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只管帮我好好看着将军府,月银也不会变,不过,若是你不愿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强求,放了身契与你。”
说到这里,沈音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糟了,上次去曹家的时候忘记把吴管家的死契拿走了。
其余的那些人她是询问过了的,全都愿意去暗卫营,以后他们成了暗卫、死士就不太需要身契这种东西。
但吴管家不一样,他要见光出门还是要有身契才行。
不然若是被曹家的发现,直接拿着身契把吴管家抓走了,她也没办法阻止。
毕竟官府只认身契,不认人。
沈音沉思片刻,决定今晚就去把那身契给偷出来,这样也方便明日吴管家清点完东西回将军府。
吴管家暂时还没想到身契上面,只是满口道,“怎会不愿?只要王妃还相信老奴,老奴定然会好好把将军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以后王妃回娘家永远都会是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
沈音轻嗯了一声,“这些东西,我粗粗看了一下,可少去了不少,待会还得劳烦吴管家帮忙清点一下,少了的东西单独写一张方子出来给我。”
吴管家点头应下,“是!”
沈音吩咐完吴管家,也没去膳厅,而是让香草拿了晚膳在自个儿院子吃。
她忙活了一天,连午膳都没吃,这会儿胃口极好,她塞了个红烧排骨进嘴里,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香草,“现在都申时末了,王爷还没回来么?”
自从萧凌铮恢复早朝后,几乎都要在外面忙一整天。
昨日也是,天快黑了才回府。
香草摇了摇头道,“需要奴婢去向管家打听打听么?”
话音刚落,外头就有人来通报,“王妃,智一大人来了。”
“请他进前院。”
沈音放下筷子,漱了下口,才出了内屋。
智一看起来风尘仆仆的,看到沈音出来,拱手行完礼才道,“王妃,王爷今日有点忙,所以要晚回一些,王妃早点休息,不必等了。”
沈音闻言,愣了愣,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上一次她就是因为萧凌铮晚回,所以担心的跑去了诏狱找他。
没想到,今日萧凌铮就让智一回来报平安了。
她不由勾了勾唇角,“好,我知道了。”
智一报完平安就要走。
沈音又叫住他,“等等,你把这个给王爷带过去,让他很痛的时候就喝一点,切忌不要贪多。”
毕竟这个也算毒,喝多了对身体也会有一点影响的。
智一从沈音手中接过白色瓷瓶,“是,属下定会亲自交到王爷手上。”
说罢,智一才火急火燎的转身走了。
香草不由得一阵嘀咕,“智一大人怎得这般着急?”
沈音也没多想,回屋子继续吃饭,“许是公务棘手吧。”
不然萧凌铮也不会在血蛊发作的时候还回不来。
等吃过了饭,沈音才唤了两个暗卫出来,“你们之前有了解过曹府吗?曹府有没有豢养暗卫之类的,你们今晚去偷身契有几成把握?”
两个暗卫如实道,“先前有了解过,曹府除了护卫,暗卫倒是没几个,属下有信心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身契偷出来。”
沈音见他说的信誓旦旦,放了放心,“你们小心点,去吧。”
两个暗卫领命告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沈音想着偷个身契应是不用太久,就打算等着暗卫回来。
期间她让香草去药房里拿些搓药丸需要的蜜和药粉来。
上次她在蛊虫们身上采集下来的毒液、药液还是浓度太高了。
若非她亲自喂的话,需要用的人很容易把握不住用量,干脆稀释一下做成药丸算了,这样也不用带瓷瓶了,拿个布袋子装着挂在腰上又轻又方便。
陶御医也还没睡下,看到香草来药房取蜜,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香草姑娘,王妃取蜜做什么?难道是要制作药丸吗?”
香草点点头,“是的。”
陶御医忙道,“能否把我也带过去?”
陶御医一开口,其他没睡的御医也都屁颠颠贴上来,“我也去。”
“我也去,我也去!”
香草有些为难,“这、王妃只让奴婢带药粉和蜜回去,没说要带诸位御医回去……”
陶御医哈哈笑了两声,“无妨无妨,我们几个脸皮厚,而且搓药丸这事可累人了,王妃想必也需要我们得帮忙,若是到时候王妃不见,我们不会赖在那的。”
香草闻言,只好无奈的让他们跟着回了院子。
沈音听到香草禀告说陶御医等人都在外说想要给她打下手,毫不意外。
自从她上次教了陶御医他们几个之后,陶御医但凡逮到机会,就要给她打下手。
其真正目的还是想在她身上多学点本事。
沈音也不是吝啬的人,道,“让他们进来吧,对了,你再去沈家一趟,把石榴她们接回来。”
香草应声离去,陶御医等人也都进到了前院,每个人手里还都拿了小板凳。
沈音在长桌上搓药丸,他们就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
当然,沈音也没客气,既然陶御医说是来帮她打下手的,就没有不用的道理。
她搓了一个富含补药的一个药丸后,就跟陶御医他们说了功效和用途,让陶御医他们照着她说的搓第二个。
这样一来,沈音就省了不少的力气。
陶御医几个人能坐在御医的位置上,也不是徒有虚名的,搓药丸十分熟练,用料也准,搓得又圆。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搓得热火朝天的。
……
那厢,沈茹已经一整天不吃不喝了。
柳溪梅拿着白粥坐在榻边急得直掉眼泪,“茹儿!你在什么饿下去,是想把自己饿死吗?现在事已至此,我们还能怎么办?只能接受现实,现在外头是说得难听,但是谁家没个丑事?任他们说几日就忘了。”
沈茹听得眼眶通红,她躺在榻上,额头还包着白色绷带,脸颊亦是红肿不堪。
“娘,我的名声已经臭了,现在街坊邻居路过我们家门口都要吐上一口唾沫,你让我怎么吃得下饭?”
“而且,是女儿连累了爹娘也跟着被骂教子无方,我就更吃不下了。”
柳溪梅抹着眼泪,“茹儿,爹娘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你也是被贺容修给哄骗了去,不然也不会将身子……”
旁边一直忍着怒火的沈建军忽而开口,“闭嘴!这种事你还说得出口?”
“你看看外头说得有多难听!说我们教子无方,养出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无媒无聘就私底下和男人苟合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