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麓里顿了顿,鼻翼间传来鱼肉的香味与白粥的清香,肚子恰到好处的咕噜了一声
“怎么了?不赶快吃都要凉了”慕锦温柔的揉了揉池麓里的头,催促道
池麓里看了看碗里的鱼肉,用勺子舀起来放到唇边,他眉头皱起,生理性不适的干呕了一下,随后又听到慕锦在他耳边道
“麓里,不喜欢吗?你不是最喜欢吃鱼肉的,难道忘了?”
池麓里眼里恍惚了一瞬,毫不迟疑的吃了下去,不过一会儿就见了底,见状慕锦满意的端走他面前的空碗
他回头看了一眼端正的坐在床上池麓里,见对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个不停,顿时失笑不已,走到他旁边,看着人乖顺的拿脸蹭了蹭他的手,慕锦眯着眼垂头亲了他一口,紧接着取出早已备好的药
“该吃药了,吃完药再睡一会儿”
池麓里默默看了一眼男人手心里的药片,就着慕锦的手吞了进去
这一堆药片里面有安眠药,而且刚才输液的水中也有助眠成分的药,不用担心人在晚上突然清醒过来
慕锦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吃下药,不过一会儿就沉沉睡去,这才关上门走了出去
【叮,慕锦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45】
门合上的那一刻,池麓里猛地睁开眼,他轻轻的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到卫生间里大吐特吐
“呕…唔”
直到将胃囊里的东西全都吐干净后,池麓里才疲倦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低声咳嗽了起来
慕锦的心理催眠了得,池麓里勉强维持住本心,才使得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的融入了他的脑海中,消失的记忆贴合,使得他对慕锦产生了怀疑
既然是他的未婚夫,那么为什么对他的病情无动于衷,反而还会加大他的恐慌?
至少现在要对他提高警惕,池麓里给慕锦打上极度危险的标签
他一边想着那碗古怪的鱼片粥,一边想着昨晚的鲛人,突然想起他藏起来的鲛人头发被他落在了原本房间内
池麓里猛地站起来,脸上出现了一丝焦急
十分钟后,池麓里裹紧身上的大衣和口罩,急忙来到自己原来的房间内,他没忘记拿上耳机塞到耳朵里,来到门口,池麓里拉开门把手的手一顿
他看着门里面透出来的微光,从脚底开始升起了一阵凉意
他将耳朵慢慢贴在缝隙处,倾听着里面谈话的声音
房间里
慕锦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收集到的头发丝,温和的看着眼前的餐厅经理道
“你们的鱼跑出来了呢,并且伤害到了我的恋人,不应该向你们追责吗?”
此时餐厅经理不似白天那般谄媚,他面无表情的掀开眼帘,冷声道“不是我们的鱼”
慕锦敛下眼睫中的情绪,玩味道“怎么说?”
“品种不同”经理不欲多说,自顾自的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忽然一把枪抵在他的后脑勺上,慕锦手握着枪笑道“我不管,给你一晚上时间解决,钱不是问题”
经理耷拉下眼皮,扭过头突然笑得一脸灿烂,他伸出手,张口道“三千万”
慕锦收回枪放入怀里,抬了抬眼镜,没有去回握经理带着鱼腥味儿的手,温和道“可以,那就麻烦你了”
经理收回笑容,冷漠的转身朝外走去,打开门,他鼻子动了动,眼神一厉,突然往旁边的拐角处走去
哒,哒,哒…
池麓里捂着口鼻脸色苍白的蹲在角落里,他的耳机掉在脖颈一旁,耳边清晰的听着皮鞋擦在地板上的声音,听着走廊里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心脏跳动到了极点,额头滑下一丝丝汗珠
就在经理挂着严厉的神情就要走到拐角处时,突然脸色一变
此时海面上猛然多出了一道优美动听的歌声,一声赛过一声,越发的婉转高昂,蛊惑人心,像是有人在你耳边轻声呓语,勾引你落入海底,堕落你的人性
池麓里听着皮鞋转动方向,渐行渐远后,连忙哆嗦着手将耳机带回耳朵上,随后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下一层,他的动作无声无息,卡着监控死角慢慢挪动着
刚才偷听他们的对话,池麓里意识到这可能不单单只是个普通的游轮旅行,想着上船之前,导游们跟他们说此行前去的航线上有传说中的人鱼岛,又想起前几天聚会上他看到的血月,两相联系下来,越发觉得疑点重重
明明那天聚会的时候那么多客人,服务人员,可这几天除了早上看见人,其余时间别说见到人了,就连声音也听不到,到了晚上静悄悄的,宛如一座死船
池麓里摸了摸手中沾着自己鲜血的刀子,站起身来往下走去
越往下越是湿冷,直至池麓里悄悄摸进船舱,看着门口把守的两名全副武装的人后略感头疼的皱了皱眉
就在他开始想办法怎么才能绕过两个人走进去看一看时,那两名守卫突然脸色狰狞的互相打斗了起来
池麓里一怔,他抬起白皙的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机,若有所感的朝外望去
————
海面之上,辛格维尔探出了上半身,像只游鱼般利箭穿行在船上的人投射下来的武器中,轻易的躲过了几发鱼雷,他双手利爪贴在船上,利爪直接穿透了坚固的钢板,遁着枪声响起的缝隙飞速向上爬去
有力的黑尾拍打在船舱上,直接将钢板打的凹陷了进去
经理神情阴狠的端起手中的长矛,看着对方飞快的杀了自己的几名船员后啐了一口
“玛德”
慕锦背着手站在他身后,看着那条显露出身形的鲛人,海蓝色的长卷发,确实好看
辛格维尔今天心情格外的暴虐,因为就在刚刚,它闻不到猎物的气味了
自从猎物跑到游轮这一片后,气味就消失了,一丁点也没留下
好不容易碰到的猎物,居然被这些人轻易破坏,可想而知它的心情有多糟糕
“吼!”鲛人一边发出声波,一边抬起利爪划破了一名手持枪的海员的脖颈,鲜血迸溅出来,溅满了鲛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