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老二,平时他俩相争,本王收渔翁之利,老大不傻,没必要直接针对本王,如今局面对谁最有利?”
三皇子玄尚理猛然抬头,双眼发亮,直视着自己的外公,吏部尚书包户。
“殿下分析的有理,如今这般局面,大皇子身在漩涡,咱们也被拖下泥坑,明面上就是大皇子和殿下你相斗,二皇子在看戏”
事情明朗了,尚书包户捋着自己的胡须,开始了敞开分析,
“最近有消息,二皇子与凤鸣镇一教书先生,沆瀣一气,倒腾什么美酒,一边献给圣上尽孝,一边朝堂带头支持云州赈灾,孝顺,贤惠都被他得去,风光的很”
“哼,老二就是小人伎俩,又婊又立,背后下黑手,搅动云州局面,只怕他不是看戏的,他才是真正地主角吧”
三皇子玄尚理目露凶光,狠厉的责骂,咬牙切齿的样子,让自己的外公不禁暗暗摇头,
“理儿,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注意形象,现在看来,应该是二皇子的后手”
“外公,是我失态了,老二想隔岸观火,让本王和老大斗,本王就如他的意,陪着他演”
“殿下有何打算?”
“云州再有坏消息传来,外公联名举荐本王,亲自带兵去平叛,本王要彻底掌控云州”
包户心喜,一俊遮百丑,自己的外孙头角峥嵘,展露出非凡的政治天赋,大玄江山,谁主沉浮,还要看如何拼杀一番。
“理儿,和老夫想到一处了,今夜就是来说此事,既然理儿有准备,那外公拼了老命也要扶你一程”
“外公,您老莫要如此说,孙儿还没找机会好好孝敬您老呢,可得好好保重身体”
“好好,和二皇子混迹一起的那个小虾米,老夫替你处置了,殿下莫要费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要学会保身”
“孙儿谨记外公教诲,谋身才会谋国”
“好好,”
祖孙两人一番商议,两只狐狸各自获得了心中的期望,其乐融融,可就是远在凤鸣镇的林焱,又被人恨上了,
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林焱这个幸运儿,依旧是躺着也能中枪,他的地主梦,醉酒抱美,纸醉金迷的梦想又要增加难度了。
凤鸣镇林宅,五个大汉规矩的站立一排,分明就是军中阵列标准姿势,
“少爷,这是铁头,铜锤,竹竿,老刀,老鬼,都是身体带有暗疾,不适合战阵冲杀,才退回老家”
“见过少爷,多谢少爷收留,”五人一起抱拳行礼,拜见林焱。
“都免了这些俗礼,既然是大李的昔日袍泽,那就勠力同心,共同合作,为自己,也为家人打拼出一场荣华富贵”
几人眼神一亮,身上散发出勃勃的生气,如同获得新生,
“为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们几个虽有暗伤,但是不影响生产生活,以后尽心办事,随后有重要事情交待给你们,先随大李熟悉下情况”
“是,”
众人齐齐回应,就是军中的模式,这让林焱无奈的摸摸鼻子,但是从内心来说,很是喜欢这种铁血风骨。
铁头,铜锤等人,都是军中的代号,当兵久了,大家习惯了喊称号,名姓倒是不习惯叫了,
他们基本上都伤了筋骨,没有得到很好的恢复,导致不适合战场厮杀,老鬼瞎了一只眼,独眼弓箭手是不允许的。
天黑之时,一道身影翻过院墙,刚落入后院,就惊动了大李和铁头几人,
“有刺客,保护少爷”
几人迅速的拿起身边的农具,冲来过来,将黑衣来人包围,行动迅捷,该有的军士素养,一点不差,警惕性极高,
一声呼喊,惊动了林焱,等到众人提着灯笼过来,黑衣人也迟迟未动,大李几人倒是有点紧张,心系林焱的安危。
“少爷,别靠近,小心贼人”
“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我家?鬼鬼祟祟,翻墙入院,居心叵测”
林焱此刻心想,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仇家,应该不会有人要刺杀自己,莫非是最近名声太旺,被人惦记上了?
此刻,黑衣人一把撤下自己的面巾,单膝下跪,抱拳行礼,
“小人见过林先生,我家主人有信送给先生”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高高举过头顶,大李抢先一步将书信拿过,退后两步翻转查看,确定没有危险,才交给林焱,
这番检查,林焱内心非常肯定,大李的做法很有必要,只是林焱没有想到,
“你家主人是哪位?”
“回先生话,我家主人名 尚仁”
林焱听后,嘴角一阵抽搐,愣了两秒,挥手示意,
“起来吧,都散了,熟人,不用紧张,你随我来书房”
林焱心里很不痛快,前脚自顾自的走了,大李几人围着黑衣人一起走向书房,
众人停在书房门口,警戒,随时听令,黑衣人独自随林焱进入,
“尚仁兄,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先生妙算,主人让小的回京城送信,顺道求教先生指点”
“说吧,什么事?”
“云梦县灾民暴乱,云州总督派兵平叛,兵马未到,乱象已除,云州总督扑空,随后邻近几县,如法炮制,云州目前就是如此局面”
“为何给我说这些?”
“主人有吩咐,请先生定夺,赈灾亲使两道奏本弹劾云州总督,祸乱云州,还想请命接管云州兵马,平息叛乱,是否可行?”
送信的黑衣人,也是和庞冲一起的,是大皇子玄尚仁的心腹之一,此刻绕着圈子汇报情况,已经冷汗打湿了后背,
林焱听着这些信息,内心开始骂街,去他妹的云州动乱,关老子什么事?
“你家主人,怎么啥事都管啊?趁着云州不太平,还不快回京?赈灾又不是平乱?两码事,”
“先生开恩,主人已经被赈灾亲使拉下水了,此刻怕是不能脱身了,请先生赐教”
林焱皱眉,感觉事情越来越奇怪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已经把自己陷进去了,他有点后悔,不该随便给尚仁出主意。
“赈灾亲使,为何要弹劾云州总督?大玄朝廷无人可用了吗?非要他请命平乱?”
林焱一直不理解,但他明白,官场都是衣服黑,心肠更黑,无利不起早的主,这番作为,必有内幕,
“这,这……先生,小人这么说吧,云州总督是包家的人,赈灾亲使是庞家的人,都为了云州”
黑衣人冷汗出透了衣服,内心默默地祈祷“殿下息怒吧,小的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不能暴露身份,还要把事情说明,我,太难了……”
“原来如此,角逐云州,庸人自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