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商人纷纷表示,愿意遵从凌大人的意思,将货物就地便宜卖了。待明日天气回暖,就将离开此地,不再叨扰。
凌卫明微笑着上了二楼,留下孙永同他们去谈交易。那老板进了房间之后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凌卫明将他放了,以后每年都会孝敬两百两银子。
凌卫明不搭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老板继续提价到五百两。
凌卫明放下茶杯,道:“不要费力气了,这船上的粮食,本官全部收了!”
老板喜出望外,喜滋滋道:“大人,这粮食价格绝对包您满意。您要是肯高抬贵手,这船粮食全都送给你都行。”
“好说好说,既然关起门来说话,大家都是一家人,本官心中有个疑问,还请老兄解答一下。”
老板起身揉了揉膝盖,谄媚道:“大人尽管问,今后都是生意伙伴了,今日放了我等,大汗那边小人定会多多美言……”
“欸,这些以后再说?你们晋商明明可以通过陆路过去啊?为何要走海上啊?风险又大,路途又远,不划算啊。”
“大人有所不知,自从那袁崇焕上任以来,就严厉打击走私,曾经绕道蒙古的路线全都被他掐死,无奈之下才走了海路,毛总兵官这里向来不问来处,这也是短短几年就如此兴旺发达的原因!”
凌卫明笑道:“哈哈,原来是这样,你们这些商人啊,当真是无孔不入。”
“大人过誉了,不知大人何时放我等回去啊?近年来,一年比一年冷,金人那边最缺的就是粮食,这次的粮等小人卖了高价,定然分大人两成利如何?”
“怎么才两成?你也太抠了!”
“大人,您说几成?”
“全部留下吧,连带着你们几人的人头,本官这小旗也该往上升升了!”
老板大惊,再次跪下乞求饶命。
凌卫明道:“二牛、三牛,这次给你们俩一个机会,把他和鞑子当街斩首!”
二牛兴奋道:“是!”
“哎哎哎,砍头的时候小心点,别把脑袋搞坏了,认不出来上头可是不认,就领不了银子了!”
二人迫不及待地将几人带了出去,这次杀人自然也会算自己一份军功,跟着大人混,这日子眼看就越过越好了。
鞑子们被套上口袋,金钱鼠尾辫也被拉到上面扎了起来,这样砍下来的时候不至于将脸磕坏了。
二牛跟三牛介绍经验道:“三牛,别紧张,杀鞑子就别把他们当人,就当杀猪宰羊就行。”
三牛道:“搞得你经验很多似的?你杀过啊?”
二牛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好歹我也是在城里混过两年的,菜市口处决犯人都见过好几次了!”
“行行行,你可别说了,就看你怎么砍吧?”
二牛搞来一坛酒,学着刽子手的样子,喝上一大口,向腰刀上喷了。照着那人的脖颈猛地就是一刀砍下。
只见那人痛苦地发出嘶吼,挣扎起来,二牛赶紧上前补刀,照着身子哐哐就砍,弄得一身是血。
三牛笑道:“看你这样,杀个猪搞得跟洗澡一样,看你这衣服还怎么洗!”
二牛道:“妈的,忘了,人家刽子手用的是鬼头大刀,刀背势大力沉,砍脑瓜子利索,咱们这腰刀也太薄了。”
三牛道:“赶紧吧,大人还等着呢,照你这样一个人砍半天,还干不干其他的了!”
二牛扔下刀,拿出鸟铳,倒入发射药和弹丸,压实后,对着鞑子的后心就开了枪。
三牛有样学样,先行击毙随后借来斧子,照着脖子砍下脑瓜来。首级放在坛子里,稍后在硝制,防止变坏,影响军官审核。
凌卫明带着陈世南清点粮船,除了一千石粮食外,在船舱夹层还找到食盐、茶叶、丝绸、宝石、甚至二十支鸟铳、三门虎樽炮和一些弹药。
搞得陈世南大骂奸商误国!凌卫明则喜滋滋地全部收下。这下起码又可以再武装起来两个班。
回了驻所,凌卫明当即向百姓发出招募联防队员的通知,每人每月二两银子,负责维持岛上治安。
这些渔民猎户闻言纷纷报名,固定二两,一年就是二十四两,比县太爷都高,傻子才不干呢!
孙永挑选了一些善用弓箭和制作陷阱的猎人还有精通捕鱼、驾船的好手。优中选优挑了二十人出来。
凌卫明让孙永负责教他们尽快熟悉使用鸟铳,用不了多久就要给他们换装新的后膛枪。真要碰到危险,照鸟铳这繁琐的开枪步骤,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陈世南被安排带领百姓展开自救,凌卫明眼见天已回暖,立刻就停了米饭供应,要想吃饭就去拿山货海货来换,这岛上有天然的渔场,再不肯下力气干活那就活该饿死。
次日,客商们渐渐都离开了此地,百姓们则划着渔船撒网捕鱼捕虾,孩子和妇女则到山上找中药、挖宝石,甚至连海滩上的亮晶晶的鹅卵石都被搜刮一空。
刚吃过午饭,正在打盹的凌卫明就被吵醒,很多渔民带着各种东西过来,海龟、螃蟹、甚至冬眠的蛇都搞了来。
凌卫明只好一一估价贴出清单,陈思雨系上围裙,忙活起来,要么换出粮食,要么换布,好不畅快。
这些东西在系统里很受欢迎,刚开始卖一部分,后来系统还主动提价。看来现代人对新鲜的鱼虾需求很大啊!
一天下来竟收入五十万元,其中最值钱的恐怕就是一个小孩儿送来的那一人之高的珊瑚了。
真是块风水宝地啊,眼看三月份就要到了,凌卫明则思考着给大家普及下土豆的种植了。
要说这土豆早在万历年间就传入大明,不过民间种植极少,多为宫廷垄断,也只有达官贵人方可享用。凌卫明在岛上种植也不算太突兀。
这日,凌卫明聚集农户,岛上两百亩土地,要求全部种植土豆。
农户坚决不答应,直到凌卫明拉来粮食,凡种植土豆的农户,直接按每亩一石大米的酬劳发放。
这下农户们总算踊跃报名,这可是南方的大米啊,自己不吃,拿到大陆上卖掉就够换回不少麦子。一年都不用苦哈哈在地里刨食了。
凌卫明拿出优良的土豆,详细地教会他们怎么切块、育苗、播种、浇水、施肥。
头一次示范,凌卫明只好免费赠送些化肥,这时候让他们土法堆肥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时机。
命孙永将土法堆肥的步骤画成图形,贴在布告栏里,百姓们看着那小人拿着粪铲子在铲粪兴高采烈地围了上来,孙永再讲解给他们听。
众人本来兴致不高,堆肥而已嘛,谁不会啊?直到孙永提出大人对堆肥效果明显的人家予以重奖二两银子,这些人才认真学习起来。
眼看这农家生活步入正轨,凌卫明准备大展拳脚好好发展经济的时候,麻烦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