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颗回春丹,外加十屉曾记小笼包,就哄得白灵一口一个“主人”喊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更为亲切。
解决了小家伙这条烦人蛇,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里,徐宁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教导刘大和刘三二人如何碾磨药材。
至于辨认药材,现在为时尚早,倒也不用太过着急。
等到他二人能够认识字了,到那时再教也不迟。
通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徐宁也是看出,刘大学习这一块,不能说是一窍不通,只能说是丝毫不感兴趣。
刘大喜好在于功夫,整日里,只要是一有空闲,就会找徐宁这位师父要武林秘籍。
由于不认识字,于是他就照着书上面的小人动作,在院子里练。
还别说,这小子倒也的确是个武学奇才。
就只是这么徒有虚表的练,还真就让他练出来个一招半式。
起码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
至于刘三,这小子脑子很是灵光,学习也努力。
这才没几天,就已经认识了好些字。
以后倒是可以培养一番,将丹药这一块的生意,交由他出面处理。
还有就是刘二。
徐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天晚上,徐宁从黄癞子口中问出自己想要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就离开了。
后来发生了些什么,黄癞子尸体是如何处理了的,以及刘二当时是怎么处置的,这些徐宁都不知道。
反正就是那晚过后,徐宁也就再没有见到刘二。
问了刘大和刘三,他们也不肯说,只说是老二已经死了。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数日过去,时间来到月尾。
有了两个苦力,外加刘母在家中帮忙,徐宁的日子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琐碎小事,全交由了刘大和刘三,家中打扫做饭等一干家务,则是有刘母在做。
徐宁只负责闲来无事就躺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月尾,钱府会有人上门取丹,一百瓶回春丹,一瓶不少,送了去。
接下来也就到了收款了。
徐宁当天便约了楚致远出来,顺带着将账房也一并喊了出来。
齐聚酒楼,莺歌燕舞,美酒佳肴,好生款待。
该得的钱一文不少,该花的钱一分没少。
次日天一亮,两百瓶回春丹,每瓶价格一百两白银,共计两万两。
直接就送到了徐宁府上。
这是第一个月的货款,下个月就按照每瓶一百五十两来结算,每个月可以多拿一万两。
当天,徐宁便给刘大和刘三发了月钱,同时,还给了他们几两银子的赏钱。
并且,让他二人出去找个牙人。
徐宁打算换一套三进宅子。
这套一进的宅子终归是小了些,住徐宁一人或许没什么,但加上刘大家四人,着实就显得拥挤了些。
当然,不是徐宁觉得拥挤。
而是徐宁觉得刘大一家四人挤一个房间,实在是拥挤。
做完这些安排,徐宁便带着小家伙出门,去了还没有完工的庆余堂。
在那还有个李二金正翘首以盼,等着他过去结清月钱呢!
来到工地后,远远徐宁便可瞧见,李二金腿上绑着柳木条,瘸了条腿,拄着根拐棍,立在新搭起来的一家茶棚里,远远朝着他这个方向东张西望。
待见到徐宁后,李二金立即就喜笑颜开,一瘸一拐赶紧朝着他这边迎了上来。
“见过东家,东家万福金安。”
徐宁笑着抬了抬手,示意李二金不必多礼,看到他的腿伤后,关切道:“李老伯这腿可还好些了?当日忙着招待客人,得知李老伯伤到了,实在是抽不出身来,所以让老伯儿子送去了一百钱,就当是我这当东家的,关心一下老伯身体。”
李二金听到徐宁给了一百钱,微感错愕,很快就又恢复如常:“小老儿在此谢过东家挂怀。东家您看,小老儿这腿已然好多了,一点都不影响小老儿这段时间准时来此监工,风雨无阻。”
徐宁一笑了之,夸赞了李二金几句后,将属于他的五百钱给了他,便朝着已然基本完工了的庆余堂里面走去。
跟在身后的李二金,心中却是在暗自咒骂:“好你个兔崽子,连老子的钱都敢私吞。东家明明给了一百个钱给我,你这兔崽子,竟然敢中饱私囊藏了七十钱,只给老子三十钱。就我说嘛,东家这么大方的一人,怎么可能就只给三十钱。气死我了,等我回去,定要好好收拾这混蛋不可!”
从庆余堂出来,据鲁中南所说,这里最少还得三四天的样子才能彻底完工。
李二金的月钱给了,鲁中南这边也问了时间,徐宁来这一趟,想要做的两件事也就全部都做完了。
没了别的事,徐宁也就准备离开。
李二金却是在这时,带着一个男子,很是不好意思找到徐宁。
“东家,这位是茶摊老板,是来找您结清茶钱来的。”李二金抬手介绍道。
徐宁哦了一声,看向李二金带来的男子。
此人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衣襟随意地敞开着,露出里面略显油腻的里衣。
头发用一根褪色的布条胡乱束着,脸庞瘦削,嘴唇偏薄,皮肤微白,一双小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不时地四处打量,透着一股子精明与算计。
“见过东家,小的姓钱,经人介绍,来这支起了个茶摊,为上工的匠人每日提供凉茶和茶水。这里是账本,喝了多少凉茶都是有记录的,这一点东家大可放心,绝无欺瞒,保证童叟无欺。”钱姓男子低眉顺眼,奉上一本账簿。
徐宁皱眉接过账簿,在茶棚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钱姓男子立即就吩咐小厮,泡好一壶上等碧螺春茶水,端来招待徐宁。
“李老伯,此前我明明记得,是给了你一百钱来操办此事。这一百钱放到外面的茶棚,买个百十来碗凉茶完全不成问题。倘若仅仅只是买来药材,自行熬煮凉茶的话,价格应当是更为便宜才是,一百钱说什么都应当绰绰有余才是。”徐宁没有急着第一时间就翻账簿,而是望向李二金,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用手拍了拍这桌上的账簿,“这是个什么意思?”
李二金慌忙从位子上站起,搓了搓手,满脸愧疚,将心底早就准备好了的说辞道出:“小老儿有愧于东家,还望东家莫要生气,且听小老儿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