫌弃之色溢于言表,毫不掩饰:“又是这小子,打得畏畏缩缩,毫无看点,看着就没劲。”
我的对手大摇大摆地走上擂台,那模样嚣张得很,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轻笑,冲我扬声道:“小子,识趣的话,趁早认输,别浪费大家时间,我可不像之前那个蠢货一样,非要吃尽苦头才认输。”
我仿若未闻,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等待裁判宣判比赛开始。
心中却暗自思量:若不露两手真本事,这帮人怕是真当我好欺负,往后可以随意拿捏我。
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唯有展现实力,才能站稳脚跟。
裁判一声令下,恰似一道惊雷乍响,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我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仿若一枚离弦之箭,裹挟着一往无前、锐不可当的气势,朝着那黑羽的手下迅猛冲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黑羽的手下先是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愕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慌乱之中抬手抵挡。
刹那间,只听得“砰砰砰”几声沉闷巨响,仿若重锤击鼓,我的拳头带着千钧之力,如泰山压顶般重重砸在他身上。
他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朝着场地外飞射而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
紧接着,“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若天崩地裂,观赛台被震得剧烈摇晃,尘土飞扬,仿若地动山摇一般,掀起一大片遮天蔽日的烟雾。
待烟尘渐渐散去,众人望着场外大坑中狼狈不堪、生死不明的失败者,又扭头看向台上气定神闲、仿若无事发生的我,满脸惊愕,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看清这小子怎么出手的没?”
众人皆是一脸茫然,纷纷摇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仿若看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怪物。
血煞站在台上,仰头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豪迈,传遍整个赛场:“影刃,干得漂亮!”笑罢,还故意扭头看向脸色铁青、仿若锅底的冷夜和暗尘,那眼神里的挑衅与得意,昭然若揭。
暗尘心底震惊万分,他设想过无数种比赛走向,却唯独没料到我会一招秒杀对手,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到底是久经沙场、沉稳老辣,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故作镇定道:“比赛还没结束,谁能笑到最后,犹未可知。”话语虽平静,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血煞见状,赶忙赔笑:“暗尘大人所言极是,是我刚才言辞孟浪了。”
暗尘嘴角微微一抽,满脸的不自在,仿若吃了苍蝇般难受。
台下观众短暂沉默后,仿若如梦初醒,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影刃!影刃!”那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仿若要冲破云霄。
我神色平静,朝台下轻轻招手,随后稳步走下擂台,脚步沉稳。
刚踏入选手通道,一个身材魁梧壮硕、仿若小山般的魔族大汉拦住我的去路,定睛一看,正是冷夜的手下狂魔。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仿若野兽露出獠牙:“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我瞥他一眼,神色淡淡,仿若清风拂面,不骄不躁:“不过是平常不爱张扬罢了。”
狂魔眼中笑意更盛,仿若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期待决赛与你一决高下。”
我没理会他,径直朝着血煞走去,仿若他不存在一般。
狂魔见状,也转身朝着比赛场地大步走去,脚步有力,带起一阵风。
台下观众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哪怕狂魔已经登上擂台,呼喊我名字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显然,这种绝对的实力压制,最能博得魔族的喝彩。
不多时,暗魅身姿轻盈地登上擂台,与狂魔对峙,两人周身气势涌动,剑拔弩张,仿若空气中都能擦出火花。
我回到血煞身后,血煞似笑非笑,扭头看向暗尘:“暗尘兄,我这侍卫刚才的表现,你可还满意?”那语气里有几分炫耀,又有几分询问。
暗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还行。”那声音仿若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不甘与恼怒。
血煞仰头大笑,笑声爽朗,仿若要将这压抑的气氛打破。
狂魔和暗魅的比赛即刻打响,想来是受我刚才那惊艳一击的影响,冷夜和暗尘暗中下令速战速决,想要压压我的风头。
两人上台二话不说,锋芒毕露。
暗魅手中紧握着一条紫莹莹、仿若灵蛇的长鞭,那长鞭在她手中仿若活物,灵动异常。
狂魔则挥舞着一把齿刃交错、寒光闪烁的大砍刀,那砍刀与寻常的略有不同,上面布满形状不一的齿轮印记,透着股森冷的杀气,仿若择人而噬的凶器。
刚一交手,暗魅柳眉倒竖,仿若被激怒的母狮,手中长鞭如蛟龙出海,呼啸着抽向狂魔,那气势仿若要将狂魔抽成两半。
狂魔也毫不畏惧,大吼一声,抡起砍刀迎着长鞭狠狠劈去,仿若要将长鞭斩断。
眼瞅着长鞭就要被锋利的刀刃斩断,却见鞭梢诡异一扭,如同活物一般,缠上了砍刀。
狂魔见状,单手紧握刀柄,另一只手用力扯住鞭子,试图将其扯断,哪曾想鞭身陡然间长出密密麻麻的倒刺。
狂魔吃痛,赶忙撒手。
暗魅趁势发力,鞭梢好似灵动的毒蛇,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刺狂魔握刀的右手。
狂魔心中大惊,他深知一旦武器被缴,这场比赛必败无疑,当下一咬牙,双手死死抓住鞭子,任由倒刺深深扎入手掌,鲜血瞬间染红了鞭子,他却仿若未觉,只顾拼尽全力回夺。
暗魅也不甘示弱,双脚稳稳扎地,使出浑身解数抗衡,仿若要与狂魔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狂魔双眼瞬间通红如血,周身气势仿若喷发的火山,汹涌澎湃,热浪滚滚,仿若要将周围的一切都融化。
台下众人见状,惊呼出声:“狂魔大人要拼命啦!”那声音里带着惊讶与兴奋。
血煞眉头微微一皱,他早就听闻狂魔一族有受伤暴走的情况,今日算是亲眼见识了,仿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转瞬之间,狂魔仰头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猛地拽住鞭子,竟将暗魅硬生生拉至身前。
暗魅花容失色,慌忙连退数步,她近战能力薄弱,此刻只想拉开距离。
狂魔怎会给她机会,趁着暗魅手中没了武器,如饿狼扑食一般,迅猛无比地朝着她冲了过去,仿若要将她生吞活剥。
暗魅左支右绌,慌乱躲避,明眼人都能瞧出这场比赛的胜负已分。
果不其然,几番狼狈躲避之后,暗魅体力渐渐不支,被狂魔瞅准破绽,一举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