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入为主,觉得下一任女皇必然是在书中有名有姓的人中产生,却忘记了女皇并非暮年。
于是,萧漫暂且撇开这个话题,继续问自己关心的事:“方顺带出的消息,说有四方势力参与其中。”
既然是解惑,那自然是要把不清楚的都问个明白。
“朕的人与千亦分属两条线,萧昭那丫头虽然出了凤都,但她的人手还在继续发展,当年出去说是闯荡江湖,实则调查民间那些意图谋逆的势力。”
萧漫满脸愕然,她还真不知道这些。
“那她带回来的男子……”
刚说了半截,就见女皇嘴角微抽,严肃的表情被打破,叹道:“那男子并非萧国之人,长相分外美艳,手段极其毒辣,我自是不喜。”
“当初,朕本欲给她赐婚,她为推脱赐婚一事,自告奋勇去调查,以闯荡之名离开凤都。一年前,她把手里金银全送给了那男子,回来变卖府邸珍贵之物换银子,朕怎能不生气?”
萧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事情竟然是真假参半。
严令旁人过问,想来就是怕深究那男子身份,同时也为萧昭的调查打掩护。
“不过,那男子身份非同寻常,前后帮了昭昭不少忙,罚跪一夜,就随她去了。”
说起萧昭的亲事,女皇不由的想起了白遥:“你的眼光,可比昭昭差太多了。”
萧漫很是无奈:“皇姐,千人千面,我就是喜欢二公子,就是觉得他特别好。”
女皇眼神越发嫌弃了。
两人如今已经是形影不离,女皇虽觉得白遥配不上萧漫,但那日表现也算可圈可点,加之一片真心,便不再多言。
于是又转回正题:“萧熙的参与,是朕意料之外,千亦说过还有一方势力,朕还想会是谁,你就带来了答案。”
萧漫不居功,如实道:“此事是方顺的功劳,因大着胆子偷听,还被丞相府起不轨之心的下人给抓了,差点儿出事。”
对于萧熙的事情,女皇显然早已有了主意,她自不多言。
“那个叫方顺的可签了卖身契?”
“签了,在府上已有三年,从没出过什么错。”
女皇颔首不语。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用过午膳,萧漫才走出御书房。
在御书房外站了会儿,直奔太医院。
碧波庭,白遥与周景都心不在焉。
白遥担心萧漫,周景则是记挂着亲姐姐的安危,都没吃几口午饭。
萧漫回来,两人齐齐看去。
周景飞快起身,满脸焦灼与忐忑:“可有我姐姐的消息?”
“皇姐派了许多人去找,如今已经有了线索。我知道你担心,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否则等表姐回来,心里该多难受。”
眼下周景最记挂的就是周艺,萧漫能想到的只有用周景来劝。
“我没事。”周景摇摇头,仍旧急切:“可知道我姐姐现在在哪儿?可还安好?”
周景并不知道有威胁他杀人的字条,只知道姐姐失踪已有一日,生死不明,如何能不担心。
“我无法保证什么,只能说,表姐大概率没有生命危险。”
那字条的意思是,周艺还好好活着,下场如何全看周景如何决断。
可送纸条的人被她们抓了,如今在留驻王府的羽翎卫手上,后续会如何,别说她没把握,女皇也不敢保证。
周景脸色煞白,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往下问。
就算是断胳膊断腿,那也是没有生命危险。
有些线索,可能就是知道大概去了哪个方向而已。
颓然的低下头,周景本就单薄消瘦的身子,似乎又清瘦许多。
萧漫神色复杂:“此事有皇姐盯着,你保重身体才是要紧事。”
周景木然的点头:“那我先去休息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萧漫连忙吩咐下人跟上去。
女皇说过,碧波庭的人都是特意安排的,绝对可信。
白遥这才几步上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萧漫。
上次萧漫被罚跪一事,多少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皇姐找我说话而已,我好好的。”
虽然解释了,但还是放任白遥仔细打量。
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萧漫衣衫上干干净净,白遥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转头见周景回了房间,才牵着萧漫的手小声问道:“周小姐如何了?真的有线索了吗?”
周景状态不好,他知道萧漫只会往好了说。
“有线索,但具体情况如何,还不清楚。”
白遥面露忧色:“他这样,若是周小姐出了什么意外,怕是……”
转头对上萧漫的视线,追问道:“周小姐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大吗?”
两人的交谈他听在耳中,如今已经不敢奢求周艺能安然回来,活着回来就已经极好了。
握紧白遥的手,萧漫轻轻摇头:“皇姐也不敢笃定的说,一定能把人活着带回。”
人质的安危,不论何时何地何时空,都没人敢确保万无一失。
“也是,被抓的人……”
心中忐忑,白遥往前一步抱住萧漫,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前世萧漫遇刺身亡的消息。
“皇姐派了人去找,萧昭也早已行动,说不定人会安然回来。”
轻柔的言语安抚着白遥,同时也是在自我安慰。
萧昭是她相依为命的好友,当初毅然跳海,如今却与她出现在了同一时空,未免太过巧合。
就是因此,她猜测萧昭也有系统。
最近数次梳理原身记忆,发觉萧昭应该是很早就过来了,大概七八岁时就已经是她所熟悉的好友。
就是不知道,来此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任务,如今完成多少,系统又能提供多少帮助。
她的系统总共就上线三次,别说什么提供帮助了,刚绑定时连任务都交代不明白。
周景状态极差,女皇特意安排了太医在碧波庭,每天三次为周景诊脉医治,下人也好几个,寸步不离的照顾,倒是用不着萧漫费心。
两人坐在房间,心里多少有些乱,棋是下不成了,练字也得专心,索性就翻书闲聊打发时间。
夜半时分,白遥再次被噩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