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那边,君铭澈却是满脸扬眉吐气之色,心中暗自感叹:被人护着的感觉着实美妙啊!他轻轻将北辰拉了回来,悄然附在北辰耳边,低声说道:“好了,我气已经消啦。他可是帝帅府的医师,我大哥受了伤,还得仰仗他医治呢,若是把他打残了,这事儿可不好交待。”
“真的消气了?”北辰一脸认真地问道。
“嗯。”君铭澈眼神满是暖意,诚挚地说道:“谢谢你为我报仇!”
“殿下,我究竟何时欺负过您了?”莫森满脸委屈,试图为自己讨个说法。
“你未经我同意,便强行抽取我记忆,这难道不算是欺负我吗?”
“我哪有……”莫森刚开口便戛然而止,满脸惊愕地望着君铭澈,“您……!”殿下究竟是如何知晓的?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君铭澈冷呵两声,“我还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包括你们骗我的事。”
莫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一直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就是担心君铭澈得知后会做出过激行为。
当下莫森也顾不上解释更多,匆匆告辞后便赶忙离去。
“我去探望一下大哥,稍作片刻便回。”君铭澈向北辰简单交代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莫森驾驶飞车一路疾驰,径直冲进帝帅府内。找到君铭泽后,莫森上气不接下气:“帝帅,不好了,殿下知道我们欺瞒他的事情了。”
君铭澈铭泽原本平静的面容顿时布满阴霾,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晓?”
莫森神色慌张,结结巴巴地将刚才挨揍的事情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君铭泽闻言,不禁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就在此时,君铭澈的身影缓缓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哥,你们是否欠我一个解释?”君铭澈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君铭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试图安抚君铭澈:“阿澈,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君铭澈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你们凭什么替我决定一切?你们有何资格替我做主?”
君铭泽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有些着急地打断君铭澈,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还知道了什么?”此时的他,再也无法维持那表面的镇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从你与北辰谋划着怎样欺瞒我起,直至他拯救泉汨星后,你们又是怎样抽取我的记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大哥,你们告知我北辰结婚后隐居了,可北辰还活着吗?他是为我们的星球而牺牲的,你们怎么忍心如此败坏他的名声呢?”
“他是泉汨星的救世英雄,你们怎么能如此狠心去损毁他的声誉?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君铭澈的声音几近失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紧咬的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君铭澈沉重的呼吸声。
君铭泽望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愧疚之色,“阿澈,我们知道他是泉汨星的英雄,但是这个决定是北辰做出的。他就是怕你知道后会伤心!他爱你,他真的很爱你!他一心希望你往后能够平安顺遂,我实在难以拒绝他这最后的遗愿。”
“那你觉得,缺失记忆的我,算得上快乐吗?”君铭澈言辞犀利,一针见血地问道:“后来我不是自行抽取了记忆凝珠交给你存放吗?我甚至连情魄都抽离了。你觉得,没有北辰记忆的这些年我过得幸福吗?”
君铭泽提高音量说道:“但至少这样你能活着!”言罢,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随之缓和了几分:“阿澈,我不愿再看到你整日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每当瞧见你那副仿若失去生机的模样,我都觉得愧对北辰。我宁可你失去那些记忆,也不想让你被往日的回忆折磨得形容憔悴!”
君铭澈情绪有些激动地吼道:“你们可曾问过我,这是否是我真正想要的?你们口口声声所谓的为我好,可是,好在哪里?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君铭澈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房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君铭澈刚出门,便看见了兰斯北辰静静地站在那里,显然,方才屋内的争吵内容他已尽数听闻。
君铭澈瞬间愣住,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凝固,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你怎么跟过来了?”
兰斯北辰快步走上前,目光中盈满心疼与怜惜。他轻柔地握住君铭澈的手,温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想哭就哭出来吧。”
君铭澈眼眶微微泛红,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未能成功,嗫嚅着:“我……我没有想哭。”
兰斯北辰不由分说地将君铭澈轻柔地拥入怀中,低语道:“阿澈,给我一次机会吧,命运让我遇见你,就让我代替他继续爱你,好吗?”
君铭澈缓缓抬起手,轻轻地环抱住了兰斯北辰。
兰斯北辰在君铭澈耳畔轻声呢喃:“你大可以继续怀念他的爱意,他虽已离去,但往后余生,换我来爱你!”
君铭澈将脸深深地埋进兰斯北辰的胸膛,静静感受着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仿若在茫茫人海中寻得了一处可安心依靠的温暖港湾。“他给我的爱已经够多了,我今生今世都还不完。所以你无需替他爱我,你做你自己就好。”
北辰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温柔地说:“那我们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如同清脆的钟鸣,在君铭澈的脑海中悠悠回荡。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北辰的眼眸上,微微颔首,给予了肯定的回应。
他双眼半阖着,如一只倦怠的小鸟,紧紧依偎在北辰身旁,整个人尽显疲惫之态。“我累了,抱我回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掩的疲惫与深深的依赖。
“遵命,我的殿下!”北辰欣然应道,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疼惜,动作轻柔而稳健,稳稳地将君铭澈抱在怀中,而后朝着悬浮车的方向稳步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唯有彼此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仿若交织的乐章,轻轻奏响。北辰眼神有些迷离,目光静静地投向车窗外,街边的景物似飞逝的流光,迅速向后退去。
悬浮车在君铭澈的宫殿前徐徐降落。
君铭澈那低沉的声音,轻轻打破了这片刻的静默:“北辰,在我心中,他的位置永远无可替代,但我愿意分出一半的位置放下你,只有一半位置,你能够接受吗?”
听闻此言,北辰身子微微一颤,他本以为,阿澈的心中满满当当,全被那个人占据,自己哪怕是分毫之地都难以寻觅。可未曾料到,从君铭澈口中说出的话语,竟是愿意分出一半的心房来容纳自己。
君铭澈稍稍停顿了片刻,随后接着说道:“如果你介意我心里有别人,也可以不接受的。但是一旦你选择接受,那么在你的心中,便只能容下我一人,我不允许你再爱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