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歌舞升平,醇厚的酒香弥漫在宴厅。
席间尽是雨祈洲的官员,真正算的上是客的,就只有鹤言一人。
“鹤大人,恭请上座!”
现在已是平民的苏哲笑着伸手迎候着鹤言入座。
鹤言入了席,苏哲提议众人先自饮三杯。
“鹤大人英雄盖世名震四海,应该还有着一颗好生之德的心,真乃天神也!大家先自饮三杯,随后再恭敬大英雄三杯如何啊?”
“好!好!”
鹤言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众人便吨吨吨畅快的共饮着。
但苏哲却并未饮酒,他的解释是天戒。
“来,让我们再共敬鹤大人一杯!”
众人高举酒杯,难违众人的鹤言也就接过一杯。
“今后众位要同心协力,治疗好一方土地啊。”
鹤言将酒放在嘴边,毫无顾虑的准备一饮而尽…
“大人且等。”
一凝重的女声突然打破了欢快的气氛。
循声而去,只见是一面色阴沉的柔美女子。
“卿儿,你怎么来了。”
“这是?”
鹤言向苏哲询问道。
“这就是我的女儿,她叫苏卿,年芳二九。”(2*9)
“果然是金枝玉叶,不同凡响。”
大概是典雅的衣装所散发出的别样气息,竟令鹤言也痴痴的望着好似画卷中走出的女子。
“鹤大人若是喜欢小女…”
苏哲见有戏,便在鹤言耳边低语道。
“苏老,怎么又提这事呢,我可不提倡包办婚姻的,夫婿还是该由她自己选择。”
“卿儿也仰慕大人许久了…”
她的眸中泛起着点点泪光。
如果鹤言点头,她就有机会能为英雄弹奏。
可…
即便鹤言愿意纳了自己,她也得在片刻后饮下毒酒,以香消玉殒,换来鹤言的生路。
“鹤大人是英雄,卿儿想先于众大人前敬您。”
可虽说是敬,苏卿却直接夺过鹤言手中的酒杯,随后仰头饮尽。
“卿儿,这是敬鹤大人的酒,你怎么这般没规矩啊!”
苏哲也是奇怪,自己的女儿自己再清楚不过,滴酒不沾不说,平日也乖巧懂事,今日怎会做出乱了章法坏了规矩的事情。
烈酒入喉的滋味对苏卿来说太过刺激,她双目游离,同时落下几滴泪水。
“卿儿这是第一次饮酒,所以有些失态,请大人不要见怪…”
望着那张忧伤的脸庞,鹤言也就没有什么指责的念头。
但他却,从那份布满苦楚的面容上察觉到了一丝怪异…
“莫非其中有诈?”
又一杯酒送到了他的身前。
“卿儿啊,再为鹤大人好好的敬个酒吧。”
苏哲淡淡的笑着,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阴谋的气息。
可接过酒的苏卿再次将酒一股脑饮下。
她爹愣了,脸上写满了疑惑。
“卿…卿儿啊…你这是为何啊?”
可此刻的苏卿,已因酒中的药效发作而头昏脑胀。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也似被抽去脊椎骨一般瞬间无力,酒杯摔碎于地,她也开始向后仰倒…
好在鹤言手疾眼快,一把揽住了那纤细的腰肢。
意识抽离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心慕的脸庞,也感受到了支撑自己的有力手臂。
苏卿用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抹微微的笑意,随即便人事不省。
苏哲还以为是女儿没沾过酒,所以才会说醉倒就醉倒。
“大人,小女不胜酒力实在是失态了,还请大人海涵。”
结果下一秒,所有官员都脸色煞白四仰八叉的仰倒在地上。
“欸?你们今天怎么也倒的这么快了”
鹤言眉头一皱,他断定酒有问题。
莫非是被人投毒?
他率先怀疑上的就是苏哲,因为他没有喝一杯酒。
可又奇怪,他若是主谋,那刚才女儿要喝毒酒,为何不去制止?
只能说下毒者另有其人。
于是鹤言便放心的对苏哲言明状况。
“酒里有毒。”
“什!什么!”
苏哲瞪大了眼,好似如遇雷劈般放声痛哭,同时用力的摇晃被平稳放在地毯上的女儿。
“卿儿!你怎么了!卿儿!”
可无论如何的呼喊,苏卿都没有回应。
鹤言这才明白她为何要两次夺走本该由自己喝下的酒。
这是在保护自己,同时也告诉自己,下毒的人并非是她的父亲。
接着一群人持着兵器冲了进来。
苏哲慌乱的望去,只见带头的几人竟是自己原先的得力干将。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最前方的一男子抽出腰间宝剑。
“大人!我们不愿看您蒙受屈辱!”
“所以你们就在酒中动了手脚?”
“大人,只有如此我才能杀了他,以报您的知遇之恩。”
哭得痛哭流涕的苏哲心神已死。
“鹤言!你已饮下毒酒!纵有千般本领,今日也难逃此处!拿头来!”
鹤言现在是半蹲着,以至于密谋的众人以为他已经中招。
可根本就不需要鹤言出手。
席上缺少一苏家的一位成员,小吕布。
苏卿将今夜有人要在宴席陷害鹤言一事,告知了哥哥苏萧。
他便即刻去调兵遣将保护心中的真英雄,如此也好在鹤言面前说些妹妹的好话。
“都别动!”
又一波人闻之变动冲了进来。
凭借手里的枪械,很快便缴了头一波侍卫的冷刃。
小吕布缓缓入内,在看到谋反为首的是他爹的几位得力干将,便心生寒意。
如果没有鹤言的怜悯,他父子二人早也是无头幽鬼。
即便是曾经的友人,他也不能宽容。
“都…拉下去!处斩!”
他大手一挥,随后目色消颓的转过身去。
一干人被拉走,他才走向父亲面前。
“爹,妹子这是…”
“卿儿…喝了毒酒啊!”
已经泣不成声的苏哲沙哑道,小吕布闻讯也双膝倒地,埋着头嚎嚎痛哭。
“妹子…妹子!你不是说等哥回来就让鹤大人纳你为妾的吗,你怎么!妹子!”
父子二人哭得是撕心裂肺,可坐在台阶上的鹤言却面无表情,好似事不关己。
但事实并非是他太过冷淡。
而是酒中之毒,不是要人肝胆俱裂的奇毒。
“快别哭了,她没事。”