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啊,你这个人参怎么炮制的?我只看,看不出什么来,”张老有点不好意思地问,眼睛不舍得从人参上移开。
齐跃进轻笑下,直接上手在俩老人心疼的哎声中,薅了一截人参须,塞到张老手里,“您想尝尝就直说。”
张老折了一点人参须,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品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随着的咀嚼,一缕缕温凉在口腔蔓延至全身,让他浑身轻打了个颤,那种感觉跟过电般,根本让他来不及抓住就消失不见了,可他却觉得整个人清爽舒坦许多。
他是中医,很清楚药效的发挥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所以他将刚才的感觉归结为心理作用。
闭着眼品了十来分钟,他才睁开眼笑道:
“不愧是百年人参,药效的劲真足,平时这个时候我得困顿了,现在精神抖擞,腰酸好像都得到了缓解!
之前我也有幸得到过几根百年人参,可那劲不如这个。至于炮制方法……蒸煮的时间、温度,和烘干程度,都影响药效。
小齐,你这人参是从哪里得到,知道是经过哪位老先生之手炮制的吗?
要是我没品鉴错的话,这是在红参的基础上用九蒸九制的古法炮制的黑参,味道有点焦糊,苦里带了些酸。
这样炮制出来的人参费时、产量也低一点,可我不是没有遇到过黑参,那劲也不如这个……”
是齐老本先生!齐跃进默默地嘀咕了下。他猜到有今天的情况,所以在诚德医院的时候,他特意借了医院的东西,炮制了两根人参。
他用稀释了灵泉水的水进行一次次蒸制的,让灵气渗透进人参里面被牢牢锁住,自然不是普通古法黑参能比的!
齐跃进眸子微动,“会不会这根人参的年份比较长,因而炮制影响了咱们对它年份的判断?”
“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最关键的点,还是在炮制方法上,再配上好参,”张老看到好药材,那种喜欢克制不住。
“张老,您看平日里给首长的吃食里,添加点这种人参,对他身体恢复有用不?”齐跃进笑着问。
施老和张老对视一眼,前者摆摆手笑道:
“跃进,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不是个贪心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什么时候到站下车。
这份人参药效好,你留着给家里人补身子。老头子我经历过太多事,与我那些比肩作战的老伙计们相比啊,已经偷活了三四十年,早就赚够本了。”
齐跃进仍旧执着地看向张老。
他有人参有灵泉水,这些好东西用在施老身上,不亚于修筑坍塌的一块“护国城墙”,意义非凡!
后者缓缓点头,一片参已经将施老从鬼门关给拽回来了,“你要是真有这个心,那我给你写两个药膳的方子,有其他药材的辅助,能让人参药性发挥到最大。一星期喝一次,每次放两三片就行。我会定期上门给老施检查的。”
施老目光感激又无奈,“跃进,你知道你手里的人参有多贵重吗?这可是救命的良药,千金难求。你将它用在老头子身上,是不是太可惜了?”
“所以需要您跟张老帮我保密了,”齐跃进轻笑着说:“我的心不大,没法顾上所有人,可施老是咱们军区的顶梁柱之一,有您在,我们心里踏实。
再说了,人参再好,一直放着也体现不出它的价值。”
大人物多着呢,他顾不过来。哪怕施老和张老嘴巴严,但大家伙眼睛是雪亮的,施老的身体状况被时刻关注着,有心的人稍微查一下,也能知道他手里有好药材。
所以他手里的这半根人参还是抓紧消耗完,免得怀璧其罪!看来往后他得更加小心谨慎。
而且明年是个很特殊的一年,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也是重生前的绝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想卷入权力纷争中。有时候,他不参与伟人的故事,也是对他们生命的敬意,对历史的尊重。
那可不是他嘴巴利索就能全身而退的,他身后有一大家子人呢。对于这一点,齐跃进无比清醒。
等张老一走,施老从屋里拿出了一沓钱票和一根八十年份的人参,“跃进,一码归一码,这些东西你收着,尤其是人参。这支肯定比不得你手里的那些,但是在关键时刻也能救命。”
齐跃进笑着推了回去,凑近小声说:“施老爷子,我知道您对我特别感激,想要报恩。这报恩的法子有很多,得看对方需要什么,对不对?”
施老早就习惯了他并不让人讨厌的不客气,好笑地问:“那小齐同志,你需要什么?”
齐跃进将张欣楠的现状给说了,“小姑娘聪明好学,已经考上公社的老师了,只是我们都来了军区,她一个孩子在那,很容易被人欺负。
您帮我出出主意呗?就当是药费了。”
施老微蹙眉头想了想,难得见到他脸上的忧色,笑着问:“如果我没法帮你落实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办,再找找其他路子,实在不行我就陪着她,等着返城的机会了,”这是齐跃进最坏的打算。
反正七七年他们能通过高考一起返城!
他脸上神色坚毅认真,倒是让施老笑容更真切了,“既然你外甥女这么聪明,不如等过两天你陪我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问问张老收不收徒。
华医医术博大精深,张老医术高超,为了将自己一生所学得以传承,他一直都在寻找弟子。
收了一二十个了,还没找到能继承他衣钵的关门弟子。
反正他弟子很多,有我跟他的关系在,多你外甥女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只要小姑娘爱学、品行端正、不怕吃苦受累就行。”
齐跃进高兴地直接窜起来了,“首长、施老、爷爷!您可真是我的贵人呐。”
施老有些动容。他一生都献身给国家了,早年东奔西跑,等稳定下来后,为了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他们任务反而更加繁重。
这么一蹉跎,人就四十了,他舍不下脸老牛吃嫩草,耽误人家小姑娘,也不想将就,就梗着脖子打了一辈子光棍。
他有两个弟弟,关系马马虎虎。家里侄子、侄孙们不少,还有在北春军区当兵的,美名曰是为了孝顺他、照顾他,可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门清。
相比较他们的功利性,施老更喜欢看齐跃进这直来直往的讨价还价与欢喜,很顺口地应下来:“乖孙儿,你要是能在新兵训练第一个月的全能比赛中,拿到前一百的名次。
我就将咱们爷孙的关系给坐实了,认你当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