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三,松山州的交接事宜正式圆满落幕。戴星予与师凌裕忙着收拾行囊,明日便要启程前往庐韵州府。
弩机图纸事关重大,师凌裕并未假手于人,而是打算抵达庐韵州后,交由父王和兄长安排打造。他早已想好应对的说辞,对外只称这是他与戴星予共同的心血结晶。毕竟戴星予在家具设计上天赋出众,此前设计的滑轨经制作使用,效果显着,这样的解释既保险又合理。
这日收拾好行囊,戴星予让王若兰请了个大夫来把脉,她总觉得近日精神不济,还总感疲惫,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她的月事从上月开始便没有来了,已经推迟了快十天了。回想起三月份和师凌裕同房后,三月底、四月底月事都还正常到访。五月底抵达松山时已是月末,按常理推算,那时本就临近经期,怎么可能在那几天受孕呢?
为了求个心安,戴星予还是决定请大夫来把把脉。
谁能想到,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大夫才一把上脉,便满脸笑意说道:“恭喜戴娘子,您已有三个月身孕了。”
戴星予满脸诧异,不敢置信:“大夫,您可再仔细号号?我三月、四月都还正常来月事呢。”
王若兰也在一旁用力点头,附和道:“没错大夫,我家少夫人三月二十八日、四月二十六日月经都正常,就五月没来,这怎么会是有喜了呢?”
大夫手捻胡须,不紧不慢解释道:“有些女子过于劳累,或者天生体质特殊,虽属少数,但老夫一年里也总能碰上几个这样的情况。娘子您这胎目前尚算安稳,平日里少操劳,不会有大问题的。”
戴星予听了大夫的话,呆愣在原地,脑海中思绪万千。她轻抚着小腹,心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惊喜。师凌裕若是知晓这个消息,定会高兴坏了吧。王若兰满脸笑意,眼眶却微微泛红,激动道:“少夫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戴星予回过神来,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凌裕 ,想象着他得知后会是怎样的欣喜若狂,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
晌午,师凌裕忙完明日出发的各项事宜,回到房中。一看到坐在屋内,正专注绣着那对四不像荷包的戴星予,他的眼中瞬间爬满温柔笑意,轻声说道:“星予,我忙完了,明日一早便能出发。”
此时戴星予满脑子都被有孕的事占据着,师凌裕冷不丁开口说话,把她吓得不轻,手中的绣花针险些扎到皮肉里。
师凌裕同样被戴星予的反应惊到,急忙快步走过去,轻轻拉过她的手指,仔细查看:“有没有扎到哪儿?”
戴星予嗔怪地狠狠拍了下师凌裕的手:“你走路怎么没一点声音啊?吓我一跳。”
师凌裕满脸宠溺,想着娘子说是自己的错,那便全是自己的错,赶忙赔礼道歉:“对对对,娘子,都是我的错。以后我肯定把动静弄大些,提前给你打个招呼。”
戴星予瞧着他这副模样,又突然觉得好笑起来。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刚才确实是无端发了场小脾气,不过这么一来,两人之间反倒感觉更亲近了,一种别样的甜蜜在心底悄然蔓延 。
戴星予拉着师凌裕,让他坐到身前的椅子上,一边收拾着手上的绣活,一边说道:“凌裕,你先坐下,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师凌裕顺从地坐在戴星予面前,手上还不忘帮她收拾桌面上的圆盒,轻声应道:“你说,我听着呢,这些我来收拾。”
戴星予便随他去,两手一摊,任由师凌裕把剩下的针线绕好,收到圆盒里。
等收拾完,师凌裕才笑着问道:“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呀?”
“刚我请了大夫来把脉,大夫说我已有三个月身孕了。”戴星予毫无铺垫,直截了当地宣布这个消息。
此时,师凌裕正抓着戴星予的手,仔细检查,看到她手指上的几个针眼,还皱着眉头,打算念叨几句,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宣告惊得呆在原地,只剩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
看着师凌裕瞪圆了那双迷人的眼睛,嘴巴张得都快能塞进一颗鸡蛋,戴星予忍不住笑出声:“相公……你这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呀?你这表情,真让我捉摸不透呢。”
师凌裕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回过神,眼眶泛红,一把将戴星予轻轻拥入怀中,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开心,谢谢你星予,我很开心。星予,你的出现让我灰暗的人生每日都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